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确定要这么做？”
在市区x清吧不远处的一个巷子里，苏清颜蹲在地上把酒瓶都敲碎，留下几个尖锐的碎片。
利心蹲在一旁，心里又刺激又紧张的看着苏清颜。
她今天穿着一件黑色短棉服，头发散在肩上，修长的手上绑着白色绷带，严肃又认真的在研究酒瓶碎片。
“确定，今晚的事情，你别告诉苏木。”
“放心，我嘴巴严的很。”
利心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然后又掏出镜子来，打开化妆包，看了看自己的脸，确保妆化的亲妈都不认识，才满意。
“附近我也看过，摄像头不多，这条巷子边也没有。”
“嗯，那你小心，我在这里等你。”
“ok！”
利心进了清吧后，一眼就锁定了住在吧台那边的郑勤业。
她理了理衣服和头发，慢悠悠的走过去，不经意间坐到了郑勤业旁边。
点了杯酒后，趴在吧台，她的身子微侧，往郑勤业那个方向。眼神时不时的往他那边看看，像是看他，又像是看别人，距离刚刚好。
很快，郑勤业发觉了旁边坐着的利心，他端了酒，走了过来，很自然的坐在她旁边。
“嗨，一个人？”
鱼儿已经游来，利心飞快的打了字给苏清颜汇报，她抬起头，看了一眼郑勤业，露出笑容，点点头，但是没有说话。
利心精致的五官，夸张的妆容，在吧台的灯光照耀下，像个小妖精，郑勤业忍不住靠近她。
见她不说话，也不觉得无趣，反而上心的给利心端酒，他打量了一会儿利心才开口。
“学生？”
“难道你不是吗？”利心接过酒，反问他。
“嗯，我也是。”
郑勤业回答完后，手搭上了利心的肩膀。
“我猜，你不找学生吧？”
他把利心当成了来钓凯子的女生了，当然，利心也顺着他的想法这么做。
手离开了酒杯，很自然的摸上了郑勤业的手。
“想着学生太穷，不是我的目标，但是有钱的学生，另当别论了。”
利心的手，软软的，热乎乎的，郑勤业自然不会拒绝，他反握住利心的手，凑到她耳边。
“我有钱的，你跟我不？”
“给多少？”
她笑了，眼里却带着厌恶，但是好在郑勤业眼睛都放在她手上，并没有看到。
“看你要多少吧。”
他当然知道这附近什么水平，利心见郑勤业已经上钩了。她得赶紧多灌点酒给他，不晕乎了，苏清颜没法揍他。
“先给我点好酒，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骗我呢。”
“嗯可以。”
主动要酒喝，郑勤业更加兴奋了，任由利心点单。
利心边给郑勤业劝酒，边和他谈及自己艰难的人生。
无父无母，弟妹上学，贷款上学，总之，怎么苦怎么说。
一开始，郑勤业说她编的模板都烂大街了，随着酒喝越喝越多，利心演的太入戏。
梨花带雨的哭，他不再怀疑了，也信了一半，还拍着胸脯保证，养她上完大学。
快十一点的时候，郑勤业见利心喝的差不多了，将她捞起来，往外面带去。
利心看似醉了，脑袋却在飞快的转着，眼见着经过巷子口那边，她突然一捂嘴。
“我想吐了。”
“吐路边好了。”
郑勤业扶着她，把她往路边口带去。
正好对着巷子口，利心赶紧摇头，指着巷子那边。
“不行，影响市容，往里面去点。”
“也行，往里面去去。”
郑勤业也没有怀疑，由着利心去，他就扶着她过去了。
一进巷子里面，利心不吐了，立马直起身子，她抓住郑勤业的衣领子，往巷子深处一推。
眯着眼睛笑着，眼睛里对他的厌恶丝毫不掩饰了。
“王八蛋，你今天死定了。”
被她那么一揪住，郑勤业没反应过来，一个踉跄，差点倒下，还好扶住了墙。
“嗯？喂，我们认识吗？”
“不认识啊。”利心摇头。
“你有病吧，不认识你带我来这里。”
郑勤业摇了摇头，巷子里的冷风这么一吹，他稍微醒了醒酒。
“什么情况，你不是来这里赚钱的吗？怎么带我来这里？”
他一头雾水，利心没搭理他，看向他身后，然后举手示意了一下。
“老板！人带来了！”
“老板。”郑勤业的酒立马醒了。
危机感在脑后，难道得罪过的人买凶杀人了？他赶紧回头看去，一回头，一根木棍冲他脑门打了过来。
那一下子，把郑勤业打的两眼发昏，还没有反应过来，又被人一脚踹到肚子上。
“我……”
突然被偷袭，郑勤业根本来不及反抗，肚子疼的他直不起来身子，利心也趁机踹了他一脚小腿。
不过几下，郑勤业就倒下了。
眼睛被棍子砸的看不清，他只看到一个女生走了过来。
肚子疼，腿疼，头也疼，根本起不来。
苏清颜将头发扎起来，手里拿过酒瓶碎片，一脚踩在郑勤业胸口，将他的衣服扯开，用力插了进去。
“啊……唔……”
胸口传来的疼痛，让郑勤业受不了，眼睛瞪得老大。
刚刚开口叫喊，就被利心踩住一个胳膊，又捂住了嘴巴。
见那碎片上沁出血来后，苏清颜才松开了手，她蹲下，看着郑勤业。
“疼不疼？”
“……唔……”
废话，当然疼，郑勤业的眼睛瞪大后，眼前的开始清晰了，他一眼认出来苏清颜，就是那天在孟思容身边的那个女生。
他没力气反抗，瞪大的眼睛里面满是怨恨，不服气的想要起来。苏清颜见状，又给了他一棍，郑勤业这下浑身酸疼，根本没法起来。
“知道为什么揍你吗？”
利心问他。
郑勤业摇摇头。
“因为你以前作恶多端，你知道吗？”
说着，利心又给了他一巴掌。
看着郑勤业无法再反抗，苏清颜让利心松开他了。
“这下怎么办？”
利心以为单纯的揍一顿拉倒，没想到苏清颜那么狠，酒瓶子都用上了，她开始有些担心，声音小了起来。
“这犯法的，咱俩得被抓。”
“你不会恶人先告状吗？”
看着郑勤业那样子，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的，苏清颜立马掏出手机来，酝酿了一下，哭腔出来了。
“……呜呜，警察叔叔……呜呜呜，出事了，有人出事了……呜呜呜，在那个什么……就是x清吧对面的一个巷子……呜呜呜”
“我的亲娘！你孟思容上身啊！”
利心完全懵逼了，她看着苏清颜那连哭带叫的样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捂住嘴巴，没想到苏清颜居然来这么一出。
很快，120来了，110也来了。
在派出所里面，利心哭着缩在椅子上，一个女警察坐在旁边安慰她，另外一个男警察尽量温柔的，有耐心的问着话。
“小姑娘，别哭了，慢慢说。”
而苏清颜靠在椅子上，手里还抱着刚刚接好的热水，一边喝，一边看着电视。
“……就，就我去清吧玩，然后那个男生，他说请我喝酒，他说他也是学生。我想着，既然都是学生，那就当交个朋友，和他聊天喝酒没事的。”
利心擦了擦眼泪鼻涕，然后靠在女警察身上，可怜巴巴的说着。
“后来，喝完后，他说送我回去，我就和他一起出去了。到了一个路口的时候，我有些难受，想吐出来。他说影响市容，去里面吐，就往里面走走了。”
“他引导你去那边巷子的？”
男警察一边记录，一边继续问着。
“嗯，到里面点后，他开始对我动手动脚的了，我虽然喝酒了，但是也没有很醉，我就反抗了。”
“那现场怎么有酒瓶碎片？”
男警察记到这里后，突然抬头，带着质问的眼神看向利心，同时又看了看苏清颜。
“还有，你们两个认识吗？”
苏清颜点头。
“认识，我们一个学校的。”
“那回到刚刚的问题，怎么会有酒瓶碎片？还有那个男生胸口也被插进了碎片，头上有被打的痕迹。这个你们解释一下，当时什么情况？”
“我去那边捡酒瓶的，然后刚好看到有个男生带女生来巷子里面。本来不想多事，但是听到了她的声音，觉得耳熟，就过去看了看，是认识的人……”
“等下！你大晚上去捡酒瓶子？”
男警察立马打断了苏清颜，然后起身过来，打量了一下她。
“你觉得我信吗？”
漏洞百出，不过苏清颜没有慌，她低下头，手指把玩着衣服上的钥匙扣。
“嗯，我的特殊癖好，喜欢捡酒瓶子。”
“你捡那个玩意儿干嘛？”
因为都是学生，男警察也没有办法太凶，很耐心的靠在桌子上，抱着胳膊好奇的问她。
“砸碎了，收集几个好看的形状，我说了，特殊癖好。”
苏清颜坚持自己真的是捡酒瓶子的。
“然后呢？”
面对苏清颜的胡说，他知道事情没那么抽象，但是依然耐心的问着。
“那个男生对这女孩动手动脚的，两个人推推搡搡的，就绊倒了。那男孩倒霉，面朝地摔的，正好摔在了我砸的酒瓶子上。至于他脸上的伤，这个我承认，是我害怕的时候，拿棍子打的。因为他摔倒后，疼的起来，要往我这边扑倒，我吓死了，就拿棍子了。”
听她描述完后，男警察惊讶的张口嘴巴，然后又合起来，看着那个女警察，摊开手。
“你觉得，合理吗？”
那个女警察一边拍着利心的背，一边听着，然后思考了一下。
“那边没监控，我们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一个男生，大晚上把一个女孩灌醉，带去巷子里面，这不合理的。”
显然，女警察向着利心，但是苏清颜大晚上捡酒瓶子，那太不合理，男警察扶着脑袋，想了想后继续说。
“首先，这个叫利心的女生，被男生灌醉，带去巷子里面，是不合理。至于那个男生会不会动手动脚？我们带脑子想，那肯定会。所以他们会推推搡搡的，这我信了。其次，你说你的癖好是收集酒瓶子的碎片，好看的碎片。这我无法取证，你把你家里人电话打一个，我们要证实。”
“可以。”苏清颜点头。
“最后，你描述的那个场面，其实有点抽象了。那么巧，他就摔下去了。这个，那个男孩醒来后，我们需要再问他的话。”
“好。”
苏清颜笑了笑，巧？那真的巧的，不然孟思容的胸口也不会留下那么深的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