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羡看到信息时,惊坐而起,有些激动飞快回复。
无可羡风:能问下在哪里能找到吗?
许是打字不方便,应麟直接发了条语音过来。
“在川洋一个很偏僻的山村里,两年前,我大四实习时,需要去采集草药,刚好在那个山村里收购药材时看到的,但不知道还在不在,毕竟时间有点久了。”
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无可羡风:你有没有具体的位置?
金鳞岂是池中物:稍等。
一分钟后,他发了一串地址过来。
司羡记下后在地图上搜索,网页跳开一看,确实很偏远,村庄所处地方是国内最贫困地区之一,那里的人几乎是住在悬崖之上,与山云比肩。
无可羡风:谢谢你帮我提供了这么重要的线索,等我寻到这草药,回来请你吃饭。
金鳞岂是池中物:你要亲自去摘吗?
无可羡风:对。
金鳞岂是池中物:那你一个人去恐怕不安全,带上我姜兄。
司羡迟疑了下,为了不让他替自己担心,她回复了句好的。
两人互道晚安后,司羡重新躺回被子里。
她侧身,拿出手机点开姜舸的微信,一眼就看到他推荐的歌,她抿抿唇,退出微信,轻轻拥住被子。
他有自己的事要忙,她不想麻烦他。
她心里却有个声音不断蹦跳,她极力忽视。
然而辗转几回,时针指向凌晨两点,她仍是毫无睡意。
她不得不承认,那封不经意看到的情歌,多多少少影响了她对姜舸的感情界限。
她负气地把被子蒙上头顶。
第二天,司羡顶着对熊猫眼来到医馆,小胡稀罕地围着她转了好几个圈。
“羡羡姐,你平时不是最注重养生的吗?早六晚十,气血调和才能运行顺畅,咋滴,受啥刺激了?是不是我那帅气姐夫惹你了?”
小胡两手一锤:“我就说嘛,昨天他没来医馆接你,是不是你们闹别扭了?”
司羡好笑:“你这小脑袋瓜子在想什么呢,他昨天没来是因为有事出远门了。”
小胡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前段时间你还红光满面,帅气姐夫才不在一个晚上,你就跟蔫了的小白菜,所以说……”
眼见她要往儿童不宜方向延伸,司羡立马做了个暂停手势:“打住打住,你再开脑洞,我就告诉闫主任,你有使不完的精力,下季度的宣传栏就归你写了。”
小胡啊了声,抱着她的手背边晃边求饶:“师傅,您可不能这么狠心,我好歹跟了您快两年,师徒一场,您不能把我推向火坑啊!”
医馆里的人宁愿加班都不愿意去碰宣传栏,说明说那就是块铁板,大家都不想去踢。
被小胡插科打诨了会,司羡心情好了不少,她忙完今天,得请几天假。
乌冬花有了下落,她就必须立即动身去寻。
傍晚。
姜舸立在屋檐下,滑开页面,来来回回看他和司羡的聊天记录。
早上她跟自己说了句早安人就不见了,他有问她才有回,活像回答老师提问的学生。
不对劲。
姜舸感觉,她朝他探出壳的小脑袋又缩回去了。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明明昨天聊天的时候还好好的。
他想回去了。
这时,大哥的电话进来了。
他微扬乌眉接起来,大哥沉稳声音顺着电流传过来:“你那边的事办得怎么样?”
姜舸单手插兜,懒洋洋道:“还行吧,小姑婆看起来脑子有点毛病,其他都很正常。”
姜云西道:“小姑婆好歹是你的长辈,不能这么没大没小。”
姜舸嘁了声:“那也要看她自己有没有当长辈的样。”
姜云西长哦了声:“她又做什么了?”
“她让我离婚娶谢家女,巩固她在谢家的地位。”
姜舸言简意赅,带着少见的冷意。
姜云西默了下,冷声道:“脑子确实有病。”
姜舸难得见大哥无语,轻笑了声,随后语气正色了几分:“以前小姑婆虽然行事作风肆无忌惮,但起码还没这么离谱,这次来,我看她变了不少,于是让人查了查这几年她和谢家发生的事,你猜我查到了什么?”
姜云西知道小姑婆这次摸到老虎尾巴了,顺着他的话:“说来听听。”
姜舸淡声开口:“你应该还记得,以前小姑婆嫁来谢家没几年,谢海生就因为跟外面的女人胡闹把自己给作没了,谢家自觉对不起小姑婆,对她所作所为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时爷爷是想为她做主,让她回姜家,重新再择一门亲事,但小姑婆觉得谢家对不起她,要跟谢家死磕,后来听从了爷爷的建议,过继了谢海生二哥的儿子到膝下养,那个儿子,也就是我们名义上的表叔,叫谢继远。”
姜云西问:“跟这个谢继远有关?”
姜舸嗯了声:“小姑婆这种性格能养出什么正常孩子?加上身份的原因,谢继远在谢家并不怎么受宠,但小姑婆大吵大闹在谢家为他拿到了谢家一个分公司的管理权,但没三个月,就被他挪用公款,导致分公司发不出工资来,闹到总公司来,才知道他不仅赌了,还吸了,人基本废了。”
姜舸顿了下:“原本有咱姜家这层缘故,谢家还不敢拿小姑婆怎么样,最多收回谢继远的管理权后,让她多管管自己的儿子,谁知没出一年,谢继远死在了过量吸食,屋漏偏逢连夜雨,谢家这两年投资失败了,几乎亏损了大半,小姑婆却依旧铺张浪费,甚至情人一个又一个地养起来,接手谢家的谢迅昌第一把火就烧在她身上,整个谢家没人敢跟她交往,她脑子一抽,就想出了装病把我们引来的主意。”
姜云西语气冷了冷:“难不成她想让我们给谢家兜底?”
姜舸耸肩:“想来是吧,毕竟你不能以正常人思维去理解一个脑子有坑人的想法。”
这次姜云西也没再纠正他话语里的不敬,一个长辈没长辈样,的确让人尊重不起来。
“你再留两天观察,不为姜明月,是为爷爷。”
后面那句话让姜舸将想说的话咽下去,他半晌后道:“那你多照看下你弟媳,别让人给欺负了。”
姜云西疑惑:“弟妹不是出远门?”
“出远门?”姜舸愣住。
“她没跟你说?”
姜舸:“……没有。”
他迅速翻开与司羡的聊天记录,没有错过一个标点符号,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他老婆没把他当老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