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现实篇）（指的是如果没有c计划，他们会如何相遇）
    1
    玉星昊长得漂亮，从小就经常被人认成小女孩。
    长大之后，刚好直播软件兴起，为了偿还父亲留下的巨额外债，玉星昊尝试直播。
    最开始没人看，流量很低，后来接受公司建议，他开始穿女装，当男娘。
    凭借着过分优越的眉眼，以及嘴甜活泼的人设，他很快就火了起来。
    除去公司扣除的部分以及必要的生活刚需之外，玉星昊全都拿去还债了。
    虽然有些辛苦，但日子也算是有点盼头了。
    他看着数字不断变小的债务，感觉压在心头的石头总算是轻了一些。
    “等还完账，我就攒钱带妈妈去环游世界。”
    2
    看直播的人，什么样的都有。
    有很多善良可爱的宝宝，就也有恶心下头的人渣。
    每当有人骂他恶心，说“下贱东西，把我哄开心了我就给你刷点钱”，他就会甜甜一笑，然后说“谢谢爷捧场~”。
    这天又有人在调笑玉星昊：“哟，今天穿这么骚，你被几个男的上过啊？”
    玉星昊本来打算视而不见，毕竟这人刷过不少钱，而且渣滓也算流量嘛。
    结果就看到一个id是[冰镇柠檬片]的账号连刷了好几个嘉年华，然后发了句：“把他踢了，我天天给你刷。”
    本来以为自己不在乎这些的玉星昊没忍住心跳漏了一拍。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他抬手就把之前那个人踢了。
    面前这个账号他第一次看到，或者以前出现过他没有在意。
    但绝对是第一次给他刷礼物。
    那句“我天天给你刷”是那么的动听，但也是那么的不切实际。
    他见过太多没有履行的诺言。
    诺言在他看来跟狗屁没有任何区别。
    不对，狗屁至少还能听个响。
    所以玉星昊没放在心上，凌晨睡觉的时候还在笑自己多大的人了还那么冲动。
    结果第二天[冰镇柠檬片]来了，第三天也来了，第四天也来了。
    她连着来了小一年。
    她也不像别人一样，刷了点钱就开始想要加微信撩骚，每天就像完成任务一样，进来刷几个礼物待一会儿，然后再离开。
    主打陪伴。
    到最后玉星昊心里都有点过意不去了，给她发私信：“妹妹，要不你别刷了，或者你要不图我点啥呢。”
    发完他自己都笑了，能图他什么，他什么也没有。
    对面秒回。
    冰镇柠檬片：我在忙
    冰镇柠檬片：那要不见一面
    玉星昊点烟的手都有点不稳，他没有私下跟这些“榜一大哥”见过面，这是他的底线。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拒绝。
    玉星昊也想见见，那个维护他的女生。
    3
    两人的地方离得还挺远，冰镇柠檬片说她学校不让请假，于是给玉星昊包了路费让他过来。
    冰镇柠檬片：麻烦你了
    星星小玉：不麻烦，我提的见面
    看着最后的聊天记录，玉星昊转身上了飞机。
    他第一次来这个城市，今天没有穿女装，是正常的男性装扮。
    本来他是打算穿女装来的，冰镇柠檬片只说“照平时就行，就当我们是朋友”。
    冰镇柠檬片说要在机场等他，他现在紧张得手心都在出汗。
    4
    玉星昊见到她了，她说自己叫宁萌。
    刚开始他还没认出来，他想象过很多次冰镇柠檬片的样子，都没想到过会是这样。
    宁萌不说话的时候，根本看不出她是女生。
    两人一起吃了顿饭，他们一起聊了很多话题，有关过去、未来，有关愿望和梦想。
    就连他最不愿意提及的狰狞伤疤，在她面前似乎都可以被温柔地被抚平。
    吃过饭，他们一起在湖边散步。
    湖水清澈，污泥肮脏。
    就像她和他。
    玉星昊才恍然意识到他们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还有大好的前途和未来，而他的灵魂已经提前凋谢了。
    宁萌说学校有门禁，她要在十一点前回去。
    分别的时候，他们拥抱了一下。
    “玉星昊，开心点。”
    看着宁萌踩着滑板窜进校园的身影，玉星昊忽然觉得心空了一块。
    要是宁萌真的能图他点什么就好了。
    还是算了，这样反倒玷污了她。
    5
    回到本来的城市，玉星昊又过上了昼夜颠倒的生活。
    之前的相遇美好得像是一场梦。
    很长一段时间，玉星昊都靠着去见宁萌时听得那首歌存活。
    原来真的有人会反复活在回忆里。
    每天宁萌出现在他直播间那段时间，是他在一天当中最开心的时候 。
    直到有一天，宁萌不见了。
    她再也没有来过他的直播间。
    第一天，他安慰着自己可能是忘记了。
    第二天，他安慰着自己可能是她在忙。
    可时间一长，他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再一次被抛弃了。
    可随即他又觉得自己可笑，从未认证过，何谈抛弃呢。
    最后他还是忍不住，偷偷买了票又去到她的城市。
    他想着，至少当面说声再见呢。
    他只要一句再见，绝不纠缠。
    辗转来到故地，玉星昊正感慨着物是人非，回头隔着人流看到了在等红绿灯的宁萌。
    重逢的街头，心跳比我先认出你。
    绿灯亮起，玉星昊拎着行李箱跑了过去。
    本来觉得有好多话想说，真的站在了宁萌的面前，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次宁萌先开口了。
    她歪了歪头：“你怎么来了，不好意思啊，我家破产了，没钱给你刷礼物了。”
    玉星昊低沉了好几个星期的心情，一下子天晴了。
    原来不是厌倦了吗？
    他慌忙拉了下宁萌的衣角：“我有钱，我养你。”
    宁萌笑了一下，玉星昊也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荒唐话。
    他自觉亵渎了宁萌，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抱歉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之前给我刷的钱我都可以还给你。”
    宁萌声音里带了笑：“对我这么好，你喜欢我啊？”
    玉星昊抬头看她，眼中含着点点试探。
    就勇敢一次吧，大不了再也不见，不能留下遗憾。
    他在内心不断鼓励自己，然后认真地点了点头：“嗯。”
    一鼓作气，再而衰。
    他很快又懊恼起来：“可以吗？”
    宁萌没有马上回答，只是转变了话题：“其实我家没破产，只是因为我信用卡被停了。”
    玉星昊见宁萌没有回答，知道这是无声的拒绝，只觉得心都掉进了谷底。
    他全靠本能接话：“为什么停你信用卡？”
    宁萌耸了耸肩：“因为我拒绝他们给我安排的联姻了。”
    玉星昊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好奇心：“噢。”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我告诉他们，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本来我还担心以后要流落街头了，不过现在我不担心了。”宁萌转头看向玉星昊，“因为我喜欢的人说要养我。”
    （完）
    彩蛋：
    玉星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