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萧瑟,陆启安静地站在原地,一道聚光灯将他面前的少女笼罩,女孩好像没有意识到外界的变化,垂着脑袋,缓缓撑起一把红色的雨伞。
“陆启!”我大喊,将手中的话筒扔过去。
王碧瑄抬起脑袋,她的的脸已经腐烂了,大块大块的皮肤掉渣似的从脸颊上脱落。她仿佛嗜血的野兽疯狂地扑向陆启,陆启手中的花被撞碎,从空中飘落,麦克风砸在王碧瑄头上,让她的身形微微停滞。
我看到陆启表情痛苦,浑身颤抖,绝望地闭上眼睛。
“砰”的一声,沙漠之鹰的子弹带着巨大的动能将王碧瑄的头颅击穿。王碧瑄瘫软地倒在陆启的怀中,子弹呼啸穿过,打在电子屏幕上,巨幕熄灭,舞台重新回到黑暗之中。
世界仿佛寂静了一瞬。
“杀..杀人了..”
林慕雅双目失神,她看到了女孩的后脑勺炸开,血雾染红了雨水,她止不住的呕吐起来。
“清醒一点,这是丧尸,他们已经不是人了!”我拍着林慕雅的后背。
黑暗的操场上有着几道光柱落下,下面的丧尸们争先恐后的饮食同学们的血肉。渐渐地,光柱下好像堆起了小山,巨大的枪声引起了附近丧尸群的注意。它们亮着獠牙,拖着破败的身子向我们跑来。
最前面的丧尸发出嘶哑地吼叫,被陆启一枪点掉。我看到远处有几只丧尸注意到了我们,急忙拉住陆启。
“打不掉的,枪声到时候会把丧尸全部引过来,大家都得完,快走!”
我拖着陆启,瞬间将林慕雅和林雨霏拉着,从熄灭的屏幕后飞奔而过。
经过舞台另一侧的时候,我忍不住瞟了一眼,王碧瑄穿着白裙倒在舞台上,血液将裙摆染得通红。操场上不时响起同学们绝望的惨叫,有的从教学楼里面传来,在操场上空不断回荡。
我们跑到了一间学生宿舍,它就在操场的旁边。借助着空调外机,王硕和秋天已经爬到了二楼的窗户,我用魔法托着林雨霏和林慕雅上去。陆启一个大跳直接跳上了二楼,我也顺利爬了进去。
我们四人靠在窗户下面的玻璃墙上,林慕雅和林雨霏坐在下铺一言不发,透过窗户,依稀能听到丧尸的吼叫和学生们的惨叫。
“真 tmd 的刺激,现在平时的老同学都想着怎么把我们的脑袋咬破了”,秋天暗骂一声。
林慕雅仿佛又想起刚刚的场景,忍不住跑到厕所干呕。
幸亏江北高中的学生宿舍是带有独卫的,虽然简陋,但总比没有好啊。
“是啊,脑子有这么好吃吗?它们竟然能吃得这么欢?”王硕皱着眉头,“还能比猪脑好吃?”
我听到厕所里的林慕雅又干呕一声。
“你能不能别说了?猪脑哪里好吃了,恶心得要死!”我狠狠的瞪着王硕。
之前,由于好奇尝试过猪脑,说实话,当一小碗完完整整的猪脑放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就后悔了。我在重庆呆了四年,吃辣锅都不用喝饮料的我结果尝了一口就吐了。
猪脑很鲜,比重庆的鸭血还要鲜,鲜的让人反胃,好像刚掏出来的一样。
“没事吧?”我看向陆启。
他一直没说话,将脑袋埋在腿里,对着我摇头。
“我知道,爆掉自己喜欢女孩脑袋的感觉很不好受,但她要吃你啊,想开点”,王硕拍着陆启的肩膀安慰。
“是啊是啊,与其被别的丧尸吃掉脑袋,不如舒服的送她回老家”,王硕扭动着屁股坐过来。
林雨霏终于忍不住了,也冲到厕所干呕起来。
秋天嘴唇翕动,将声音控制在我们四人刚好听到的范围。
“这次为什么需要保护她们俩?感觉有点奇怪啊,活下来就活下来,为什么带着她们俩?而且,我们好像还要听她俩的话?”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眉头轻挑,轻声道:“我们才做了两次任务,谁知道是上次特殊,还是这次特殊,说不定这种团队类型的任务才是常态”
“你别给我瞎扯,问什么答什么就行了,老是扯半天,最后还要上个价值”,秋天瞅着我。
我尴尬的摸头。
“很简单,这次任务类型是恐怖流,校园丧尸。说实话任务根本不难,学校这么大,我们随便找个角落猫着,一周就过去,这样任务岂不是太简单了”
王硕摊开手,接着说:“而且,就算保护林慕雅两人,我们将她们打晕,照样可以躲过一星期。所以,听从他们的安排应该是为了杜绝这种情况”
“所以,她们是来给我们制造苦难的?”秋天一针见血。
我瞬间恍然大悟,心想原来林慕雅就是 npc,帮助玩家推动剧情的嘛。当玩家在新手村无敌的时候,npc就要跳出来让玩家去外面美其名曰去历练,其实就是送死,还不能拒绝的那种。
“要是她们让我们去死怎么办?”秋天说。
“当然不会啊,你没发现虽然在任务中,大家的性格、关系还是平时那样吗?听从她们的话肯定不是这种..”
“对她们而言,这就是末日。而末日最忌讳的就是圣母心,林慕雅和林雨霏这么善良,肯定会让我们救人之类的”,陆启突然抬头,说道。
对啊,这系统明摆着给我们安排两个圣母,让我们这几天不好过啊。
“对了,你怎么背着这个?”我指着王硕身后的木箱子,我记得这是第一次任务的时候,系统给的新手福利。
“这个好像是自动跟随的,我的也在”,秋天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魔方一样的玩意,我刚想说这是什么鬼,突然想起来这是他能变大变小的工具台。
我刚想找手套,结果十七从厕所里推门出来。
林慕雅和林雨霏的干呕声从里面传来。
“嘿,我说反正都是 npc,你不如直接下手拉倒,反正现实世界都不知道,你就当做春梦了”,秋天看我一眼。
“什么春梦?”我不明所以。
“当然是那个了”,秋天扬起下巴指了指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