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娃子死后,天落一个人更加孤独,原来是想上乡报案的,但悲伤的二娃子父母拼命阻拦。后来才知道雷明的爷爷,送了些银币给二娃子父母,并威胁,事情闹大了,后果自负,而时任乡长睁只眼闭只眼,谁去敢得罪当朝二品大员。
天落的沉默,让夫子心痛不已,再日益消沉下去,将失去神童,唐国极有可能失去顶天立地的栋梁之才。
“天落,二娃子的死,你不必自责,”夫子再也忍不住私下里教导,小小年龄就如此重友。
“夫子,二娃子是雷鸣那小子害死的。”
“可是我听其它学子说得了急病。”
“不是的,”天落急道,好不容易有人愿意听。
“天落,好孩子,”夫子动情道,他知道那几个学子定是被收买,不肯说实话。
“那个皇朝没有奸臣,你如做了大官,就会有权惩治,就会救许多个二娃子。”
夫子的教导,天落似懂非懂。他只知道,红发嫂与二娃子都死在雷家人手中。但他还是点点头,也许有那么一天,自己身居高位,严惩雷府。可是谁来还他二娃哥,还他最亲密的伙伴。
想当官有三试,乡试,州试,最后一场是殿试。
乡试里,在众多学子惊讶目光中,天落第一个交了卷,考官一阅之下,全是满分,大巴乡有史以来从没出现过如此优异的学子。
州试是在雷城进行的,夫子陪着他进入考场,再一次惊动考官,又是满分并且第一个交卷。
当夜,雷城的雷府里,州试考官不断向雷家家主献媚。
“你的大巴乡出了个奇才啊,可喜可贺,”一般地,同乡出了大人物,总会有沾亲带故。
“叫什么名字。”
“天落,这名字有点怪。”
“不行,这个天落不能入殿试。”
雷天立即道,要是天落真的在朝为官,他雷家好日子恐怕到头了。
“那怎么能行,国法你是知道的,”州试考官惊道,唐国新皇登基,法令如山。
“别忘了,你这考官还是我推荐的,事成之后,会给你金银。否则,你看着办,”雷天冷道。
“好吧,”州试考官甚是无奈,他有些把柄在雷天手中,不得不以身试法,心中十分惋惜天落。
过了几日,天落去私塾等待州榜。
“老师好,”雷明带着两个家丁出乎意料也到了私塾。
“雷明,你来干嘛,”夫子很是厌恶,乡试都没过。
“我是来等待州榜的,”雷明信心满满,傲视着愤怒中的天落。等着瞧吧,不久,我一定为当大官,为二娃子报仇,天落心里呼喊着。
“州榜到,”传信官远远的大叫道。
“恭喜夫子,你有一名学子高中榜花,”州试与乡试相比,小巫见大巫,何况是榜花,立即引来了许多乡亲前来观看。
“天落,快去接榜,”夫子颤颤巍巍的道,多少年了这大巴乡乡榜也没几个,想不到州榜中出了名榜花。
“夫子,你叫错了,不是天落,是雷明,”传信官纠正道。
“啊,怎么可能,”夫子又惊又怒。
“怎么不是我,我也是你学生啊,”雷明道,接过榜花,嘲讽似的看着天落。
天落算是明白了,雷府在州榜中一手摘天,掉包给雷明。乡亲们指手划脚,有怒不敢言,谁不知天落是名神童。
“给我站住,一定是搞错了,”就在雷明要离开时,夫子不甘心的叫道。
“老师,你不替我高兴还要阻止我。”雷明回头一推,夫子不小心绊着石头摔倒在地。
“夫子,”天落惊叫一声,扶起夫子。雷明扬长而去,乡亲们不欢而散。
是夜,烛光摇曳,夫子急怒攻心,呕吐不止。
“夫子,我去叫大夫,”天落见已经恶化,便要破门而去。
“天落,没用的。你过来,我有话有说。相信我,世上还是有公理的,死有何惧,只是愧对了皇庭,”夫子含泪而死,因教出的神童无法入殿试,为国运为世道,忧心的郁郁而终。
“啊,夫子,”天落哭道。
夫子出殡那天,远近的乡亲都来送行,依天落之言,葬在离二娃子不远处。
夫子孤身而来,死时一座孤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