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垚觉得时错落的话有些没头没脑:“我们是双胞胎。”
“是吗?”时错落转着手中的琉璃光杯,“可是大人并不承认呢。”
其实他是相信的,不然他也不会给陆垚留下那张名片。
“别装了,你不可能不相信。”陆垚虽然年纪小,但有些事也能看得明白,“你和我姐姐是什么关系,又为什么要来找我来?”
兔女郎端来了全套的茶点:“二位请慢用。”
时错落点点头,挥手让兔女郎下去:“好了,这里没你的事情了。”
兔女郎点了点头,变成兔子跳到窝里吃草了。
陆垚看到一个大活人忽然消失还吓了一跳。
原来真的是兔子啊。
时错落没有直接说自己的目的,只是把蝴蝶糕往陆垚面前推了推:“尝尝吧。”
“不用了。”陆垚警惕心很重。
这人不清不楚地把她请来,现在什么都没说就让她吃东西,谁知道会不会是什么毒药。
时错落看到陆垚这么抗拒,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吃吧,我不会害你的。”
见陆垚还是铁了心不动弹,他只好补了句:“你姐姐爱吃。”
听到时错落这句话,陆垚才放松了下来,用勺子切了一小口放进嘴里。
舌尖刚接触到,她就有些控制不住地吐了出来:“怎么这么甜啊。”
“太甜了吗?可是淼淼特别爱吃。”时错落的目光有些冷,“淼淼对于甜食有着超乎常人的耐受力。我刚开始只以为是她天赋异禀,只是曾经在副本中听到过她支离破碎的梦呓,我才惊觉不对。”
“再爱吃甜食的人也不应当拥有如此病态的味觉,而这,似乎只是冰山一角。”
时错落说到这里,突然转变了话题:“你知道为什么我这里植株遍布 ,却没什么蚊虫吗?”
陆垚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问住了,她摇摇头:“不知道。”
时错落打了个响指,悬挂在房间上空中央的一个玻璃瓶落在了他手中。
里面装着小半瓶深红色的液体,看起来像是什么血液。
“这是淼淼的血。”时错落的眼里有毫不掩饰的心疼,“我之前抱怨蚊虫扰人,她就划破手指滴了一小瓶血给我,说她的血有毒,可防万虫。”
在陆淼把瓶子递给他的那几秒间,时错落想的不是日后可以安心入睡,而是幼年的会长到底是在怎样的情况下长大。
“所以我真的很好奇,你的父母 ,到底对淼淼做过什么。”
心病还需心药医,时错落总希望陆淼能更开心一些,活得更纯粹一点。
而看到陆垚的那一刻,他好像看到了解药。
这就是他请陆垚来的原因。
陆垚察觉到时错落身上的敌意,也知道这种敌意是对于在他看来,伤害了陆淼的、她们的父母。
她莫名有些欣慰。
看来在她不在的时候,也有人在好好地爱她的姐姐。
姐姐过得太苦了。
或许这就是生活赐给她的一点甜吧。
陆垚彻底卸下了防备:“我可以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但我请求你一件事。”
“你一定要好好地对我姐姐,只要能解开她的心结——”
“我宁愿去死。”
时错落端起茶杯的手一顿,他叹了口气:“就算你不说,我也肯定会用命去守护淼淼。”
“只不过,或许你的姐姐并不希望你死呢?”
听到时错落的话,陆垚苦笑了一下:“但愿吧。”
她双手握着杯子,因为过于用力而发白的指节暴露了她波涛汹涌的内心。
那些早已封存的、带着潮湿味和血腥味的、暗无天日的过去,就这样被再一次撕开,争先恐后地涌入她的脑海。
“我的父亲,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