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成定了定神，抬起头来时，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她们还好好活着，日子过得挺好！”
    “她们？”
    “嗯，对！那位姑娘生了个女儿！”
    看着那人阴冷的目光，孟成赶紧道：“好汉，我没有碰过她，我绝对没有碰过她！那个孩子是你的。”
    “如今她们人在哪里？”
    “这，应该在骆家，她是骆家失散多年的女儿！前段日子认祖归宗了！”
    那人看孟成的目光里带着打量，唇角却微微扬起。
    孟成急切的说：“真的，壮士，我没有骗你！不信你问问，前段时间骆家还举行盛大的认亲仪式！”
    “姑且信你！你在此好好养着，没我的真实哪儿也不许去，知道吗？”
    孟成在心里悄悄松口气，赶紧答应：“是，是！”
    那人转身离开了，他身后跟着的两人中，有个人回头看了孟成一眼，眼里都是鄙夷。
    过了良久，孟成才敢放肆的喘气。
    这个人太可怕了，孟成感觉他看自己像看蝼蚁一般。
    他心里也有些七上八下的，早知道那人还会回来，他当初就该对赵素素母女好一点，万一以后赵素素和他相认，他知道自己对赵素素做的事，未必肯放过他呀，还是得找机会逃出去！
    那人走出院子，对身边人吩咐：“去查！”
    “是！”左边那人领命前去。
    那人却轻轻笑起来：“没想到啊，到嘉州来还有这样的收获！”
    出去三个月回到县城，孟雨把他的好朋友们都拜访了一遍。
    他给吴晏带去了三只烧鸡，一坛酒，还有许多吃食。
    吴晏看见酒，乐得见牙不见眼。
    让孟雨没想到的是，冯四倒是个能耐的，他是从镇上到县城的，按理，强龙不压地头蛇，他这个新来的，应该在县城的混混头子许老三面前做低伏小才是。
    可短短三个月，他竟然把许老三给兼并了。
    这就很离谱。
    许老三那种老子天下第一，谁也别想让我屈服的暴脾气，现在竟然乖乖的在冯四面前低了头。
    孟雨约见他的地方在一个小酒馆。
    冯四屁颠屁颠就跑来了，刚进门眼里就迸发出喜悦，大嗓门响得满店都听见了：“老大，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好带兄弟们去给你接风洗尘。”
    小酒馆里别的客人看到这一幕，眼珠子都快跌出眼眶。
    这几个月，他们对这个冯四可不陌生，毕竟都是在底层的，冯四和许老三争地盘动不动就打架，他们有的还会被殃及。
    在他们眼里，冯四就是一个打架斗殴，寻衅滋事，不务正业，横行霸道，肆意妄为的地痞头头。
    他和许老三的不同，大概就是许老三面对的是所有人，既要钱还打人，甚至还逼死过人命；
    而冯四不对孤弱穷苦下手，针对的只是那些有钱商户，要钱不打人，打人不要钱。
    刚开始，许老三趾高气扬，冯四做低伏小。
    但后来情况慢慢变了。
    冯四身后的人越发壮大，倒是许老三开始忍气吞声。
    只要有眼睛的人都明白，他们这是在争地盘，争地位呢！
    他们内心里也愿冯四赢，虽然都要给钱，但一边给了钱还能得些好听话，有时和他们聊天，聊得高兴了，不收钱也是常有的事，而且铺子有事他真护。
    而另一边，拿了钱还凶神恶煞不说，有时打起人来可狠！铺子有事他也不管。
    再后来，许老三成了跟在冯四后面的一条狗，冯四恼火了，大嘴巴子就抽他脸上，他也不敢还手。
    然而，这个把恶霸许老三治得服帖的冯四，这个县城里新的混混头子，竟然对着一个奶娃娃叫老大？
    对着奶娃娃叫老大就算了，看他那一脸谄媚讨好的样子，眼里竟还有些敬畏之色？
    一双双目光在偷看，孟雨倒不在意。看着笑得都露出了牙花子的冯四，指指对面的凳子，示意他坐：“听说你这段时间收获挺大的。”
    冯四一扫，桌上已经备好丰盛酒菜。老大是小孩，肯定是不喝酒的，那这酒全是他的？
    他嘿嘿笑，搓着手，竟从那张并不良善的脸上看到几分憨厚和腼腆：“嘿嘿，多亏老大。”
    他没细说，但心里确实是这么认为的。
    有孟雨给的钱，支的招，还有吴晏和他那帮乞丐兄弟的配合，他哪里斗得过许老三？
    要知道，他从镇上到县城，原本是想在许老三手下讨口饭吃，顺便做他收集消息的正事。
    许老三却一双眼睛长到头顶上去，现在这样，几乎是他没想过的。
    孟雨问：“这三个月，有什么新鲜事？”
    冯四立刻如数家珍似地汇报。
    和三个月前相比，他老到多了，还会进行消息梳理，挑重点说。
    最后，他还说到了曹书清：“紫光书院有个学子，不是之前得了县试府试的案首吗？这次去参加院试，竟然放下豪言，也要摘个案首回来。”
    孟雨道：“展开说说！”
    冯四喝了一口酒，谈兴上来了，他竟还打听得很清楚。
    “县试紫光书院，百丈书院，还有各私塾里，一起有近百人参加，不曾想，最后得到院首的，会是曹书清那个小孩。这不试院快到了，那曹书清就说了，要拿到案首，这事啊，咱们县城都传遍了。”
    有人不由嘀咕：“案首哪那么好得的。咱们县试只有百人，府试三百人，院试那可是整个嘉州的学子都参加，便算人数少，也该有上千人。他一个十岁的娃娃，竟然夸下这样的海口。”
    “可不是吗？”冯四一拍大腿，“老大，那小孩可不得了，他马上要做颜家的乘龙快婿了。颜家可只有一位小姐，要不说读书人会算计呢，一个童子，就能算计到以后的大富大贵，咱们这些普通人啊，可是想都不敢想。”
    旁边有胆大的食客笑着说：“那也是人家有本事，十岁的童试案首，多难得啊，颜家想要这样的乘龙快婿，那不很正常吗？他们家那么有钱，当然挑好的呀！”
    “你们知道什么？那童试案首可不是个普通小孩子。心计多着呢。”冯四立刻就叨吧叨吧地把当初曹书清要雇他们对颜沁下手，他再出来英雄救美的事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