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宏康和徐老太转头一看,见是一个小女娃。
高宏康有些不知道该不该信福宝的话。
“小姑娘,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虽然你大哥哥救了我的命,可是我也不能把我妻儿的命交在你手里呀?这可是两条人命呀?”
徐老太对福宝没什么印象,当时村长家人太多,她没有注意福宝,所以不认识福宝。
“这小丫头从哪来的?你家大人呢?这是产房,你赶紧出去,一会儿别被吓着。”
妇人生孩子,一般都不准许小孩子进来凑热闹,这会儿家里没有人把门,竟然让这小丫头给溜进来了。
“娘,这是恩人的家人,她一直都说她会医术,我想着是小孩子就没有当回事,这会儿她又来了,该不会真的会医术吧?”
高宏康也有些犹豫,不过内心告诉自己,不可能,哪有这么小的大夫?
徐老太脑子很清醒。
“你想啥呢?这孩子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女娃,肯定是被大人给娇养的,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也不知道生孩子的重要性,你赶紧让她家大人把这孩子抱出去,万一一会儿吓着,咱们家可赔不起。”
徐老太说完,赶紧转身朝炕上看去,只这一会儿的功夫,儿媳妇柳氏就已经开始出血了。
“完了,完了,这可咋整?”徐老太慌乱不已,双手拍着大腿,呼天抢地的哭嚎起来。
高宏康本来准备去把福宝从屋里弄出去,听见他老娘的哭嚎声,心里咯噔一下。
“娘,咋了?您哭啥?”
“不中用了,你媳妇在出血,这孩子先出来的是肩膀,这明显是难产呀。”
高宏康紧紧握着柳氏的手,柳氏已经疼的昏厥过去。
“孩子娘,你醒醒啊,你看看我,你别睡。”高宏康七尺男儿,此时也顾不得脸面,泪流满面。
可是无论他怎么喊,柳氏就是没反应。
这个时候小桃也冲进来,她看了一眼炕上的妇人,忍不住白了脸,赶紧把福宝拉出去。
“福宝小姐,这里是产房,小孩子不许进来的,你赶紧跟我回去睡觉去,一会儿你爹要是醒了找不到你,该着急了。”
福宝挣开小桃的手,“小桃姐姐,我真的会医术,我能帮她,不过我需要你的帮忙,我力气太小,孩子现在横在肚子里了,必须要把孩子推回去,然后扭转胎位,让孩子的头下来,再晚就来不及了。”
小桃惊讶的看着福宝,这一刻她觉得自己面前的完全不是一个小丫头,而是一个老道的稳婆。
这也得益于福宝和稳婆打交道打的好,人家啥都给她说,加上她自己的悟性,还有那本医书上的人体结构图,她脑子里已经有了画面。
此时说出这些来,就像是她自己已经经历过一样,一时间竟然让小桃有些信以为真。
“小桃姐姐,你现在赶紧让大哥哥去找我爹,让我爹把我家马车上的那株百年人参切两片拿来,这婶婶现在撑不住了,必须要用人参吊着,否则真的要一尸两命了。”
小桃见事态紧急,且福宝说的一本正经的,她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相信福宝的话。
福宝见小桃还不动,她知道小桃肯定还是没有相信她。
福宝为了不再耽误时间,她选择直接展现自己的医术,先说服小桃,不然下面的事情就没法顺利进展。
福宝二话不说握着小桃的手腕,她边诊脉,边急速说道:“早年受过伤,且在冷水中泡的太久,寒气逼人,月事不调,且每次疼痛难忍,以后很难有孕。”
小桃一把扯过自己的手腕,震惊的看着福宝。
“你......你真的会医术?”
小桃这下是真的信了,福宝说的这些,没有人知道,只有她自己知道,尤其是月事来的时候,她疼的死去活来,比她练功还要痛苦百倍。
福宝镇定的看着小桃,眼神清澈,毫无躲闪。
“行,我去去就来,你先不要动,等我来你再进去,你这会儿进去是没有人相信你会医术的,我去让公子取人参来。”
小桃说着话,人已经出了上房,跑到大门口去了。
福宝听着卧房里传来低低的男人哭泣声,还有老太太的哭嚎声,忍不住叹口气,她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这张脸真是碍事,想给人瞧病还要自证身份,看来自己的名气还是不够。
福宝顿时生出一股斗志来,未来两年,她一定要让边关的人都知道她的名号。
她不想每次给人看病都要自证医术,太麻烦且耽误时间,很可能就会错过最佳医治时间。
不过老大夫给她的医书她都看完了,现在要想精进医术,必须要多看书,奈何这种医书都是家传的,她上哪去找呢?
这也成了福宝的一块心病。
福宝转身进了里面。
“叔叔,奶奶,我真的会医术,你们让我试试行吗?反正现在你们也找不到稳婆,难道就看着婶婶这样?有句话不是说了吗?司马当做活马医,你们让我试试,婶婶是难产,但是也不是没有办法,她这种情况要比那些脚先出来的好多了。”
福宝尽量保持镇定,说话条理清晰,口齿伶俐,像个小大人似的,这会儿她一点萌都不能卖,不然人家更不相信她了。
屋里正在哭泣的两人,见福宝又进来了,还说了这么一番话,两人均愣在当地。
这个时候小桃从外面走进来。
“婶子,大哥,福宝小姐真的会医术,我可以为她做证。”
“姑娘,虽然你刚才救了我,可是这小姑娘也不能拿我媳妇和未出生的孩子开玩笑呀?姑娘,您对我的救命之恩,我一辈子做牛做马报答您,可是我媳妇和孩子的命也是命呀,我不能把他们交给一个小丫头,实在是对不住了。”
福宝懒得再和这么愚昧的人多说。
“小桃姐姐,麻烦您帮我清场。”
小桃也是利索的人,而且就算福宝小姐医术一般,也比现在这样什么都不做的强。
高宏康立即慌乱嚷道:“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小桃道了声:“高大哥,得罪了。”
她一个手刀把高宏康给劈晕过去,直接就地放倒。
徐老太想张嘴喊人,可是她没有小桃快,直接被小桃也放倒在地。
村长媳妇和儿媳妇都去叫人去了,一时间也不在屋里。
“小桃姐姐,你去看看灶房里有没有热水,还有帮我找一把剪刀来,全都放在开水里煮沸。”
小桃点点头,直奔灶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