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局仍在继续。
    白河之前的动作仿佛刺激到了特蕾西娅。
    对方一言不发，快速抽牌，同时也输得飞快。
    各种各样的衣物堆在白河的面前，浓郁明艳的香气不断地涌入鼻腔。
    这大大加深了怪癖对他的影响，导致他不得不调整坐姿，防止出丑。
    特蕾西娅身上只剩下那一件黑色胶衣，歪歪扭扭地套在身上。
    前置装甲波涛汹涌，隐约可见白光。
    而赌局只剩下她的手中也只剩下最后一个筹码。
    白河默然注视着她，想要从那双酒红色的瞳孔中读出她心中所想。
    他可不认为一位邪神会特意跑过，主动向他献上灵魂。
    “我输了。”
    特蕾西娅将手中的红桃2丢到桌面上，主动走到白河面前，轻轻地按住背后的拉链。
    白河彻底放开对于情欲的掌控，任凭它们填满身体，只留最后一根弦维持着最后的理智。
    这场游戏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他的伪装不能有丝毫失误。
    刺啦！
    布片掉落在地上，温软细腻的绝世美玉呈现在白河面前。
    他痴迷地看着这块成熟的美玉，试图从对方身上看出任何异样，然而并没有。
    特蕾西娅面露痛苦与屈辱，就像是被匪徒抓住把柄的高傲人妻。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只看对方的表现，白河也会觉得这个叫“白河”的人真该死。
    特蕾西娅跪倒在地上，将灵魂彻底敞开。
    就像是一个不设防的花园，任何野兽都可以随意进出。
    这不是假。
    作为一名卡师，白河对灵魂的判断不会出错。
    特蕾西娅到底在想什么？
    白河彻底懵了，无论如何，这时候也该翻脸了。
    难道是赌，她自己的灵魂过于强大，白河根本掌控不了。
    那不可能，拥有三张传奇卡牌的辅助，他怎么可能掌控不了。
    而且真的要做的这一步吗？
    白河的情绪第一次不受控制地流露出来，心灵屏障也悄无声息地崩出一条缝隙。
    而这就在这时，来自于千面女王的神性污染悄无声息地潜入他的心灵中。
    特蕾西娅依旧跪在地上，眼角闪烁着泪光，像是一只被献上祭坛的羔羊。
    白河咬咬牙，决定继续进行下去。
    反正他还有【暗淡微光】这张底牌，完全不担心神性污染。
    奴隶印记，官方说法是灵魂烙印，正规使用方法是控制动物的灵魂。
    将动物的灵魂塞入仆从牌中，充当灵魂。
    虽然没办法像人类灵魂那样灵动，但也可以大大提升仆从卡的智力水平。
    这也是前期野兽卡组比较多的原因之一，动物灵魂肯定更适配动物仆从。
    既然有正规玩法，当然也有邪道玩法。
    邪道玩法流传于各种不能言说的地方，一旦被发现，就会享受安全局好哥哥们的贴心安保服务。
    白河是卡师，当然也学过这种东西，当然没有搞过邪道玩法。
    虽然严格上来说，把人类变成仆从的刑罚更重。
    控制着体内的虚能，白河一板一眼地将印记完成，然后印到特蕾西娅的心口上。
    从始至终，后者都没有出现过任何反抗的表现。
    但脸上屈辱的表情丝毫没有减弱，就仿佛换了一个人。
    “站起来。”白河下命令。
    特蕾西娅乖乖地站起来，用手护着某些地方。
    啧，白河忍不住咋舌，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都想要摊牌了，想要敲开特蕾西娅的头盖骨，看看里面到底装得是什么东西。
    “放下手。”
    对方乖乖地放下手。
    大姐，你还不跳反吗？
    白河无语地看着对方，幸好神力快积攒够了。
    只需要再等一会儿，他就能清楚地见到【欢愉之主】的卡牌信息了。
    所以白河决定再拖延一段时间，于是他索性坐回椅子上，静静地看着特蕾西娅的表演。
    虽然这画面怎么看怎么像，恶少调戏良家妇女，但其实白河的心跳还在加速。
    计划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一分钟就可以决定他的生死。
    然而特蕾西娅并不想让他轻松，突然坐进他怀里，娇艳的红唇直接吻下来。
    然而两人之间突然插入一个不速之客。
    黄金级卡牌【未能完成的誓言】抵在特蕾西娅的腰间，就像是一把即将开火的手枪。
    手枪的另一头握在白河手里，双方的表情都很复杂。
    特蕾西娅微蹙眉头，不敢置信地看着白河，眼神中的意思非常明显：
    你竟然想要靠这种小玩具解决掉我？
    白河同样震惊：卡牌描述上不是说对叛逆者特攻吗？特蕾西娅不就是叛逆者吗？
    特蕾西娅从他的怀里钻出来，翘着二郎腿坐在牌桌上，明明未着寸缕，却仿佛衣着华贵的女王。
    白河尝试用灵魂刻印控制她的行动，然而特蕾西娅没有丝毫反应。
    “很奇怪？”特蕾西娅手托腮，居高临下地看着白河，“为什么摩根明明背叛了疯王，却不会被誓言束缚？”
    “为什么明明已经在我的灵魂上刻下奴隶印记？却依旧无法限制我的行动？”
    “答案很简单。”
    特蕾西娅踩在白河的胸口，将他推倒在地。
    明明只是一只小巧玲珑的玉足，白河却感觉到仿佛有一座大山压在胸口，丝毫动弹不得。
    “摩根是千面女王，特蕾西娅是千面女王，但摩根不是特蕾西娅。”
    “我们才是千面女王。”
    特蕾西亚的声音在赌场内回荡。
    成千上万的无面人走到白河面前，没有五官的面孔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腹部不断发出声音与空气中的回响震荡：“我们才是千面女王！”
    被挂在赌场中央的转盘上的尸体内开始挣扎。
    从腐烂的内脏中，从折断的脖颈中，从空洞的骷髅头中异口同声地高喊道：
    “我们才是千面女王！”
    轰！
    仿佛一道炸雷在白河的脑海中回响，一个想法突然蹦出来。
    格式塔思维！
    这是他前世看过的一本科幻小说中的理论。
    用通俗的话来讲，就是由无数个个体的思维共同组成一个庞大的思维。
    而这个思维的名字就是千面女王。
    之前特蕾西亚的一切表现现在也都可以解释得通。
    对于千面女王来说，特蕾西娅不过是个可以随时丢弃的脑细胞，她当然不在乎。
    人类的伦理道德本身就无法束缚这样的怪物，一切行为的原因都可以归咎到一个词，有趣。
    这就是她明明有碾压的实力，却没有把白河众人直接杀死。
    因为这样会更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