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困马乏,妖灵们则个个欢好。
经过三、四天治疗,青麟兽外伤断腿基本都已痊愈,虽然不能飞奔,已能跟随商队独自行走,再有几天后就能接受龙龙的第三滴眉心血,那时它就能再成妖兽的。
几天下来,百灵鸟同嗷嗷混得精熟,二者配合下,每次远离,不久后嗷嗷就能拖来几头野兽妖禽为大家进餐,让大家都吃得特别欢喜。
要知道,野兽之肉容易得,妖兽妖禽之肉却是贵重,不是寻常修士能吃得起的。而今,由了百灵、嗷嗷所在,这些妖禽之肉竟都吃不完。
还好,货物之内有着食盐可以淹制,到得郡城也能买得好价钱,双方利润平分,也算是一种创收。
同时,有着嗷嗷、百灵所在,远处的妖灵虫怪都不敢近前,而过路的则往往成为嗷嗷的猎物,是以,一天下来,他们非但未能遇到妖灵精怪的袭击,还得到一头七八百斤的妖猪和一头近千斤的妖牛来。
龙龙们与商队人员早已打成一片,一边欢快吃着妖肉,一边聊着奇闻异事。到得夜晚,大家搭起帐蓬,各自休息不提。
只有乘坐轿车的三位女子,只是稍稍拿些妖肉就远远离开自食,并不与大家同处,所搭帐逢也有些偏僻。
这三位女子,贾仁也不熟悉,只知他们是清河人氏、是他们社主事来,让他们一路护送到桂林城的。
看其所乘轿车、气质衣着,不是大户就是官家女眷,虽然高贵美丽,但三女俱都寡言少语、一脸哀怒、很是落寞,即使驾车的老仆也是一脸的不愉。
虽然商队人员并不清楚她们身份状况,但因了百灵鸟的存在,龙龙们在大致了解他们的身份和哀怒的因由后,也暗暗关注起来。
所以,到得夜深林静,除了几名商队护卫人员在四周巡守外,因为疲劳其余人员都早已熟睡过去时,女眷帐逢处却隐隐传来动静,避开商队巡卫,一男一女稍稍地向着更加偏远处行去。
在听到嗷嗷轻轻传音后,一众少年也都稍稍跟随上去。
今晚天清月明,远远看去,那名卫姓侍女,身上背着周姓少妇,一名陌生中期男子两手分别提着驾车老仆和少女唐糖,上山过林,轻手蹑脚地向着一处高崖行去。
根据嗷嗷传音,大家明白少妇、少女、老仆都被下了迷药,现在正处于昏迷之中。
到得一处崖顶,就见男子和卫姓侍女将二人抛到地上,从宝囊中掏出水袋浇向少妇。那里已远离营地五六里,就是大声呼喊也难让下边营地听到了。
在冷水冲激下,周姓少妇“嘤”的一声醒了过来,看到所处情境和昏迷着的少女老仆,周女即惊又恐,想挣扎站起,却全身无力,只能哑着声音惊问:“卫依妹子,你要做什么?你把我女儿、孙伯咋样了?他是何人,你们到底想要如何?是要杀了我们吗?”
侍女卫依冷笑道:“别叫得这般肉麻,我那是你的妹子,我只是你的侍女仆人,那敢让你叫我妹子,我怎么能攀付得起啊?
周宣啊周宣,你还不清楚我们要如何吗?现在你女儿、孙立都还没事,不过很快你们就得同赴黄泉了。看在主仆一场,我不出手杀你,你就抱着你的废物女儿一同跳下去吧。当然,孙立也会随后陪你们一起上路的,主人死了,岂能无一忠仆陪伴呢?”
周女即恐又怒:“卫依妹子,十多年来我对你可一直不溥,一直拿你当亲妹子看待,唐糖更是称你为亲姨,你怎么忍心做此恶事?到底为何啊?”
卫依恨声:“你真的拿我当妹子吗?唐糖真当我为亲姨吗?这不过是你们官宦人家御下的手段,我岂能心中不明?你们看似礼遇下人,实则骨子里高傲,何时真将我们这些下人平等对待呢?你知道唐糖小贱人明面叫我阿姨,背后可是叫我骚狐狸的,即使你也不是背地这样骂过吗?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就真的骚吗?还不是你的夫君唐寅强暴于我,让我失了清白身子,我能如何?从那之后,你让我委身于他,不过是你讨厌他,不愿同他欢爱,才让我替代于你罢了,看似你很大度,实则不给名不给分,只让我做他泄欲的工具而已。
你知道你的夫君唐寅,一如他的名字,外表风流实则荒淫,只是奈于你的家势,这些年来不得不做低伏小,再加上你不能生儿,所生之女也是不能开田奠基的废物,他早就想将你休了,再娶别人了。
只是他们唐家虽名为男爵,却只是闲散下爵,他也只是在你的帮助下才成为六品官员,那比得上你这位堂堂桂林郡守之女,在你的家势雌威下,他不敢去嫖不敢纳妾,更不敢真的休你,无奈之下,他只好借我之手将你灭除。
这你可怨不得我们,我们只是工具,主使之人可是你的夫君啊。
至于,我能有什么好处,当然是拿钱逃命了。我可没奢望想成为唐府的女主人,唐寅的德性我比你清楚,心狠荒淫,他怎么会让我这下女成为贵门女主呢?我怎么敢成为唐府女主呢?
所以我就只有要钱,另外我也有相好的。诺,就是这位阿豹。所以我拒绝了他的甜言蜜语、什么能做女主的许诺,只是要了他一万灵珠而已。
我也知道,你们死后,我就会背上杀害你们的罪名,就会成为海捕通缉的对象。甚至所安罪名我都能猜道,不过是什么见财起意,仆女弑主罢了。
不过呢我才不担心的,我的阿豹可是桂郡武夷山铜锣寨的三当家,还怕官府的通缉吗?”
见卫依还在喋喋不休,旁边铜锣寨三当家阿豹不奈烦说道:“说这些干吗?杀了他们,扔下悬崖,早早完事,我们还得去清河收取余款呢。”
卫依抱着他的胳膊,娇声说道:“阿豹哥哥,你知道这么多年,在那唐府我受了多少委屈、攒了多少恨意,有苦不能说有痛不能喊,你知我忍得多么痛苦吗?我要让她们死个明白,不是我卫依心狠,而是她们对我不公。
这些窝心话现在不说,以后再无可说之人了,那会让我憋疯的。你就成全成全我吗,今后我就是你一人的女人,啥都听夫君你的,好不好?”
阿豹无奈说道:“好了好了,这里不是撒娇的地方,快快疯完吧。我还不是怕夜长梦多,那些商队之人倒无可滤,那几个小鬼和那只獒妖可有点棘手的。”
松开阿豹手臂,不理抱着昏迷女儿、伏地哀求“杀她可以,但求放过女儿唐糖”的周宣,卫依再次怨恨说道:
“周宣啊,我的女主人,现在哀求是没用的。还有你也别只是怨我恨我,要怨就怨你识人不明,要恨就恨你夫君心狠毒辣。你可以怨我恨我,其实我也深深恨着你们。
我不但恨他,也特别恨你,你看似大度,却处处提防着我,一年多前我那次怀孕流产,看是意外,但不用猜测我就知道是你的主使,不用狡辩,没用的,我认定是你就是你,不是你也得是你。
因为你没生儿子、因为你的女儿是不能修行的废物,唐寅是很希望我能产下子女的,所以就只有你才有让我流产的动机。
不说你杀了我未能出生的儿女,也让本来还有晋级中期的我,因为流产伤了元气,再无前行机会。杀我儿女、断我道途,如此罪孽,你说我要杀你要杀你女应不应该?我要报仇我要雪恨应不应该?我想即便昊天神君也会体谅我的,对不对?
所以呢,你就不要再有什么幻想了。也别大喊大叫,没人能来这里救你们的。所以,主仆一场,我给你抱着女儿跳崖自尽的机会,是生是死端看天命吧。
否则十数下,我就会出手杀了你们。
不想死得太过难看,还是自己跳崖吧,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你也别来求放过唐糖,那怎么可能?不杀你女,那谁又能陪我儿女呢?
开始计数,一、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