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受伤的时候一下子在后宫之中炸开了锅。
谁也没想到,明明是五皇子与四皇子一起出去抓奸细的,却没成想五皇子背着身后的一个大伤口回到了皇宫里,而四皇子却迟迟没露面。
靖玄帝此刻冷着一张脸,坐在五房子的海棠苑,听着里面着急忙慌,进进出出的声音,心里难受的不行。
沐烟乔是后面被人扶着进来的,她脸色苍白,整个人虚弱的不像话,好像下一秒就得倒过去了。
看见靖玄帝坐在这堂中,她愣了愣,被采菊扶着跟靖玄帝行了个礼这才一脸焦急站在旁边,心里五味杂陈。
她没想到五皇子会突然来救她,虽然两个人之间算是朋友,也算是亲戚,但是到底没有真比较稳定的关系,若是她只是个平常的官家女子,可能还会被被别人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来。
好在她是五皇子的皇婶婶,但即使她对五皇子并没有矩越的情感,见他如此,自己心里还是难受的不行。
靖玄帝看着她突然来了,脸色有所缓和。
他不知道沐烟乔是来干什么的,所以抬起头,一副君临天下的模样,看着她道:“小乔怎么来了?你爹不是在家里吗?怎么突然跑到这儿来了?你有什么事情要跟朕说?”
沐烟乔摇了摇头,刚想说什么,一脸焦急的丽贵妃就从外面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了。
她声音里带着焦急和哽咽,身后的彩月一直呼唤她都没跟上她快速往前的脚步。
她跌跌撞撞地进来,见靖玄帝在那里,赶紧扑过去,眼眶微红,声音沙哑。
“阿北怎么样了?怎么会?他怎么会突然间出了事情啊?他不是一直在外面抓刺客吗?怎么,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受伤了?陛下,您可一定要为阿北讨回公道啊,他这些年待在臣妾身边别说受伤了,就是一场大病,臣妾都没有让他得过,现在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沐烟乔看着焦急的丽贵妃,想了想还是有些许愧疚,低下头声音艰涩道:“是,是为了救臣女才受伤的。”
丽贵妃这才注意到身边站着沐烟乔,她转过头来,看着一脸愧疚的沐烟乔,愣了一下,才抓住她的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说了一句:“怎么回事啊?乔乔,你们怎么会在一起?他怎么会出事儿了?你跟本宫说说,快跟本宫说说,本宫真的急死了。”
沐烟乔只好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顺便加了一句:“如果四皇子不在旁边从中作梗的话,也许臣女就不会那么艰难的逃出来了,五皇子也许就不会受伤了,臣女知道这个时候不该挑拨两个亲兄弟之间的关系,但是事实就是如此,您若是不相信,大可以去街道上问,去问在场的每一个人,他们都看见了,四皇子突然出现,那时候臣女已经安抚好了兵部侍郎秘书,可是他突然出现,兵部侍郎秘书有了警惕之心,自然看臣女看的更加的紧了,臣女一个不留神,跑出来的时候忘记拿匕首了,没想到他就这样对着五皇子的后背扎了下去,臣女,臣女自知有罪,请陛下和丽贵妃责罚,但是可一定要保证五皇子的命,不然的话,臣女会十分愧疚的。”
丽贵妃看她突然跪在地上,低着忏悔的样子,心里愧疚得不行,赶紧拉着她的手,劝她别这样。
“乔乔,本宫知道不是你的错,是那贼人的错,是……不是你的错,你又不是故意的,你也不知道今天出门就会遇见不好的事情,本宫不怪你,快站起来,别说这些见外的话,阿北一定没事的,他吉人自有天相,钦天监的人给他算过,阿北一定是长命百岁的命格,他一定不会有事的,乔乔你起来,别跪在这里。”
沐烟乔眼眶已经红了,她没想到,段沧澜离开的这一个月里,居然发生了这样大的一件事情,她其实一直想等着段沧澜回来的,可是现在,段沧澜因为抓军中刺客和奸细的事情,导致朝中也有人被发现,她虽然知道错不在己身,但段崇北如果不是因为救她,就不会突然出了,可能他一直都是活蹦乱跳的,也许现在他还站在他们身边呢。
她冷不丁落下一滴泪来,心里更加悲痛。
穿着太医院衣服的老头从里面急匆匆地跑出来,看着坐在凳子上的靖玄帝,以及站在一旁和跪在地上的人愣了一下,才赶紧行礼道:“回禀陛下,回禀贵妃,回沐小姐,五皇子已经脱离危险了,只是后背的伤口有些大,经过臣全力诊治,加上给五皇子开的一些膏药,按时服药,不出半个月就可以痊愈了。
不过最近这段时间一定要忌口,千万不要吃一些辛辣的食物和发物,也不要碰水,否则伤口容易溃烂流脓,到时候更加不好治。”
丽贵妃一听这话破涕为笑,赶紧将跪在地上的沐烟乔拽起来,一脸惊喜:“乔乔没事了,本没事,阿北只是伤口重一些,本宫说过的,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钦天监也说过他是长命百岁的命,他不会比本宫早走的,没事了,没事了。”
沐烟乔脸上还挂着泪珠,她见丽贵妃终于开心了,自己也松了一口气,不再想东想西了,然而心里对四皇子的恨更多了。
四皇子段崇南是太医走之后才急匆匆的从外面赶回来的,他一副着急忙慌,一副兄有弟恭的模样,看着自己坐在凳子上的父皇,赶紧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一脸哀伤的模样,对着靖玄帝忏悔。
“父皇,都是儿臣不好,儿臣若是提早抓住那贼人,也许五帝就不会受伤了,都是儿臣不好,儿臣不该没有做好准备就去抓那贼人的,害五弟受伤,儿臣心里有愧。”
靖玄帝低着头,看着跪在那里,垂头,一脸忏悔,但是脸上表情却看不清的段崇南,破天荒的没有按照他的想法走,而是道:“确实是你的错,若不是你非要去惹那贼人,也许你五弟就不会受伤了。”
段崇南心一惊,脸上的神色也有些挂不住。
他有些不可思议,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父皇,好半天才张了张嘴,说出一句话:“是,是儿臣的错。”
靖玄帝冷哼一声,突然站起身来慢,慢朝着段崇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