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州近期的情况还算不错。顾景宣每日吃住都与下面的人一起。施粥搭棚的工作有时也会亲力亲为。所以现在鹤州的百姓都知道京中来了一位亲民的顾少卿。
“这顾少卿可真是个好官呐!有了他,咱们鹤州就有救了!”
“得亏摄政王将这顾少卿派过来了,要那个丞相有什么用哟!”
“可不是嘛,天天就知道花天酒地,左拥右抱。也不知道派他来是做什么的。”
“估计就是想找个大官坐镇吧。”
“凭他?能镇住什么场子哟,真是笑死个人。”
池明煜近几天都沉醉在温柔乡里。都说鹤州出美人,来此一行方知传言不虚。
当地的官员还给他献了一味好药。他服下后感觉整个人都变年轻了。昨晚他房里有五个美人,可他一点都不觉得疲累。
那官员已承诺在他回京前再研制出一大批供他使用。此后也会定时定点让人送回京城。
池明煜心里别提有多舒坦。当即便表示此次进京会为他请赏。
都知道他现在最得皇上重用,且还有个当摄政王的女婿。
想巴结他的人不计其数。
不就是想加官进爵。此次水患之事定然能得到很好的解决。他在百姓中的威望会更上一层楼。等皇上问他赏赐的时候,他可以顺势把想提拔之人的名字报出来。
如此既能达到目的,还能给人留下他不贪功的印象。
可谓是一举两得。
“他今日还是待在院里?”顾景宣当然知道外面的传言,虽说百姓们说的都是实话,可池明煜若真听到耳里,那场面也挺难看的。
“自从那位于县丞给他献过药以后,他就再也没出过房门了。每天都兴冲冲的想要一展雄风。女人一个接一个的往里送。我真怕他死在床上。”
顾景宣有些尴尬,“倒也不必说的如此直白......”
“现在全鹤州还有谁不知道他的破事?外面那些老百姓说的可比我难听多了。”
顾景宣顿时了然。看来百姓们刚刚顾及他在场,还嘴下留情了。
不过,池明煜做的确实也有些不像话。
赖好也是奉旨前来的,不好好为百姓处理问题,整日沉迷女色,上了床就下不来。还接连不断的吃药。
那种药岂是能一直吃的?
再这般不节制。只怕是真没法活着回京了。
可他现在正在心头上,谁又劝得住。
不。准确来讲应该是:谁敢劝。
这里就属池明煜的官职最高。哪怕不论官职,就冲他得皇上重用,且女婿还是摄政王这点来说。那也是没人敢惹的。
如意算盘打的倒是很妙。
把所有活都交给他来做,后续返京照样还是有功劳。
作为最高官员,甚至还能博取一个御下有方的美名。
只可惜,他做的太过了。闹得人尽皆知。
前两日摄政王也传来了书信,要他安心做好分内的工作,承诺他该有的赏赐和奖赏分毫都不会差。
他知道宋时砚必然说到做到。
这些流言只怕不会只存于鹤州。
宋玄初也一直都在关注鹤州的动向。待看到书信后,他整张脸都沉了下来,“这个池明煜,朕果然不该对他抱有期望。没才干便也罢了,连装都不会装。”
“所以该舍弃的棋子就得舍弃。”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宋玄初愣了一下,“母后怎么来了?外面的奴才是怎么做事的。”
“是哀家不让他们通传的。”
宋玄初压下心头的不快,“母后刚才的话是何意?”
“既然不中用,那便不必回来了。”
“母后的意思是......让朕杀了池明煜?”
“听闻池听晚已然和宋时砚圆房了。”李太后兀自在椅子上坐下,“池听晚和池明煜近来的确关系不睦。可她们到底是亲生父女。池听晚心里就是再怨,这个事实也无法磨灭。她还能真跟池明煜断绝关系不成?”
宋玄初顿时明白了一大半,“母后的意思是......”
“若池明煜此行死在鹤州,你觉得她会怎么想?”
“当日是皇叔下令让池相前往鹤州的。若池相此番真的死在鹤州。那池听晚定然会把这笔账算到他的头上。”
“不止如此。”李太后眉眼含笑,“若宋时砚就是杀害池明煜的罪魁祸首。那他跟池听晚将再无可能。”
不会有哪个女子愿意跟杀父仇人在一起。
“母后实在高见。”一想到池听晚会跟宋时砚反目成仇,宋玄初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畅快。
“皇帝看上去似乎很高兴。可哀家希望你记住一点。池听晚已非当日的池听晚。即便她与宋时砚真的翻脸,她也不可能回到你身边。就算她拉得下那张脸,哀家也绝不同意。”
宋玄初神色冷淡,“母后想多了。就算她日后跪在儿子面前哭着认错。儿子也不会原谅她。一介残花败柳,有何资格侍奉君侧?”
“皇帝明白就好。”李太后目露欣慰。
*
脱的只剩一件亵裤的宋时砚满脸都是无奈,“娘子当真厉害,为夫自愧不如。”
池听晚笑着把玩宋时砚从身上卸掉的飞镖,“王爷今日该不会真要输的连底裤都不剩吧。”
“输给自家娘子,不丢人。不过......娘子还是玩这个吧。”宋时砚把桌上的扇坠递过去,“那玩意儿锋利不长眼,别不留神再伤了手。”
“王爷还是多为自己担心担心吧,若是再输,你可就只能裸|奔了。”
“娘子当真要如此心狠吗?”宋时砚缓慢向她移动,“这入秋了就是冷......”
池听晚毫不留情的推开他,“离远点,别瞎套近乎。”
“娘子既然脱了我的衣服,那就该对我负责才是。”
池听晚一脸无语,“麻烦你搞搞清楚。脱衣服是因为你输了。更何况,从头到尾都是你自己动的手。我可连你的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
宋时砚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他迅速凑近池听晚,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间。用力一扯,带子便断了。
池听晚:“??????”
这什么骚操作啊。
他还握着池听晚的手放在某处。
听着他略带隐忍的哼哼声,池听晚更震惊了。
“你还要脸吗?”
“比起这张看腻了的脸,我还是更想要娘子。”宋时砚微微起身凑近她,任由身上的亵裤掉(抖)落在地,随后吻上她的唇角。
“晚晚......我好*,你帮帮我吧,好不好?”
听着他在耳边的低*,池听晚都想捂脸。
救命,他太骚了。
他这副使出浑身解数勾|引她的样子,让她忍不住想到九尾狐那个位面。
这一不留神,他的人设怎么又崩了。
真是不能回想。这么一想,他觉得宋时砚身后的尾巴都要长出来了。
范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关小黑屋了。他忍不住叹了口气。最近小黑屋的娱乐活动不多,被关进来还是挺无聊的。
他只想大喊一句:有什么是他这个至尊svip级别的高级统不能看不能听的?
都多久了还拿他们系统当外人?
宋时砚谨记昨晚的错误,这回说一次就一次。不到子时就叫水了。
第二天宋时砚没有告假,但也没有提前去金銮殿。而是卡着点去的。
朝里没什么大事,所以散的也早。
紫宸殿的掌事小太监来请他去御书房,“皇上说有些事情不懂,想请教摄政王。”
“不行。本王今天没空。”说完宋时砚就直接出宫了。
宋玄初面无表情的看着桌上的那本《政策论》,“昨夜他又歇在她那儿了吧。”
小太监垂头不语。
“所以他才没时间。”
宋玄初忍不住回想以前的时光。
以前的皇叔对他很好。对于他想要的,皇叔从来都是有求必应。
他跟师父拌嘴,被母后责骂。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都不敢去找父皇倾诉。
只有皇叔会耐心的等他说这些琐碎的事情,并笑着用事例和道理教他该怎么走出死胡同。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皇叔心生芥蒂的呢?
似乎就是撞见母后向皇叔表明心迹的那次吧。
他自小就知道父皇和母后之间没有感情。
也知道母后的温柔大度全是装出来的。她手里有数不清的人命,杀人于她而言,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幼时的他觉得母后很可怕。可渐渐长大后,他也理解了母后的不得已。
宫里有宫里的难处。你若不狠,别人只会比你更狠。
好在母后对他还是真心疼爱的。
可在听到母后对皇叔的那番话后,他恍然发现,原来母后心里最爱的人并不是他。
他是父皇的嫡子,是理所应当太子。可父皇和母后却都想让皇叔顶了这个位置。
父皇一向不疼爱他,朝中上下也只听皇叔的话。
母后表面疼爱他,背地里却也想支持皇叔。
皇叔拒绝的很干脆,他看得出来,那不是欲擒故纵。可他却开心不起来。
他知道母后恋慕皇叔并不是皇叔的错。可他心里的怨念还是抑制不住。
在看到那道遗诏的时候,他心里就更愤怒了。
原来父皇还曾想过给晚晚和皇叔指婚。
这道旨意没颁下来的原因他都不用多想。定然又是皇叔拒绝了。
他曾数次跟皇叔说过自己心悦池家大小姐。
他那个品行高尚的皇叔又怎么可能跟他抢呢?
可不知为何,他心里就是生不出感激之意。
他竭尽全力想要的东西,他的好皇叔总能触手可及。
不过,虽然触手可及,可却从未真正触碰过。圣人也不过如此。
看的多了,他心里的戾气也越来越重。舅父说要提防皇叔。母后也说必须除掉皇叔。他心里虽然知道她们都各有心思,但还是毫不犹豫的应下了。
他颁那道遗诏,除了是为了除掉皇叔以外,还是想让皇叔看看,这世上终究还是有他得不到的东西。
晚晚跟他青梅竹马、情投意合。人人都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也这么认为。
他坚信晚晚可以通过这次考验。她会帮他除掉皇叔。她会踩着皇叔的尸体笑着回到他身边。
可事实证明,他大错特错了。
一切都如母后所说的那般。
她背叛了他,爱上了皇叔。
他们两个成了众人口中的天生一对。皇叔成了全京都最好的男人,她也成了全京都最受人羡慕的女人。
他这个极力促成他们婚事的“红娘”,只能冷眼瞧着他们幸福的样子。连后悔都不配说出口。
又有什么资格后悔呢?这桩婚事可是他一力促成的啊。
“若早知有今日。朕就该在她嫁入摄政王府后就先让她成为朕的女人。”
“没关系......很快就结束了。一切都会回到正轨的。”宋玄初笑容癫狂,“他们不会幸福的,永远都不会......”
小太监忍不住在心里叹气。皇上越来越疯魔了。这可怎么办呢。
又不能让太后劝。毕竟太后比皇上还疯。
但其他人又没分量和立场劝。
宋时砚又去玲珑阁买糕点了。买完回府的时候,刚巧碰上池听晚起床。
可惜书房还有公务要处理。所以他也只能先把糕点交给佩兰。
他加速处理完,带着用完早膳的池听晚出去逛集市。
池听晚也闷在府里挺久了。昨晚她念叨着说想出来逛逛。
宋时砚没有逛集市的经验,秦澈也没有。
秦澈为了完成任务,也只能去府里跟别人打听。
只可惜,府里只有后厨的大娘,和池听晚以及她身边的四个侍女是女的。
素书和素画都是暗卫,平时根本不会有出去闲逛的机会。
而豆蔻和佩兰又是池听晚的贴身丫鬟,每天都围着她不动弹,没有打探的机会。
所以宋时砚也就只能随缘了。
见池听晚看糖葫芦,宋时砚果断买了三串。豆蔻和佩兰倒是吃的很开心,但池听晚尝了一个就嫌酸丢给他了。
豆蔻顿时笑了,“小姐小时候特喜欢冰糖葫芦。但殿下不让小姐吃。说那东西不干净。后来殿下去了,府里没人再管小姐。小姐便让佩兰出去买了十几串。可她却连一串都没吃完。直说已经不是记忆中的味道了。”
“是因为买的不是同一家的吗?”宋时砚有些不懂。
池听晚一脸无语,“才不是。有句话叫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而且小时候不懂事也容易产生逆反心理。娘越不让我吃我就越想吃。可等真吃到口的时候,就会发现味道其实不如自己所想的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