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皇上这番厉声质问,跪在下面的众臣,纷纷不敢质疑。
帝辅昇抬起头,深邃眼眸中,满是对正义的坚持。
“皇兄圣明,定不容历史之镜蒙尘,不容国之栋梁含冤而死。”
“苏家世代忠良,苏家男儿多战死沙场,苏尧泽将军更是边疆守卫之柱石。”
“那场战役,据臣弟调查所知,苏家父子死守城门直至阵亡。”
“当年,王叔指证苏家叛国通敌,证据看似确凿。实则苏家满门死绝,连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都没有。”
“臣弟恳请皇兄开恩彻查,还苏家一个清白,亦以证我帝璟国律法之公允。”
帝辅昇此言一出,触动众臣心中对于公正的坚持和共鸣。
不少人,站出来,附议帝辅昇的话,请求皇上开恩彻查。
皇上眉头紧锁,思量许久,缓步走下来,亲自扶起帝辅昇,目光扫过每一位大臣。
“朕自登基以来,一直秉持着公正无私之心治理国家。”
“当年苏家之事,若真有冤屈,朕绝不会坐视不理。”
“朕将重审苏家一案交给昇王,诸位爱卿可有异议?”
此言一出,方才请命要彻查苏家一案的众臣,纷纷激动叩谢。
“皇上圣明,我等心悦诚服!”
“......”
对于众臣的追捧,皇上露出满意的笑,侧眸看向帝辅昇。
“辅昇,彻查苏家一案,你恐是要再去一趟南溟城。”
帝辅昇满眼激动,“臣弟定不负皇兄厚望,誓要查明真相,还苏家一个清白,还帝璟国朗朗乾坤。”
“好好好!”皇上满意扶着帝辅昇的双臂。
“辅昇,你围困那隐月客栈的事,是不是也该了结了?”
“皇兄,隐月客栈背后的绝杀楼,刺杀臣弟一事,还没有结论。”
“辅昇,参你的奏折快要将朕的龙案都给淹了。”皇上眼眸看向参帝辅昇的众臣。
众臣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多言。
最后纳兰隐硬着头皮,站出来。
“昇王殿下,就算隐月客栈背后是绝杀楼,您应该把此案移交给刑部,亦或者是大理寺。”
“而不是派重兵,将隐月客栈围的水泄不通,令京城众人恐慌。”
帝辅昇蹙眉看向纳兰隐,“纳兰大人,本王围困隐月客栈多日,从未伤过一人,京城众人在恐慌什么?”
“莫不是,这些恐慌的人,都曾是隐月客栈的主顾,亦或者在隐月客栈参了一份?”
“您,您这是污蔑?”纳兰隐气得颤抖,后悔出来做出头鸟。
帝辅昇嗤笑看向纳兰隐,“纳兰大人,你这么闲,不妨尽快将欠昇王军的军饷凑齐。”
听见帝辅昇又催军饷,纳兰隐下意识看向皇上。
皇上蹙眉,“纳兰爱卿,辅昇说的没错,你是该做好正事。”
“皇兄圣明!”帝辅昇笑得嘴角上扬。
帝辅昇一开口,满朝武官也跟着附和,“皇上圣明!”
“退朝!”
“......”
下朝后,帝渊钊拦住了帝辅昇的马车,“辅昇,你昨日说我府上酱牛肉好吃......”
“不吃了!”帝辅昇一眼看透帝渊钊的用意,直接给他解惑。
“想问,我既然早已准备好,为何还要你冒这个头?”
帝渊钊点头,“对,为什么?”
帝辅昇嘴角勾起一抹笑,“当然是用你制衡王叔的人。”
帝渊钊恍然大悟,难怪今日他一开口,满朝除了附议,就没有一人站出来反对。
估计他父王的人,被他今日之举,打个措手不及。
“你坑死我了,父王肯定不会饶我。”
“你理他吗?”帝辅昇反问一句,笑着坐上马车。
却又被帝渊钊拉住,“皇上今日之举,也是做戏?特意做给我父王看的?”
“这个你去问皇兄!”帝辅昇扒开帝渊钊的手,“钊哥,我还有公务要处理,等我从南溟城回来,再去你府上找你喝酒。”
“......”帝渊钊满眼无语,他这个堂弟达成目的,一点儿不愿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众臣请愿,彻查十九年前苏家旧案的事,很快传遍京城。
成为京城各大酒楼、茶坊、戏楼最为热议的话题。
消息好似长了翅膀一样,不过短短几日,就传的人尽皆知。
这让得到预知梦机缘的沈南柯,慌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
他不明白,预知梦中没有发生的事,如今怎么会有这么大变故?
他开始担心,他到底还能不能像预知梦中一样,做到帝师。
这番话,他又不好与孟伊蓁多言,只想与预知梦中陪着他,做到帝师的舒亦梦说。
他是朝廷命官,不能随便离京,就将在读书的弟弟沈南旭喊来。
“南旭,你回一趟老家,让你大嫂,早些回京,就说我想她。”
“不去!”沈南旭不敢置信,“就这点儿小事,你竟派人把我从书院喊回来?”
见沈南旭不听他的话,沈南柯不悦皱起眉头,“南旭,长兄如父,你竟敢忤逆我?”
沈南旭冷笑,“吃着碗里,望着锅里,还好意思跟我摆长兄的架子?”
说完,他头也不回就走,准备去书院。
刚走到门口,就撞见舒亦梦风尘仆仆归来。
他满眼欣喜,“大嫂,你回来了!”
“嗯!”面对沈南旭的和善,舒亦梦回他礼貌一笑。
“大嫂,先别急着进去!”沈南旭压低声音,“我大哥方才让我去寻你,看他脸色,不像有好事。”
一听沈南柯找她没好事,舒亦梦当即决定,先不回沈家,出去吃顿好的犒劳自己。
“南旭,你帮我招待好这些运粮的人,我去萧家谈点儿事。”
“好!”沈南旭应的很快,话音刚落,就听见自家大哥声音。
“南旭,是不是你大嫂回来了?”
沈南旭还没接话。
就看见沈南柯,满脸喜色跑过来,直接越过他,拉住正要上马的舒亦梦。
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悦,“舒亦梦,这么久不归家,一回来,还没进门,你又要去哪儿?”
“我为何这么久不在家,你不清楚?”
舒亦梦蹙眉,一把甩开沈南柯的手。
一段时间不见,沈南柯比之前更讨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