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玄帝将柔佳和那个小丫鬟一起投入了大牢,这两天一直对柔佳严刑拷打。
但是柔佳就像是那死鸭子,嘴硬的不行,根本不说程乾皇后去了哪里,只是对靖玄帝频频咒骂,对宫中的朝臣,对宫中的任何人频频咒骂。
许多人有些听不下去她的脏言脏语,到最后都直接抬脚走了,只有卢忠一直跟在靖玄帝身边,哪怕被她骂着也一声不吭。
这靖玄帝其实是有些许的着急的,他自然知道程乾皇后可能已经回玄月了,但是他不知道程乾皇后带走了什么,甚至不知道程乾皇后带走的是不是很重要的东西。
直到段沧澜来了,身边还领着沐烟乔。
沐烟乔梳着已婚妇人的发鬓,小脸儿带着成熟妇人般明媚的笑,以及端庄走过来。
看着靖玄帝皱起来的眉眼,段沧澜倒是笑了,问:“皇兄这是在哀愁什么?难不成是觉得程乾皇后能将宫中的机密带出去?还是觉得臣弟办事不力,不该将程乾皇后放回玄月?”
靖玄帝抬起头看着如此这般说笑,明明是在开玩笑,但是频频惹人生气的话语,瞪了段沧澜一眼,假意生气呵斥。
“胡说八道,朕什么时候说过这话?朕只是觉得她带走了一些什么东西,让朕有些好奇罢了,毕竟朕已经许久没去过那佳的御书房了,现如今她到底带走了什么朕也不知道。
不过你放走她这件事情,朕真觉得挺对的,就算你现在抓住了她,但是那边的人并不知道,依然会在边关有所动作,甚至是频繁做坏事,惹得边疆群众不满,甚至是引得朝中大臣义愤填膺,却没法出兵。
可现如今他们将程乾皇后收下,程乾皇后是他国的奸细,是我国的叛徒,我们自然有理由出兵,然后镇压他们,将他们重新归到玄奇的皇城与故土之中。
而那齐太傅所养的孩子,也是时候该将他抓回来了,他在外面待了太久,已经忘了自己的国家,自己的母族,甚至是自己到底是谁。
他一直觉得是朕占领了他的地盘,甚至是占领了他的国家,可是从前他的父亲也是被人杀戮的存在,是朕的父皇和母后救了他们,只不过他父亲伤的太重,失血过多而死罢了,现如今他却赖到了朕的身上,朕也有些愤愤不平。
但是柔佳一直不说程乾皇后带走了什么东西,朕也很为难。”
段沧澜看着咬牙切齿,坚持的柔佳,眼里迸发出的讽刺以及些许冷意,大意是在说,我是永远不会告诉你我们家皇后到底带走了什么的,你们国家就该灭亡,你们国家就该被其他国家所践踏,你们该归还别人的国土,该让百姓再回到他们想回到的地方去,我是永远不会说的。
他突然间就笑了,看着柔佳,语气却是带着欢快,对靖玄帝说:“皇兄不要太在意,程乾皇后带走的是一份军事地图。”
靖玄帝一愣,转过头来看着他道:”军事地图?什么军事地图?难不成是朕所想的那般。”
段沧澜点点头,看着柔佳已经开始由震惊到慌乱的眼神,甚至是连脸上的表情都维持不住了,他继续乘胜追击,说了一个能让柔佳彻底遁入黑暗,甚至是永远爬不起来的话。
“是的,就是军事地图,而那份军事地图是你一直放在御书房书案之上的,你不是说过的吗?用一个假的去勾引一个真的人,那家贼被勾出来之后,接二连三的也会钓出许多的外鬼。
你能将家贼铲除,但是外鬼不那么容易铲除,所以你必须要从家贼一直一直往前摸,一直一直摸到你想要找到的位置去,然后将他们一网打尽。
不过现在家贼出来了,外鬼被抓住了一部分,剩下的外鬼在外面还没那么容易抓住,所以皇帝就直接放她走了,臣弟假装看不出来她在车上易容的破绽。
她那手做得再像,但是她眼神里的慌乱却是假的,她明明是宫中的皇后,已经在宫中上位许多年,自然没办法轻易做出那种做小伏低,眼神慌乱,甚至是惧怕别人的样子,连带着段崇南他都做不出来。
他在宫中耀武扬威惯了,总觉得自己是十分厉害,十分让人忌惮的人,自然不会害怕任何人,哪怕是我这个皇叔,他也有机会跟我顶嘴,他也就只怕你这个所谓的父皇。
不过你这个所谓的父皇总有一天会让他知道你并不是他的亲生父皇,你的国家不会有他继承,你的皇位也不会给他,他一直异想天开,一直想要坐享其成,想要让自己登上这皇位,想到治理国家,可是他根本不是那块料。
他被他母后惯得无法无天,做事从来不计后果,总是去做一些蠢事,让人哭笑不得。
曾经臣弟也以为,如果将国家交给他会不会好一点。
但是现在看来,老五与他一般年纪,但是老五做的事就比他稳重多了,丽贵妃从来不会想着那皇位,她也从来没告诉过老五去抢那皇位,丽贵妃总是陪在你身边,她从来都没有提过对王储之事的喜欢。
当然臣弟也不喜欢,臣弟如果真的喜欢,这些年一直手握兵权,自可拥兵自重,占领边疆,甚至是占领国土。
其他人都在揣测臣弟的时候,臣弟就在想,如果臣弟也跟他们一样愚蠢就好了,臣弟一定会十分开心,每天无忧无虑,而不是想东想西的。
不过这些人好像看不明白别人眼神似的,他们一边用眼神撒摸着,想将那黑锅与罪名安到那个人身上,一边又在想他做得实在是太不对了。
他怎么可以去惦记他皇兄的皇位呢,他是他皇兄将他亲手养大的呀,他怎么可以惦记他侄子的皇位,臣弟其实很想笑,不过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兴趣的样子。
臣弟只想跟乔乔好好的过好后半辈子,最好能多生几个孩子,到时候臣弟也可以教他们一些兵法,甚至是让他们上阵杀敌。
当然也是为了保卫皇兄的国土。”
沐烟乔听着他这样说,脸红的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而靖玄帝确是愣愣地看着他,久久没有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