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敢这么跟我说话?”袁秋梅动作一顿,松开悬在半空的扫帚。
脸上怒气越积越多,最后满眼怨恨看向舒亦梦。
“舒亦梦,都是你,是你挑拨南旭与我离心?”
“呵!”舒亦梦冷笑,将压抑在心中的话全盘托出。
“分明是你偏心,为母不慈,你对南旭、南花,有对沈南柯一半上心,也不至于让南旭对你如此失望。”
“这六年来,我见你打过南花,打过南叶,打过南旭,就没见过你对沈南柯动过一根手指头。”
“沈夫人,你扪心自问,自己一碗水端平没?”
舒亦梦这番话,如同利刃,挑破虚幻背后的真相,令袁秋梅很难堪。
也令沈南旭看清所有。
他扔掉手中的扫帚,深深看袁秋梅一眼,突然跪下,给袁秋梅磕了三个响头。
这三个响头,一下将袁秋梅给磕懵了,“南旭,你这是做什么?”
沈南旭抬起头,眼眶微红,但眼神异常坚定。
“娘,这三个响头,一来是谢您多年养育之恩,二来是为我以后,不能在你跟前敬孝,而向您道歉。”
袁秋梅愣住,她从儿子的话中听出几分决绝,“南旭,你要与我断绝母子关系?”
“......”沈南旭苦笑一下,转过身,直接朝放粮食的地方走。
见状,舒亦梦带着她跟萧飞扬借来的护卫,跟着沈南旭,朝后院方向走。
袁秋梅愣住片刻,快步追上去,扯着嗓子喊。
“舒亦梦,你要做什么?你已经与南柯和离,你已经不是沈家的人,你没有资格进入我们沈家的后院。”
“别喊了!”舒亦梦满脸不悦打断袁秋梅。
“你再喊,不怕沈南柯名声不好,我就请左邻右舍评评理,这座院子都是我买的,我到底有没有资格进来?”
袁秋梅蚌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咬着牙道:“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厉害?”
听见这话,舒亦梦嗤笑,“以前,我想与你们好好过日子,不想一家人闹得鸡飞狗跳,才处处哄着你们,让着你们,维持家庭和谐。”
“现在,我不想与你们有任何瓜葛,自然不会再让着你,惯着你们。”
“沈夫人,你最好别阻止我带人搬走这些粮食。后果你儿子沈南柯承担不起。”
“......”袁秋梅僵住,心疼这都拉到院子里的粮食,就跟有人挖她心头肉一样。
偏偏又不知道儿子沈南柯有什么把柄落在舒亦梦手中,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看着一袋袋粮食,被人从沈家后院装上马车,袁秋梅急得抓耳挠腮。
她都想好了,把粮食生意交给娘家内侄女,助侄女立下大功,站稳脚跟。
“南柯,南柯......”袁秋梅慌慌张张朝书房跑,边跑边喊儿子沈南柯的名字。
书房内,沈南柯正拿着他与舒亦梦的婚书,惆怅他失去舒亦梦,怕影响前程。
听到自家娘的声音,他慌乱藏好两人的婚书。
“娘,事情已经闹成这样,粮食让她搬走。”
“南柯,你糊涂啊!”袁秋梅心疼到嘴的鸭子飞了,心疼的浑身都疼。
沈南柯揉揉太阳穴,露出很不甘的双眸。
“娘,已经出现太多变数,不能乱上添乱。”
袁秋梅听不懂,“南柯,你到底在顾忌什么?”
“娘,舒亦梦背后,可能有昇王撑腰。”
“能大过皇后?”
“这么说吧,连皇后娘娘都想着法讨好昇王,想助当今七皇子坐稳那个位置。”
“这不能够吧?”袁秋梅满眼不敢置信,“你说的昇王那么厉害,怎么会看中舒亦梦这个孤女?”
沈南柯又揉揉太阳穴“......娘,我赌不起!也不想赌,这些粮食,只要我官路顺畅,很快就赚回来了。”
听见儿子这么说,袁秋梅心有不甘,却不敢坏事。
她轻叹一口气。
转身出门。
舒亦梦带着的人,早已将沈家后院的粮食搬空。
就连沈家原本仓库的粮食,也都被搬空。
袁秋梅气的颤抖,咬牙切齿走到门口,眼神像刀子一样,审视着舒亦梦。
感受到袁秋梅怨毒的眼神,舒亦梦淡然一笑。
她这一波操作,对于沈南柯和袁秋梅来说,可谓是断崖式决裂。
上一次,她离家的时候,还将袁秋梅哄得很开心,这一次直接撕下脸皮,袁秋梅难以接受也正常。
像袁秋梅这种人,只看到别人问题,极少自我反省。
就让袁秋梅自己气着吧。
看着护卫们,将沈家粮食搬空,都装上了车,舒亦梦拍拍手,翻身上马。
运粮之人离开时,与孟伊蓁派出的护卫田业擦身而过。
护卫田业回看一眼运粮队伍,转身下马,快步进入沈家,向孟伊蓁汇报。
“沈少夫人,舒姑娘和离后,在路口将《和离书》交给了舒先生和一个护卫。那个护卫正是昇王的亲卫。”
“然后呢?”孟伊蓁捏紧拳头,舒亦梦竟真的攀上了她那欲要早死的堂舅。
“昇王护卫,拿着昇王的手令,直奔县衙,很快就办好了和离手续,并落户。”
“好,很好!”孟伊蓁咬牙切齿冷笑,示意田业靠近几分,她压低声音道:
“带几人宣扬一下,就说舒亦梦未与沈南柯和离时,就做了帝辅昇的外室。”
田业不敢置信瞪大眼,狠狠吞咽一口因恐惧分泌过多的口水。
“沈少夫人,使不得,这事传到昇王殿下耳中...”
“笨死了!”孟伊蓁满眼嫌弃挥手,将田业打发了。
转过身,将自家奶嬷嬷喊来,两人一阵蛐蛐。
刘嬷嬷露出信誓旦旦的眼神,向孟伊蓁承诺道:
“姑娘放心,老奴亲自去办这件事,老奴只讲昇王殿下与舒亦梦的纠葛,只字不提舒亦梦是昇王外室这件事。”
“七分真,三分假,剩余就让听闲话的人猜。”
“姑娘,以老奴对那些人的了解,她们能将这件事,编的有鼻子有眼,传遍京城舒亦梦是昇王外室。”
“好,好!快点儿去办”孟伊蓁急忙催促刘嬷嬷离开,迫不及待想看舒亦梦难堪。
她笑得嘴角上扬。
“哈哈哈,舒亦梦,我那堂舅昇王只剩一年的命,你不是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等外人都传你是昇王外室时,看这以后京城谁敢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