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崇南站在门口远处的位置,看着背对着他,身上穿着一身宫装,背影潇洒漂亮,看上去就有些许让人敬佩的女孩子,不知,为何心里有些许的难受。
他想,若是当初自己努力做到让她满意,是不是今天也许站在这里的就是他,而不是自己的皇叔了?他明明心里真的有她,但是只是做的方法不对劲而已,她就对他嗤之以鼻,甚至是做了那样一个局,然后讨厌他。
他今天来也是他父皇要求的,他五弟也在身后,他们两个兄弟急匆匆的,前脚后脚自远处而来,就是想看看他长大成人的模样,也想看看他皇叔是如何爱她。
可是现如今,他站在这里真的就有些许的不舒服了。
他不知自己是不是魔怔了,明明她就是皇叔的女人,可是为什么他就是觉得那人该属于自己呢?他感觉也许曾经之前,也许不久之后,那人就该是属于自己的,可是到底为什么她还是属于了别人呢?
他有点不理解,他站在这里叹了口气,望着那女孩儿的背影想了想,还是迎着众人的目光过去了,边走边道:“看来这位大人早就已经到了,本皇子晚了一步,倒是有些许的失礼了。”
众人见他来神色各异,还是给他行礼,四皇子摆了摆手道:“不用行礼,一会儿我五弟也会来,我只是来看看沐大人的女儿如何成长成一个美女的,不过沐姑娘这是在干什么?为何背对着众人?”
有人见别人不搭话,留他一个人尴尬在原地,接了一句话:“沐沐沐沐沐姑娘将自己写于族谱之上,虽然这事儿有些不合乎礼数,但是晋王殿下都是同意了的,所以我们此等外人也不好说些什么。”
四皇子挑了挑眉,不知为何有些想笑。
他自然是没见过女子被列入父家族谱的,他自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一个女人家总有一天是要嫁人,是要成为夫家的一员的,所以说白了,只有儿子可以上父家的族谱,女儿只能上夫家的族谱,女儿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说白了永远与父家没有关系。
然而沐大人似乎很不介意,他也笑了笑道:“那就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儿了,本皇子也没听过让女子加入父家族谱的,不过既然皇叔不介意,那我等也不该说三道四的,反正总要有人去做那第一人,总要有人去做一些了不得的事情,所以才能开天辟地开创先河,既然沐姑娘能加入族谱,那也说明了沐姑娘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了。”
众人嘻嘻哈哈,点头哈腰的说着什么,但是更多的人大概心里也是实属不舒服的。
毕竟谁家的姑娘需要加入自己父家的族谱,难不成一辈子不嫁人?还是说要让自己的夫君入赘自己家?
平常人或许可以,但是这可是皇家的王爷,怎么可能让他入赘普通人家?况且也是不合乎礼数的。
自古以来有多少个男人会选择入赘?又有多少个女人嫁出去呢?这是根本就是数不胜数的。
而男人说白了顶天立地,男子汉一个,他怎么可能真的入人家的族谱?也不嫌丢人。
不过谁也没敢说什么,毕竟是人家家事,他们外人也不好置喙。
典礼陆陆续续的开始,沐烟乔随着她父亲到处给人敬酒,到处招呼客人。
段崇南就坐在他皇叔的那一桌上,本来应该不坐在这里的,但是因为他们两个是皇室中人,而晋王非要放在平常人的座位上,所以他们两个只能尴尬的也坐在这里了。
不过五皇子并不是很介意,段崇南倒是有些许的不舒服了。
他看着一直跟旁边人叙旧说道,满面笑容,贼眉鼠眼的段崇北,一边看着坐在他旁边,无论如何都与他格格不入的皇叔,他心里愤愤不平。
他想着,自己一个皇子怎么能跟普通人坐在一桌呢?平常吃饭他都是要单独开一桌的,然而现在,他却反倒是成了那个格格不入的人。
众人似乎并不愿意与他说话,也不愿意和他多说什么,而其他人更是不将他放在心上,毕竟相比于自己,其他人更像是客人,而对于他这种高高在上了的人,谁敢搭理?
他想了想,故意提起酒杯与其他人道:“既然大家都坐在这里了,那么相逢一场,也算是缘分了,无论是谁的部下,无论是谁身边的人,都该干一口,也省得见外了不是?”
众人到底是忽略了他,不过也没敢说什么,只是嗯嗯啊啊地答应着,然后跟他喝了一杯酒。
不过相比于段沧澜和五皇子,他反倒是被人冷落的。
就沐烟乔走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这一幕,她挑了挑眉,十分不屑,到底没说什么给,五皇子,四皇子敬酒。
段崇南见她画着淡妆的样子,似乎是有些呆愣的。
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沐烟乔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从来都以为沐烟乔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只要自己得到她就会得到他父亲的助力,而她,总有一天是要作为联姻物品送出去的,然而她父亲似乎不这么想,连带着他皇叔也不这么想。
他接下那杯酒,看着面前与他进行渐远,与他皇叔说说笑笑,一点都不必回的沐烟乔,断不知为何心里难过。
五皇子自然是看出了他心里的不悦,在心里冷笑一声,心想着,人家的女人你都要惦记,若是皇叔不出马,恐怕早就被你横刀夺爱了,再说了,皇叔的女人你凭什么惦记?那可是沐家小姐,沐家小姐就算是喜欢你,但是也不会傻到跑出去退婚吧,那可是有损家族名誉,甚至是有损她名声的事情,你反倒好,居然还弄了那一出,连带着你母亲也一起,也不知道这两个到底是什么蠢货。
但想到这笑了笑,对身边的段崇南道:“皇兄,这样大好的日子,咱们还是不要喝闷酒了,一起祝皇叔和皇婶婶过几天新婚快乐吧。”
段崇南捏着手里的酒杯一顿,满脸苦笑地想,也许过两天,各自成家谁也不能再见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