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逃人失、天人共愤。
见老公听令而去,烦燥的镇国右使用灵力一挤,在额头凝出一滴心血,化作一点流光飞向龙首峰,向国师府求救,祭血去求,这可是国兽们非同寻常的请求。
同时间,邓供奉也用传音法器同有关方联系着。
半个时辰后,就见二名筑基训灵师,各抓着一个很大的袋子飞来,略作讯问,头先一名上师将皮袋打开,放出数十条胳膊粗细、头顶有角的灵蛇进入湖中,朝着湖底小洞钻去,不只是龙龙钻入的小洞,其余都有钻入者。
其时,柳武已经带着七年来从未出过天牢的陆祺和江容也赶了过来,在得知情况看到如此多的筑基大人物、尤其镇国右使都在尽力忙着寻找龙龙的下落,他们即感心慰又悲愤异常,龙龙到底犯了何罪,老天为何总是让他遭遇不堪命运呢?
先是出生即夭、刚刚复活又被国师取精、不到三岁被人抛入深井、才刚经受身世悲苦,这就又被邪魔抓捕失踪,六岁小儿啊,命运如此坎坷,天公何在呢?只是一边悲伤龙龙的命运,却也一点邦不上忙的陆祺,只能即悲愤又焦燥地祈祷着昊天保佑仙神赐福。
柳武江容也只能尽力地抚慰着陆祺和同样悲愤焦燥的三个小儿和嗷嗷。
将近一个时辰,到了下午时分,数十条灵蛇全都从二里外的涧河中钻出,再被训灵上师灵识讯问探查后,说是一无发现。
见此,另一名上师也打开皮带,放出上百只嗅味灵鼠钻入各个石洞中再次探查起来,半个多时辰后,也是无功而返。
两名训灵上师总结道:
经这些灵蛇、灵鼠全面无死角的搜索,发现五条小洞长达二三里,直通涧河,虽然各有弯曲,但中间再无分岔,且各个小洞均坚硬异常,不是筑基修士能撼动者。尤其越向里面越是狭窄,最窄处只有胳膊粗细,绝对不是龙龙能凭着缩骨过得去的。
凡人,即使炼气修士也只能将身体缩小到脑袋大小,却无法让脑袋再度缩小;所以,龙龙绝对不可能钻过细洞到得涧河,而且最多也只能钻上十几丈,再多也是无法办得到的。
总之就是没有发现龙龙的丝毫痕迹,即使气味现在也消失不见了。
同时,刚刚从国师府返回,前去查找有关此地资料的邓遇也补充说,整个岷山都被祖龙当年组织大能元尊们修整过,许多地方都被加了强固阵法,尤其一些特别关键之处,就只有太祖知情,连国师府也无资料存档。
所以,只能推测,此处虽然没有什么记载,但想必也是由大能元尊们加了大法,有着特别的隐秘,所以大楚境内无人知晓,也无人能破山扩洞入内寻找。
经此二轮仔细搜查,既无发现,再次搜查已无必要。按右使心血感应龙龙并无大恙,若猜测不错的话,很可能龙龙是被传送到某个隐密所在了。
岷山玄奥、隐秘无数,大楚龙脉,奇地众多。
如此,虽然一时无法得脱,却也不会有一时生命凶险,没准还会有着福报却也难说,所以,我们只有等待,等待昊天神佑元君赐福了。
这里留下数人,大家还是回去,且先审问抓捕奸细邪修尤其是后台指使者要紧。
对于抓捕奸细邪修尤其是后台指使者,柳武不用担心,相信在镇国右使威压下,在供奉上师的支持下,所有与此事有关者都难逃脱惩罚的。
所以,在右使上师们离开后,此处只留下柳武陆祺二人,其余人包括三小、嗷嗷也被赶了回去,大家应该干吗就干吗,该上学的就上学、该化妖的就化妖,将悲愤化为动力,早日有所修成才是对龙龙最大祈福。
他让魏勇、江容回去拿来帐蓬食物甚至陆祺日日祈福的神龛,在湖搭了个简易房子,晚上由他陪伴,白天江容来陪,就此等待了下去。
他知道陆祺脾气倔强,即使抱她回去,醒来后也会强撑着返来等候的。
针对虽然是国兽灵仆,但原则还是天牢囚犯的陆祺、江容,离牢在外等候一事,天牢高层都是视而不见,即便都监苟敬也只是指示:不要记录在案,只当无事发生罢了。
第二日一早,不但传来镇国左使追杀三千多里带回了老魔的人头,还传来南山数个地下组织上百邪修被捕及天牢二名内奸被抓的消息,这些有罪邪修和内奸自然不会有好的下场。
下午时分更是传来镇国左右二使大闹镇国院、立誓要杀镇国左国师的新闻。
因为最后追查到的幕后指使和消息散播者正是这位镇国左师,只是此僚在昨日上午留下一封,说是要返回齐云办理要事的请假书,就不辞而别了。
母獬限于晋升妖王前,不得离开大楚国境誓言,也知道凭自己速度,根本无法追上提早离开的左师楚为,甚至也知道是某些人的有意放水,但母獬也是无法,只能将其所居砸个粉碎,并发下誓言:若楚为胆敢回来,誓必杀之。
面对区区一阶灵兽竟敢大闹人修官衙,并发出要杀半个主人的誓言,让个别国师即震惊又愤怒,要国师府问罪国兽时,却被护国大国师警告,不得再言此事,否则惹怒的就不是一二只国兽而是全体国兽们的愤怒。
且楚为先是六年前一时入魔被国兽重伤本就理屈,现在刚刚恢复不久,就又生邪念,他这是咎由自取,错不在国兽。
且国兽们在镇国右使联合下已成一体,全都向国师府提出了抗议,此事非同小可。尔等也要切记,今后行事莫要越界、莫要放肆,否则没人能保你们。
由是,此事也只能不了了之。
其实,柳武已经大约能猜到幕后就是楚为,甚至也能预料到此种结果,但想到预料到又能如何?人家势大,岂是他这个小小炼气者能抗衡者?若非还有右使大人发些国兽之威,恐怕根本无人理会此事的。
所以,小人物们该干吗还得干吗,该活着还是得活着不是?
只是这般心焦这般担忧和悲愤的等候,实在让人活的万分痛苦。
这种痛苦不仅仅陆祺柳武江容有,还有一众老师哥姐,甚至远在南山拼搏的嗷嗷都在无奈地忍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