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情事过后。
    沈淮序仔细地将阮蓁蓁抱去浴池清洗了一番。
    男人动作轻柔却尽显暧昧。
    不过此刻，沈淮序额头上本来因为大日的力量闭上了的眼睛，却是睁开着的。
    沈淮序的一头红发披散着。
    他身上常年穿着的白衣不知何时变成了墨色的袍子。
    看上去多了一丝妖冶。
    就在刚刚。
    沈淮序在和阮蓁蓁亲热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冒出了很多不属于他的记忆。
    那记忆里有他的小宝。
    还有他。
    不过和现在不同的是。
    那些记忆里的他是人人闻风丧胆的魔尊，而他的小宝，
    是自小被养在寒月宫里不谙世事的神女。
    寒月宫。
    沈淮序觉得一切就像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姑且就将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当做他和小宝的前世。
    -
    前世小宝是九天之上的神女，而他是魔域万人之上的魔尊。
    魔域里总是暗无天日，分不清白天还是夜晚。
    底下那群魔兵魔将又死气沉沉，让沈淮序提不起半点兴趣。
    突然有一天，大日的力量穿过重重屏障来到了魔域。
    万年不变的黑暗突然被一抹光亮刺破。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沈淮序还是一下子就被吸引了。
    他二话不说就离开了魔域，独自踏上了寻找大日之光的旅途。
    终于，在九天之上的寒月宫，沈淮序找到了那大日之光的来源。
    他不过稍微施了点障眼法，就骗过天界的众人，蒙混了进去。
    寒月宫跟它的名字一样冷清。
    里面竟然只有一个神女在里面。
    沈淮序躲在暗处，观察着这个看上去有些呆呆傻傻的神女。
    那大日的力量就是从神女身后的三日金乌的图腾中显现出来的。
    “为天地而生吗？”
    只看一眼，沈淮序便知这神女是天地的宠儿。
    三日金乌乃是上古神兽，能追随在这个寒月宫的神女之旁，就足以证明她并非一般的神女。
    沈淮序瞬间来了兴趣。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为天地所孕育的神女。
    神女在吃着糕点。
    小嘴鼓鼓的，看上去还有点可爱。
    沈淮序莫名觉得眼前的神女看上去有点像人间的小兔子。
    神女吃了一块又一块，鎏金盘子里的糕点很快就被她消灭个干净。
    似乎是发现了沈淮序。
    神女转头看向了沈淮序，嘴巴里还有未吃完的糕点。
    呆呆地。
    沈淮序一时来不及躲藏，竟被阮蓁蓁看了个彻底。
    “嗯？”
    “你是谁？”
    阮蓁蓁看见自己的宫殿里头一次来的不是送东西的仙娥，心情不免有些激动。
    三下五除二就将自己嘴里的糕点咽了下去。
    从软榻上下来，提着裙摆就朝沈淮序跑过去。
    沈淮序瞥见了阮蓁蓁光洁的小脚丫，脚踝处的鎏金脚镯显得她的脚更加的嫩白。
    沈淮序看着她光着脚在寒凉的地板上跑，莫名有些不爽。
    着凉了可怎么办？
    就在沈淮序心思百转千回的时候，阮蓁蓁已经跑到了沈淮序的面前。
    “你是来陪我玩的吗？”
    阮蓁蓁歪着小脑袋，眨着无辜的小眼睛盯着沈淮序。
    沈淮序忽然觉得好像养一只和眼前这个神女一样的小兔子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是。”
    “我是来陪神女大人玩的。”
    阮蓁蓁高兴极了，她一直一个人待在这寒月宫里，几乎没什么人能跟她说说话。
    虽然阮蓁蓁贵为九天之上的唯一的为天地亲自孕育的神女，但因为一直深居在寒月宫之中，
    心智和孩童无异。
    看上去人畜无害，和沈淮序是两个极端。
    “真的吗！”
    “你可以带我去人间玩吗？”
    “我听宫里的仙娥姐姐们说，人间可好玩啦！”
    阮蓁蓁激动地围着沈淮序转了转。
    “神女大人想去人间？”
    沈淮序看着眼前并没有对他设防的小人，心下微动。
    有些不适应。
    作为魔尊，他从出生起就不受待见。
    除了魔域众人，从来没有人像她这样热忱的对待他。
    “走吧，神女大人。”
    沈淮序上前虚虚地揽着阮蓁蓁，法阵亮起，两人转眼之间就离开了寒月宫。
    沈淮序用障眼法遮住了两人原本的样貌，好让阮蓁蓁肆无忌惮地游玩。
    阮蓁蓁第一次来人间，觉得哪哪都新奇极了。
    什么都想要。
    阮蓁蓁在前面拿，沈淮序就跟在后面付着银钱。
    沈淮序出手大方，其他商贩看了也是竭尽所能地朝阮蓁蓁吆喝着。
    不过一瞬间，沈淮序的手里和怀里都是阮蓁蓁要的东西。
    沈淮序忽然有些后悔这么轻易地答应她出来玩了。
    简直是自讨苦吃。
    看着冲在前面的阮蓁蓁，沈淮序的额角不受控制地跳了跳。
    “好了，神女大人。”
    “我们该回去了。”
    沈淮序将东西都收进了魔戒中，上前一步将那个还在撒欢的人捞了回来。
    “啊？”
    “真的吗？”
    阮蓁蓁手里拿着糖葫芦，嘴巴上还有残留的糖浆。
    怎么吃得像花猫一样？
    沈淮序认命地拿出了帕子给人擦干净。
    这小人一看就是被伺候长大的主，什么都不会。
    仔细地将人擦干净之后，沈淮序就带着阮蓁蓁回到了寒月宫。
    没人发现沈淮序带着阮蓁蓁去人间走了一圈。
    沈淮序皱了皱眉。
    这九天之上根本就不重视她。
    不然怎么会让她一个人留在这幽深的寒月宫之中？
    当真是毫不在意吗？
    “你要走了吗？”
    阮蓁蓁摇晃着沈淮序的胳膊，恋恋不舍的样子，让沈淮序软下了心。
    “对，我要走了。”
    沈淮序用指腹摸了摸阮蓁蓁光洁的小脸蛋。
    “好吧。”
    “那你下次还来吗？”
    阮蓁蓁带着期待地问着。
    从来都没有人陪着她玩，沈淮序是第一个愿意陪着她的人。
    沈淮序有些犹豫，他来一次九天之上也是靠运气。
    不可能次次都不被发现。
    可是看着面前小人期待的目光，但还是点了点头。
    这回阮蓁蓁高兴了，只要他还能来就行。
    “那你快走吧。”
    “走了之后要早点来哦！”
    阮蓁蓁不放心地叮嘱着沈淮序。
    “知道了，神女殿下。”
    沈淮序摸了摸阮蓁蓁的发顶，以示安抚。
    -
    魔域。
    沈淮序的手心里捏着一只小兔子。
    一只手撑在脸的一侧，百无聊赖地看着小兔子在他的手心里挣扎。
    “真是无趣极了。”
    “比起她差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