温栀寒收回信,然后将它珍藏起来,“既然看完了,我们赶紧出去吧,今晚答应了他们请吃饭。”
温栀寒不喜欢食言。
为了防备寒司宴反问,温栀寒又补了一句,“也请寒先生吃饭。”
寒司宴识破她的用意,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他家栀栀还挺了解他的,知道他想说什么。
温栀寒走在前面,男人紧随其后,好似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怀里。
向所有人宣告,这是他的人。
“大家晚上想吃什么?”
此刻的大厅已经没什么顾客了,只有累瘫在沙发上的几个少年。
他们好像又参加了一次军训似的,不成人样。
顾卫言率先开口:“小姑姑,想吃泰料。”
“行,我找找,我记得市中心有一家泰料很好吃。”
“小姑姑,你待会儿坐谁的车?”顾卫言接着问。
这几个少年里面,就属他的话最多。
也最敢说。
“我自己开车。”
一般来说,都是她开车。
倒不是寒司宴不想开,而是他事务多,需要处理一些线上的琐事。
加上,温栀寒喜欢开车,所以一直都是她开车。
除非她身体不适。
“行,那我坐你的车,可以吗?”
这句话看似是对温栀寒说的,但实际上,他的眼神一直盯着寒司宴。
这小孩儿还真是……
温栀寒在心里笑出了声,果然小孩哥就是好玩儿。
“没问题。”
“那我要坐副驾驶。”
陆景和过来一把捂住他的嘴,“你和我坐一起。”
“呜呜不呜呜!”
陆景和轻轻一提就把他提起来了,就像是提了个大垃圾口袋一样。
顾卫言挣扎无效,一脸怒火中烧地被拖走。
这倒是好臂力,温栀寒心里想,怎么陆家没让陆景和去练习臂力,就这丝滑度,肯定能在体操拉环里面得奖。
*
市中心。
一行人乌压压地进来,包下了最大的包间。
温栀寒拉着寒司宴坐到了最中心的位置。
“小姑姑,可以点酒吗?”
“卫言还没有成年,”温栀寒委婉提醒道,毕竟还有个小孩儿在其中,“不过,大家想喝可以喝点,但是卫言不能喝。”
她虽然年纪比大部分人小,但是辈分高,所以大家做事情也会问过她的意见。
加上,她又是老板娘。
更要问了。
所以,在得到温栀寒的认可后,几人都纷纷点了一些度数不是很高的酒。
温栀寒也小酌了两杯。
寒司宴没喝,待会儿他要负责开车。
看着她一杯又一杯地喝,他也没拦着。
只是在适量的时候提醒了一下。
“栀栀,不要贪杯。”
温栀寒此时已经有些醉意了,但她还是喝掉了小半杯。
“寒司宴,我不知道该怎么救游奕灵。”
就像史密斯所说的,那是他们家的家事,她的确不好插手。
温栀寒此刻有些悲从中来。
最近紧绷的压力一直拉扯着她的神经,她感觉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听到她有些无措的嗓音,寒司宴只是将人搂着肩,轻轻拍着,“栀栀,你应该相信,你的同伴足够优秀,可以从这一场争夺中取胜。”
而不是想着,自己如何救他。
有些事情,只能靠他自己。
别人是不能插手的。
温栀寒将他另一只手攥在手里,紧紧握着,“寒司宴,我相信他,但是,我还是很担心。”
“我等了很久,才等来这么一个人,愿意和我一起推广非遗茶文化,我不想轻而易举的放弃。”
“如果以后我回忆起来,是因为我的不作为而让游奕灵没有成功杀出来,我会很内疚,我会觉得,我不是一个称职的队友。”
他们是一个团队,一个团结一致的团队。
谁也不能少。
“乖,别担心,”寒司宴将人抱起来,对身后的人道,“醉了,我带她回温家。”
顾卫言起身,脱口而出,“我唔唔~”
陆景和摁住他的嘴,“麻烦你了。”
寒司宴撇了这个沉稳冷静的少年一眼,脑海里面似乎浮现出了一个同样沉稳的人,他道,“姓陆?”
陆景和,“嗯。”
就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说完后,他就抱着温栀寒转身离开。
等人走了,陆景和才放开手。
“你干什么?小姑姑就这么被他抱走了?你们都不担心小姑姑的安全吗?”
如果说,这一代的人都生活在象牙塔里,那么顾卫言就是活在象牙塔顶端的人。
他比温栀寒看起来好傻乎乎的。
“人家是男女朋友,而且目的地是温家。”
陆景和白了他一眼后,就专注于吃饭。
*
“栀栀,别揪着了,我要开车,乖。”
寒司宴看着躺在车里蛮狠揪着他衣服的小姑娘。
劲儿还挺大,他要是强行掰开,估计得把她吵醒了。
但他好说歹说,小姑娘就是不愿意放手。
不知道怎么的,寒司宴突然就像是被气笑了一样,抓着她的手,道,“再不松手,就亲到你放手。”
寒司宴说到做到,从眉宇开始,一点点轻轻地吻着。
可当他低头的时候,总能和小姑娘那双清澈水润的双眼对视,看着她朦朦胧胧的模样,心里难免生出恻隐之心。
他这算什么?
趁人之危?
就在他愣神的片刻,温栀寒大发慈悲的放开他了。
还真是放得及时,不然他也不清楚,他的下一步动作是什么。
“寒司宴,”她醉酒后甜软的嗓音传来,还未等他回应,她就搂上了他的脖子,在他脸侧亲了一口。
“别盯着我看了,看得我想亲你。”
清冷的眸子染上深情时,最是动人。
温栀寒抬手在他眼尾轻轻划过,她仔细地看着他的眉宇。
“寒司宴,再等五天,要是游奕灵还没有联系我,那我就去英国了。”
她放心不下。
就算是家事又如何。
她是游奕灵的朋友,在某种程度来说,朋友何尝不是实力的一部分?
“我陪你。”
温栀寒的指尖滑到他的脖颈,双眸微眯,“不要。”
“寒司宴,别忘了,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帮她追查,陈叔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虽然初步断定是金家,但,一切都还没有最终的定论。
温栀寒的双眼逐渐聚焦,她的头脑似乎越来越清醒了。
她紧绷的神经还不能松。
还有很重要的事没做。
她不想将来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