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在这种环境能遇到伽椰子,楼道寂静,我能听到自己心脏如战鼓般跳动。
她突然脑袋往前探了一点,几乎要和我亲上,极度的恐惧让我的身体止不住颤抖,我双手猛地燃烧,将包裹的头发烧掉。她嘴巴张开,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我头皮发麻,挣脱头发后,也不瞄准,凝聚几个火球就甩了过去。
伽椰子已经消失了,头发也消失不见。
我坐在地上,身子靠在墙上,脸刚好对着学生教室的走廊。
大喘几口气,盯着远处被陆启砍掉脑袋的丧尸,我全身突然紧绷,一股骇人的寒气从脚底直达天灵盖。
办公室的走廊和学生的走廊是直线,可以直接互通的。如果我面前的是走廊,身后也应该是走廊的空地,那我背后靠的....是什么!
我不敢回头,全身血液冰凉,仿佛置身冰窖之中。我缓慢挪动屁股,明显能感觉我靠的人的大腿上,突然感觉背后一空,我竟然直接向后倒了下去。
我刚一抬头,就看到五六张被腐蚀的已经烂掉的脸正弯着腰,勾着脑袋看我。
我欲哭无泪,这是教室走廊,满走廊的丧尸群,我竟然倒在了里面。不过,奇怪的是,它们只是凑着耳朵往我身上靠,并没有咬我的打算。
这些丧尸的样子很奇怪,它们是年龄很大,都是中年人的样子,他们的脸已经腐烂了,要不然我肯定能认识他们。部分人的脸十分干枯,脸上仿佛是被大火烧过的灰烬,一动脸上的皮肤就落下,我捂着嘴防止落在我嘴里。它们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姿势站着,身体扭曲,仿佛牵线的木偶定格在那里,手里还拿着剪刀、圆规、戒尺等工具。
我不敢动,又不敢不动,面前的“男人”俯下耳朵就已经不动了,它把我的路堵得死死的。
我躺在“人”群中,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静。我抬起带着机械手套的手,刚想用魔法把它们移开,结果手套上“咔嚓”一声轻微的响动,旁边拿着剪刀的“男人”就甩了过来,我要不是躲得快,手指已经没了。
难道是声音?
我脑袋中飘出这几个字。
我右手蓝光微闪,一张扑克牌凭空而出,手腕甩动,扑克牌被蓝圈包裹,在玻璃上打水漂一样碰撞起来。
“当当当”的声音在寂静的黑暗走廊里尤为的刺耳。周围的“人”影迅速攒动,我看到那些怪物手掌仿佛利爪,猛地拍在玻璃上,玻璃哗啦啦地碎开,然后又是几道利爪把破碎的玻璃砍成粉末。它们僵硬地摆动身体,数百人影在走廊挥手竟然没有一丝声音!
扑克牌带着呼声越飞越远,仿佛轻灵的鸟儿在上空盘旋,最后一只拿着戒尺的“人”将扑克牌猛地劈成两半,所有人保持着刚刚的姿势,牌落地后,动作再次凝固。
果然有效,我忽然想起之前好像看过一部有类似怪物的恐怖片,大火焚烧一切,整个世界只剩下听声音的怪物。不过我大脑因为恐惧极度缺血,完全想不起来。
我心神微动,手套化为一束流光变成猫咪的模样蹲在楼梯口,它极为人性化的白了我一眼,然后不情愿的弓着身子。
“瞄~”
它的声音很温柔,好像刚睡醒的女孩。
周围的“人”影瞬间涌动,我大喜,连忙起身离开。
我屁股刚离地,感觉隐隐有些不对,一转身,一张五官几乎被融化的脸出现在我脸前。虽然它的脸上好像被打上了马赛克,但我仍能感觉那两只白睛在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感觉恐惧要把我天灵盖击穿,拼命捂住嘴巴。
十七弓着腰,还在楼梯口喵喵喵地叫着,这些怪物好像没有听到一样,仍然静止在原地。
我恍然大悟,这些怪物只能在走廊范围活动,出了范围,它们就不管了。
可真敬业啊...
脑筋这么死得嘛?就不能变通一下,声音就在旁边几米外啊,不馋吗?
稍微挪动一下又不会死...
十七化为流光又变成手套,可能机械手套声音太大,这次它变成了半指的休闲手套。
就在这时,我感觉到头顶上方好像有人向我走过来。我一开始是躺着的,刚刚一阵折腾变成了仰卧起坐起来一半的姿势,全靠双手支持才不会倒下去。
我感觉身后的脚步越来越近,突然,有人敲了一下我后背,然后陆启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起来吧”
我听到他的声音差点哭出来,心想你们终于想起我来了。
一转头,看见陆启就蹲在我身后,旁边的怪物自动让开,陆启好像皇帝,旁边的怪物为他清空了一条道路。
“我想死你啦!”我猛地抱住他,对着他脸狠狠亲了一下。
这种突然找到组织的感觉太好了!
“嘘,安静点,和我来”,他伸出一根手指竖在嘴上。
他将我拉起来,便向着走廊深处走去,我跟在他的身后,旁边的怪物好像在畏惧陆启,全部低着头定在两旁。
“把这个给带上,这个可以掩盖我们的气息,他们就发现不了我们了”
陆启转身给我塞给我一束花,不是那种送人的花,是胸花,上面用红布扎成花的样子,有的像结婚新郎系在胸前的胸花。我才看到陆启的左胸前也扎着一束和我手上一样的,我仔细打量起来,花瓣细而长向四周绽开,有的像菊花。
“这是什么?王硕搞的?他们人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刚刚你们去哪了?还有你的长刀去哪了?”
我憋了一肚子火,好像十万个为什么,像个机关枪一样把问题吐出去。
陆启看着我,笑得异常灿烂,他龇着牙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把这戴着就行了”
“哦”
我虽然满肚子疑问,但对陆启还是绝对相信的,现在这个环境确实不适合解答。
我着急忙慌地拿起胸花,不知道是我手手抖,还是灯光太黑,我搞了半天都没有戴上。
“要不出了走廊再说吧,这里太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