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里熟悉的潮湿霉味儿,不仅没让陆学文觉得难闻,相反的,他看起来很享受这种见不得光的味道。
“夏卿卿”依旧躺在之前的位置,陆学文用脚尖踢了踢她,她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陆学文甚至还又给她往嘴里塞了一颗什么药丸。
确定“夏卿卿”短时间内不会醒过来,陆学文又走到床边,居高临下打量床上躺着的人,床上的人看不出任何异常,陆学文还好心情地站在床边抽了支烟,然后才双手插兜离开。
暗室的门刚关上,躺在床上的人,手指突然动了动。
——
晚上要睡觉的时候,陆家老太太突然不好了。
陆怀川一骨碌爬起来就往老太太那屋跑,他跑过去的时候,老太太正在挨个砸屋里的摆设,陆怀川刚推开门,一个不知道什么朝代的花瓶就直接扔到了他脚边,碎的破破烂烂。
“奶奶。”陆怀川喊她,老太太听到他的声音,也只是短暂的清醒,随后又声嘶力竭的喊闹,“阿川,他们都欺负我老太太,我难受。”
“他们都不管我,还要按着我,阿川,你救救奶奶。”老太太眼窝有些凹陷下去,陆怀川上前将她抱住,老太太又打又挠,陆怀川衣襟敞开,愣是被她的指甲划出了几道血印子。
“奶奶,谁敢按着你,我给你开枪崩了他们好不好,你不闹,乖一点儿。”陆怀川像哄小孩儿一样把老太太按在怀里,轻轻拍打她后背。
老太太也只是几秒的安静,随后又是大吵大闹。
她用手挠陆怀川,挠自己,花白的头发被她抓的乱糟糟,佣人们吓得恨不得跪在地上给老太太磕头,只求她不要伤害自己。
夏卿卿穿好衣裳拎着药箱小跑过来的时候,老太太正在疯狂地打陆怀川巴掌,陆怀川就那么一动不动,任由老太太在他身上撒气,夏卿卿分明看到他红了的眼眶,和哽咽的声音。
“奶奶,卿卿有糖,你要不要吃?”夏卿卿快速把银针从药箱里拿出来,左手拿了一颗糖伸到老太太面前,老太太先是盯着夏卿卿看了一眼,然后出乎意料的一把将她手里的糖打翻在地,“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她伸手的那一刻,陆怀川一把将她摁住,夏卿卿银针瞬间扎了下去,只不到五秒,老太太就安静下来了。
整个屋子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老太太睡着后,陆怀川喊了佣人进来,“谁下午来过?”
佣人颤颤巍巍,哭哭啼啼,“老大来过,具体和老太太聊了什么,咱们也不知道,只是他走了没多久,老太太就吵着头疼,晚上什么也没吃,说是要早些休息,咱们人还没走,她就突然开始不认人了。”
陆怀川手里的茶杯重重往地上一摔,他怒不可遏,“草他娘的小鬼子!”
佣人吓得大气不敢出,夏卿卿给她使了个眼色,她才慌里慌张打扫了卫生跑出去。
夏卿卿上前握住陆怀川的手,“阿川,越是这种时候,你越是不能失了冷静,他就是摸准了奶奶在你心中的分量,所以才会来这么一出,他行动在即,肯定会想各种办法来分散你的注意力。”
陆怀川关心则乱,他回握住夏卿卿的手,夏卿卿拿了纱布给他把手缠上,“他正是摸准了奶奶会成功分散你的心神,才会刻意这么做,你要是真的乱了,就彻底中了他的圈套。”
“卿卿,奶奶的病……”陆怀川看到老太太那么大年纪,还要承受这种折磨,几次发病,她都像疯了一样,明明端庄大气的老太太,变了个人似的,狼狈不堪。
而发病过后,身体都会元气大伤,人也跟着消瘦好几圈。
老太太年纪大了,陆怀川就怕,哪怕这病可以治好,老太太的身体也经受不住总这么折腾了。
夏卿卿知道他的顾虑,但是人老了抵抗力确实会低很多,她没办法骗陆怀川奶奶可以长生不老,那不现实,她是医生,不是神仙,“阿川,我会尽量让奶奶不那么难受的。”
陆怀川握着她手腕的力道不自觉收紧,“好。”
陆怀川知道陆学文要出一批货,但是具体是什么,他还没有百分百的保证。
到了这个阶段,陆学文信任的人只有他自己,连一直被他当狗使唤的陆英才都没办法知道他最后一步的行动。
“两天后具体什么时间说了吗?”陆怀川问陈星渊。
陈星渊沉默摇头,“陆英才不敢问太多,怕引起陆学文的怀疑,陆学文只让他等通知。”
基本上就是什么时候给消息,什么时候直接走货,这样可以避免陆英才叛变,把消息提前走漏出去。
虽然陆学文没有证据证明陆英才对他有了二心,但他依然不百分百信任他。
“狗东西,过了明晚,老子亲自弄死他!”心狠手辣的r国人,连老太太那样年迈的老人家也不放过,且不说他们不是亲生母子,可老太太对陆学文好歹也照顾了那么多年,他竟然一点感激之情都没有。
果然一方水土养一方人,r国的水土从根上就是腐烂的。
陈星渊起身离开,“希望过了这次,陆家再也没有腥风血雨,卿卿可以过安稳日子。”
陆怀川喊了李国庆进来,“吩咐下去,所有人在几个港口和码头原地待命,陆学文的东西要是从谁手底下跑了,老子一枪毙了他!”
李国庆敬了个军礼,立马去执行陆怀川的命令。
陪着陆怀川打过越战的龙岩特种部队,个个蓄势待发,r国人骚扰华国已久,他们狼子野心,妄图分裂我们的国家,把那些害人的东西引进来。
吃着我们的人血馒头,还想抢夺我们的市场,霸占我们的钱财。
简直痴人说梦。
华国再也不是几十年前的华国,我们有精良的武器,不屈的战士,只要有人试图侵犯我们,不管是谁,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