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弘时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
“皇阿玛,八叔犯下大错,怎么罚都是应当的,只是先帝膝下诸子都是皇阿玛的手足,儿臣想,若先帝在世,一定想看到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皇帝阴沉着脸,冷冷看着眼前的儿子,他的心在滴血,平日里只觉得三阿哥天生愚钝,竟然不知他背后还对自己有这样多的怨恨。
“还有呢?”皇帝忍住怒气,继续追问。
弘时知道皇帝已经生气了,但还是大着胆子,继续道:
“皇阿玛,皇额娘再不好,也是您的妻室,皇阿玛一时之怒不要紧,可是皇额娘为了您,为了后宫操碎了心,请皇阿玛放皇额娘出来吧!”
“放肆,这些都是你的心里话?
朕是你的皇阿玛,可是你不辨是非,口口声声为罪臣罪妇声辩,朕在你眼里就是这样一个暴君吗?
还是你看不惯朕的所作所为,急于取而代之了呢?”
弘时一听,顿时大脑一片空白,“不,皇阿玛,儿臣不敢,儿臣不敢呐!”
皇帝说着,往跪在地上的弘时身上狠狠踢了一脚,“朕白养了你这个儿子,既然你觉得朕做得不对,朕也不再认你这个儿子了!”
弘时赶忙跪着上前,拉住皇帝的衣角,“皇阿玛,儿臣知错了,您不能不要儿臣啊!儿臣也是为了皇阿玛的百年之后着想啊!”
一个五十多岁的帝王最讨厌的是什么?便是别人时刻提醒他,已经老了,要为身后事着想了。
皇帝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他推开弘时,冷冷道:
“传朕旨意,弘时为人,断不可留在宫中,他既偏帮允禩,就让他去做允禩的儿子。
允禩因罪已撤去了黄带子,玉牒内已除其名,弘时作为他的儿子,岂能不撤去黄带子呢?
即刻撤去弘时的黄带子,交给恒亲王约束养赡,即日起搬去盛京,无招不准踏入京城半步,朕已经没有这个儿子了!”
苏培盛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他只在一旁小声回了一句,“是!”
弘时不知是怎么走出的养心殿,他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想到自己原本替皇帝给先帝祭祀,皇帝很满意,前朝大臣也纷纷称赞,如何一夜之间便成了这般。
他心有不甘,但又无从发泄。
皇额娘被囚禁,生母齐妃自戕而死,刚成年的弘时又让皇帝厌弃,他失魂落魄,一路走着,不知不觉来了景仁宫。
他跪在景仁宫的门口大哭,“皇额娘,儿臣走了!儿臣犯了大错了,皇阿玛已经不认儿臣了,儿臣不孝,儿臣不孝啊!”
景仁宫内,皇后着急,“剪秋,你去听听,是不是三阿哥出事了?”
“娘娘,三阿哥一片孝心,听说是给娘娘求情,被皇帝除名,赶去盛京,无招不得回京城了!”
剪秋抿了抿嘴,无奈说道。
“糊涂,糊涂啊!这个时候他应该自保,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做出荒唐之事?”皇后疑惑不解。
“奴婢不知,但三阿哥思想单纯,应该不是如此,一定是有人教唆!”剪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