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都有私心,利益相合才会出力。
曹如风说他绝对支持,孙思一说只要自己敢出来他也会支持。
是啊,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痛者。做为背景强大不惧齐云楚云峰的御兽山庄曹大管事当然敢了。孙思一愿站出来的前提,一是人家是国有部门背后有辅国院支持,二是自己要敢挑头、要有担挡,要能有所作为,否则那就只会是说说而已。
盛华行的周亦归、流云门的齐休怎么不明确表态呢?还不是势小力弱?
但如今情况却别无选择,而且只能选择一头,那就是站出来,去冲去闯,去将这个大盖子冲开。
谁让自己、龙龙、表妹江容哥嫂一家都是人家所救呢?谁让今后还得靠人家庇护保安呀?
何况大好男儿本就要有作为,否则自己也不会去做太子暗卫了;现在只当重新拾起昔日旧志,再投入一场新的战斗罢了;平凡一生不是自己目的,有所作为才是男儿本色。
一瞬间柳武现出从未在人前面显现的坚毅果敢――干了!
下了决心,确定了行动的方向和大致计划,大家的谈话也已结束,现在对从未进过灵扑寺的他来说,说什么壮志豪情,什么下步计划还早得很,一切也只能等先了解情况再说。
所以,天色已晚时,他将众人恭敬地送出了南苑,自己向家返回。
只是离开家前,曹如风建议到:既然大人决心行动,那就得先清理当前的掌权者和不服者,清理他们最快的方法就是查帐,而查帐我们有的是老手更是熟手,几家都可给你提供;再者要么不动,要动就要迅若雷霆,望你三思。
还要三思吗,都逼到这种程度了?
他知道今天晚上的所作所为肯定很快就会传到相关人的耳中,但既然做出了选择,那就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反正也不会有人知道他们都谈了什么,那就让他们去猜吧。
没准越猜测反而越对自己有利,没准会让他们以为,他是得到了最上面的授意,认为峰顶就是自己强势无比的后台才最好。
他以为没人听得到刚才的谈话,其实他错了。
就在他下山时就被峰顶的一道灵识无声无息地关注着,只不过是偶尔而已。
等他将人领到家中并开了防护阵后,刚才那道灵识凝聚成线,稍一用力,就将防护灵阵钻出一个微不可察的小孔,直接停在了中堂上,所以里面的众人的谈话甚至各人的影像都被这股灵识观听得一清而楚。
当它观听到最后,见柳武脸现坚毅下定决心后才收了回去,灵识中透出比较满意的情绪:“这小子还算是有点手段,能这么快就猜到吾的意图,小儿也算可教,不枉救你一回,虽然这是看在老娘干儿的面子上。哎呀,偷听这些老鼠长久废话,还真有点费神呢。”
轻哎一声,再低头看着腹下两个安然酣睡的小老鼠,见其中那小白鼠虽然酣睡却脸色苍白神态厌厌,大丑脸再现脑恨的神态:“早上那一撞,没让楚为小儿一辈子瘫痪在床,看起来还是轻了啊。”
不用想大家也知道,刚才那股灵识的主人就是峰顶 的镇守右使大人。
人类筑基修士或二阶妖灵的灵识可探查周围的声音和影像,它们分为静态观查和主动扫描。
静态时,筑基的灵识感知范围,按初中后分别可达到方圆一里二里三里左右,若是凝聚成线进行扫描探查时,可分别达到三、五及九里左右的距离。
镇守右使虽然在灵兽中属于二阶中期,大体上相当于人类的筑基中期修为。但做为灵兽中善于运用魂力的顶尖者,也许它的战力并不算如何强大,但在灵识方面却少有能比者,堪比筑基后期、甚至圆满者。
柳武家离峰顶已超十里,所以峰顶上的筑基中期供奉邓遇的灵识难达此处,即使能达到,由于距离远也破不开柳武家的防护灵阵。
但母獬却观听得一清而楚,说明其灵识的强大;当然,用这种凝聚一线长时间观听也是很费元神魂力的。
不知道就不会关心,柳武返回家门前时,却看到正从河对岸踩水过来的刘叔刘湘。
将刘湘迎入家中,刚至堂中,刘湘就热情道贺:
“哎呀,没想到柳贤侄一夜就鱼跃龙门,一步蹬天啊,这都快赶上当初你老爹的升官速度了。
老叔在这里先行道喜了,来日到家得让你婶子好好做顿家宴,把你哥嫂一起叫来,咱自家得好好庆祝一下。
还有,此事禀告过老哥老嫂的先灵吗?太忙,没有,那还不现在就去,我们一同给他们上香禀告吧!”
说着拉着柳武到了后面中洞,先给神龛中昊天天地平君上香拜谢昊天神佑,然后再给爹娘上香叩拜,感谢在天之灵护看,今天终于升官晋职等等。
祭拜完毕,回到中堂,刘湘将收走的音圭递回:“完壁归还。”
柳武接过:“怎么不查了,还是已经查过了?”
刘湘哈哈大笑:“还查个屁。镇国左师被重创,听说没三五年下不了床,眼下再无线索,人家肯定早就远走高飞了,还有必要再查吗?
啊呀,这一晚啊,真真叫人悬心,凌晨那会可让刘叔那心吊得七上八下的。
后来听说贤侄的经历,老叔我差点晕菜,还好只是一场虚惊,好人有好报,贤侄也算是因祸得福不是?当时被逮时是不是吓坏了?峰顶到底发生了么事?能不能说道说道?”
柳武回话:“确实是吓坏了。可是峰顶到底发生了什么小侄也是一无所知,上师灵使都是用灵识交谈,我那能知道这些高人都说了什么?再说我已经被下了封口令,敢说吗?所以,刘叔你自个别问,也别替他人来问,好吧?”
其实对于峰顶一事的经过,一是柳武不愿意说,二是也不想说,保持点神秘不好吗?有时神秘也是一种力量不是?
再则刘湘问这些不单是他自已想要问,肯定还有别人的托付。
这么个天大之事,谁又想不知道呢?
尤其是那些高位者及与此事有关的高层,常人不过是好奇,他们才是最想知道的,只有知道真相,他们才知道如何应对。
所以,今后但凡有人问起,柳武将一概以有封口令将之挡回。
一言将刘湘问话挡回,看着有些尴尬的刘湘问道:“刘叔,小侄被逮肯定是黄家贤在背后捣鬼,但他如何捣的,您知道吗?还有他现下如何,得意吗?”
闻言,刘湘哈哈一笑:“还真是这小子在捣鬼。不过呢,现在这小子可成了过街老鼠,人人避之不及。他的推论不但未能冤枉上你,更让镇国左师身受重创,你说现在谁还敢走近他?这个扫把星,我看他往后还会更倒霉呢。”
说着,刘湘将凌晨时、山坡下那场由镇国左师亲自主持召开的头脑风暴会议讲了一遍,尤其是黄家贤的全部表演,还说自己当时是多么多么为柳武担心为柳武吊胆什么的。
担心,柳武估计他是会的,掉胆是为你自己的性命前程才好吧?
不过,从黄家贤的分析来看,可不能小看任何人,尤其是心中有恨掂记人的人,人家的分析还很是到位,若不是有种种机遇,那自己可真是死路一条了。
这个人留不得,也应该是动动一些势力关系了。
不过眼下还顾不上他,还是等工作有了眉目再去除他不迟。
送走刘湘,柳武回到后洞的左室,在中间茶几上摆上香炉点上三柱香,跪下后对空祷告着:“主母,现在龙龙已经大安,相信吉人自有神佑,他必定能自由快乐,下从也必定尽心歇力保其前程。请您放心,一路走好。”
说着,对着茶几上燃烧的香烛,将后半夜发生的事情无所保留地说了起来。
他相信妘妃的魂灵一定等在这里,一定会听到自己的禀告的。
他也相信,妘妃在天之灵一定最想知道这些,相信她的在天之灵,一定也在保佑着他和龙龙。
不过他心中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龙龙,不仅要自由快乐,更要一往无前,是龙就得直上青天、乘云九宵。
一夜无话。
次日下定决心的柳武,穿上崭新七品官服、披上玄色披风、佩着腰刀匕首,一改往日萎缩形像,气宇轩昂出了家门。
出了小区,就见上山道边等着一个年轻武修,年纪不过二十出头,修为却有中期,眼神直硬、脸色木呐,见柳武过来才才纳纳走上前来见礼:“大人好,恭喜武哥。听人传话让我在这等你是吧?”
柳武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一句全乎的恭喜都说不出,还是这般口拙啊。算了,我就直说了,魏勇啊,哥现在当官了,需要一名亲随,你可愿做?”
魏勇一怔,马上喜道:“当然愿意,只要能跟着武哥,你说咋办就咋办,能为武哥办事求之不得。不过,好不好从警卫处调出呀?”
柳武说道:“好不好调出你不用操心。既然愿做我的亲随,那在人前要叫我大人,背后再叫武哥,知道吗?还有虽然是我亲随,但名字要先挂到内务处督察大队,明白了就随我来。”说着带着魏勇向着天牢行去。
此人魏勇,因为性格倔直不良于言,被人称为犟牛,虽接父班进入牢内五六年,二十出头修为也到了中期,却因被上司不喜,至今还是一名普通警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