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玄帝似乎并没把这件事情当回事儿,他没有在追究这群中的奸细到底是谁派去的人,没有去管朝中吵得热火朝天的朝臣,只是派人去收拾烂摊子。
而在沐家,沐烟乔看着站在自己旁边的沐西四,说了一句:“你要有确切证据证明那奸细确实是四皇子派去的吗?还是猜测?”
沐西四道:“确实是四皇子派去的,晋王已经略有了点证据,但是殿下还没就将这事情闹大,所以这件事情也就被压下来了,但是当今圣上似乎并不准备追究这件事情,也不知道是真的没发现,还是只是不让不想让外人知道皇家发生的丑闻,所以小姐,需不需要将这件事情闹?”
沐烟乔想了想,摆手道:“先等等看,看军队那边如何说,若是真的有了些许的端倪,那么在闹大也不吃,反正段崇南做这种蠢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把他推到风口浪尖上,也能让程乾皇后消停两天,省的她到处搞事情。
最近这两天丽贵妃频繁在陛下面前出现,而且她管着后宫的一切事宜,皇后娘娘本就着急,她想要复位,想要回到从前那般,然而靖玄帝并不给她这个机会,靖玄帝好像刻意无视她,即使有人在朝堂之上求人将程乾皇后的皇后之位和凤印还给她,但是靖玄帝就当没听见,反倒是与人周旋,顺水推舟就把这事儿糊弄过去了。
程乾皇后的母家也不好在这个时候突然求情,否则的话,靖玄帝只会更加的怀疑程乾皇后,程乾皇后家母家势力庞大,早些年成靖玄帝为了拉拢皇权,才将程乾皇后母家以及程乾皇后弄进宫里来的,然而这些年过去了,程乾皇后的母家势力越发庞大,也越发看不清局势了,他们总觉得当今圣上会看在程乾皇后的面子上,把这事儿推一推,然后再给程乾皇后一些体面,却从来没想过,自始至终,靖玄帝都不可能给他们体面,甚至说有可能把他们推进幕后,然后斩首示众。
不过傻人到底是有傻福,就是聪明的人也会忘记自己曾经是如何的厉害的,如何地把人玩弄于鼓掌之中,既然程乾皇后如此看不清局势,那咱们就帮她一把好了,不过不是现在,得等晋王拿出准确的证据来,咱们才能把它闹大,否则的话,风言风语传出去,到时候容易被当成众矢之的,被当成背锅的人,到时候咱们沐家出了事情也不好办。”
沐西四后知后觉,脖子后面起了一下子冷汗,他没想到靖玄帝居然是打着这样的主意。
靖玄帝一开始不想闹大,不一定是护着他们母子俩,很有可能是在等着那个喜欢搞事情的人出现,然而想搞事情的人自然不会一直在耍小聪明,他也会腾出一些脑子想想自己最近这段时间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会被人忌惮,所以他们也会消停几天,靖玄帝大概就是等的这一时刻,所以沐烟乔笑了笑,对沐西四道:“记得让沐南一加快脚步,如果是查不到就先回来,别让别人怀疑。”
沐西四拱手,退出了书房。
沐烟乔看着书桌上段沧澜隔了这么久终于给她来的书信,上面写着对她的思念,以及这次战事紧张,让她保护好自己的信件,加上他说的已经开始怀疑那人是四皇子,只是一直在审,那人还没有露出马脚,所以也该等一段时间,让她稍安勿躁,不要太过冒险,所以沐烟乔将它看了又看之后,完完整整地叠起来,然后烧掉了。
她不会给别人留着抓住自己把柄的机会,无论是自己喜欢的人还是自己痛恨的人,她总是要留些后手,以防以后自己变成孤家寡人,又走前世的老路。
她又不是傻子,上一辈子的人靠不住,这一辈子的人她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靠得住,她虽然相信段沧澜,但是她更相信自己,与其把自己的命放在别人手上,倒不如自己掌握着,也省得到时候别人拿自己的弱点来威胁自己。
沐烟乔站起身用,手拍了拍裙子上并不存在的灰,袅娜婷婷走了出去。
沐建峰刚好从上朝回来,看见自己的女儿居然出去从书房出来,挑了挑眉,一脸笑意道:“乔乔今天怎么有心情去书房看书了,难不成是终于觉得自己该像个学生已经开始学习了,所以去书房了?”
沐烟乔看着他爹打趣她,挑了挑眉,撒娇道:“爹,我才不是那用功之人呢,我只是进去跟死士说一些话罢了,你才从朝堂之上下朝回来吗?陛下怎么说?”
沐建峰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人,他抬了抬下巴,示意沐烟乔去一趟大厅,他有话要说。
沐烟乔心领神会,走过来挽着她爹的胳膊,一边撒娇,一边靠在一起,轻声道:“难不成进全靖玄帝生气了?该不会他越发觉到自己儿子是在朽木,没办法雕刻或者是发现他是烂泥,糊上墙了吧,还是说程乾皇后又去了养心殿,然后被人赶出来了。”
沐建峰笑了笑,看着他女儿一脸坏笑的模样,道:“程乾皇后有没有从养心殿被撵出来我是不知道,不过陛下确实挺生气的,他大概也知道这指定又是人搞的鬼了,朝中将士虽说是被人招兵买马买来的,但是很大一批都是当初土匪或者是没钱生活,然后半道被召唤来的,很多人军队纪律都不懂,怎么可能去用于外族勾结,他们若是真的与外族勾结,那当初就不会在本来咱们军队当兵了,咱们军队里边普遍都是兵痞子,看上去并不聪明,大老粗一个,少有那种心思细腻的,但是心思细腻的人大部分家里以前都是当官儿的,而且以前都是军队上有勇有谋的人,他们也算是子承父业,怎么可能为了这点恩惠就跑去做这种掉脑袋的事情?所以当今圣上也不是傻的,他即使开始怀疑晋王殿下,但更多的是怀疑朝中之人,那朝中之人整天在朝堂之上到处乱窜,而晋王殿下已经好几年没有上过战场了,即使他再手段了得也不可能跟边疆的。有来有往的,而且他的书信很大一部分当今圣上监视着,根本不可能让他发的出去,所以陛下可能不怀疑。”
沐烟乔用手扒拉着自己裙子上的花,心思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