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广西巴乃附近出现几批考古队人马,考古队十分古怪,里面有大批身着军服的人员,且手里有枪杆子。
他们夜里行踪诡异,出没于山野之中,人员来来往往十分小心谨慎,路过的地方有浓重的血腥气味。
白日里队伍频繁有人员受伤,考古队多向村医求助,与外地联络,大批物资运输到巴乃。
随着时间的流逝,考古队的人员越来越少。
巨大的动静引起巴乃张家密探的注意,密探警觉前往张家古楼,发现有人闯入的痕迹,即刻发电报给本家人,第一时间上报给张海客。
张海客将本次任务交由张海楼处理。
张海楼把事情全然上报给族长。
堂屋里,大伙坐着喝茶嗑瓜子,沉默的沉默,思考的思考。
说真的,老夫猜得出闯入张家古楼的那群人是谁,首先要满足几个条件。
一、知道张家古楼的存在。张家古楼从修建至今,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但从未被盗取过,因为足够危险和隐秘。知晓张家古楼存在的必定是张家人。
二、急需从张家古楼获得什么东西。只有傻子才会去闯荡张家古楼,那地方有多危险不言而喻。
张家人是盗墓世家,他们修建的家族古墓参考了成千上万的墓穴图鉴,修建的群葬必定危机四伏,如果只是为了钱财不足以冒险。
三、有能力有准备进入古墓。最厉害的土夫子,东北张家和老九门,再无上者。
综上所述,符合条件的人寥寥无几,老夫已经猜到是谁。
张岂山。
俺可以笃定就是他。
以前他向老夫提出要去张家古楼,寻求万能药,救他恩人的性命。他想让俺老婆帮忙,红红和俺替张起灵拒绝了他。
但以佛爷的性格,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闯入张家古楼、考古队和身着军服,十有八九就是他那个傻逼干的!
是他!是他!就是他!
老夫惊坐而起,捏紧拳头挥出去,义愤填膺地吼道:“是他!是他!就是他!”
现场鸦雀无声。
二月红沉着脸,上半张脸在阴影里,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齐黑瞎托着腮,另一只手有规律地轻敲着桌子,在安静的堂屋里发出声音。
吴老狗和解九爷安静喝茶,对俺这无厘头的行为视若无睹。
张起灵坐在主位上,半阖着眼,头微微下坠,貌似都要睡着了。
张海楼嬉笑着,拿出相机拍大张哥的睡颜。
现场的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俺坐下来思考,想必大家都有自己的想法,答案不谋而合地指向同一人。
二月红道:“明日我们就出发,将他们所有人都逮回来。”
解老九深深叹气:“佛爷他们真是不要命了,张家古楼都敢闯。”
吴老狗:“有副官在,他当然敢闯。”
解九爷:“张副官向来小心谨慎,怎会做出如此不成熟的决定,多半是佛爷要求他,他向来不会拒绝佛爷。”
这话被张海楼听见,他嗤笑一声。
“我没记错的话,张岂山是穷奇外家人,张驲山才是麒麟本家人,麒麟在上为正统,穷奇在下为异端。但张岂山和张驲山完全反过来,一只麒麟居然认穷奇为主,完全是犯大忌!”
“或许是这些年张家衰落了,这要是放在以前完全不可能。”
张海楼解释道,并对他们逆天而行的行为感到可耻。
然后他转身对着身边昏昏欲睡,毫不在意的张起灵说:“族长我这辈子只认你为老大,只服你一个人,其他人我都不服,除了你谁使唤老子都不顶用。”
与其说张海楼忠心于张家,倒不如说他忠心于这代张起灵。
他生活在张家外部边缘,没见过家族繁盛的样子,对封建家族并没有好感。张家唯一让他有牵绊的就是大张哥、虾仔、干娘这些人,他们是他的家人,家人是要用尽全部力量去守护的。
张海楼扶他的眼镜,眼里带有犀利的目光。
“走吧,我们收拾好东西去广西巴乃,将那两个家族叛徒捉回来问罪。张家古楼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闯的。”
吴老狗道:“小张哥且慢。”
“怎么了?”
然后吴老狗有些踌躇道:“有一件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
他看了眼解九爷,对方回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吴老狗深深叹气:“其实佛爷出发前,曾在九门召开过会议。”
吴老狗将那天的情形讲出来。
其实张岂山很早就有下张家古楼的想法,但由于太危险他不敢冒然行动。
前期他做了很多准备,比如联络流散在全国各地的张家人,开出诱人的条件,得到他们的帮助。
前往广西巴乃前,他召开九门会议,做出战略决策。他、张驲山、陈皮和霍仙姑去张家古楼。半截李、黑背老六去四川四姑娘山。
吴老狗和解九爷都称病不去,但因为不想得罪张岂山,他们各自都派了自家的伙计去帮忙。
同时两人当晚前往梅园,把张岂山要闯张家古楼的事情告诉张起灵。
张起灵思索良久决定冷处理,毕竟没有人可以进入张家古楼,即便进去了,也难逃一死。
老夫怒发冲冠;“好家伙,你俩不讲义气,怎么不告诉俺呢!”
吴老狗嫌弃道:“告诉你有用嘛,你一不会下斗,二没有解老九的足智多谋,一天到晚尽在发癫。”
老夫火冒三丈,就要冲上去理论,被解九爷拦下来。
解九爷:“道长、五爷别打架,别打架,现在不是时候。”
俺真的很生气,吴老狗这话说得就不对了,俺怎么就不会下斗,前几年俺是吴家的伙计,下过不少凶斗,都能活着出来,关键时刻老夫还救过他的性命。
俺虽然没有解九爷的足智多谋,但偶尔智商在线,没有发丘指却能解开墓穴里的机关。俺可厉害了,居然被吴老狗说得这么没用,气死。
二月红厉声道:“好了好了,大伙都坐下。”
红红发声,俺也不再生狗五的气,他可是俺的孙子,俺不得让让他嘛。
现场安静了几秒。
二月红道:“起灵,陈皮闯入张家古楼是我这个做师父的错。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要去送死,我不能不去管他。”
张起灵淡淡道:“好。”
原本张起灵想冷处理这件事情,去往张家古楼的土夫子都回不来,那是他们的报应。
二月红不会弃陈皮不管,虽然他嘴上说着不认这个徒弟,但他并不会真的不管他,放任陈皮送死,他做不到。
几年的师徒情义,没有那么容易断掉。
而且陈皮死的话,丫头会很难过。
次日清晨,我们整装待发,老夫、张起灵、张海楼、红红还有吴老狗就要前往广西巴乃。解九爷和丫头留下做后援。
丫头给红红整理好衣领,温柔道:“二爷一路顺风,见着陈皮了多和他说说话,别生他的气。”
二月红蹙眉道:“他这次闯了大祸,丫头你还在为他说话。”
丫头叹气:“毕竟是我们养了那么多年的孩子。”
车队准备好,齐黑瞎打好火,脚踩离合。
老夫招手道:“红红上车喽,丫头再见。”
丫头向我们道别:“子墨起灵,一路顺风。”
走喽走喽,去广西巴乃逮橘子皮,嘿嘿嘿。
俺靠在老婆的身上,握紧他的手,看着他的侧颜,幸福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