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天一夜的风餐露宿、日夜兼程,张华一行三人终于在九月十二日的清晨抵达了锦州的忻州城。
当他们踏入城门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惊愕不已——这里没有繁华热闹的街道和熙攘往来的人群,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狼藉和废墟,四处可见白骨累累,仿佛经历过一场可怕的灾难。
张华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和疑惑,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这座城市会变成这样。
就在这时,一个自称为忻州城县长姚司的手下碰巧遇到了张华他们。这个马仔看到张华三人衣着光鲜亮丽,便误以为他们是有钱没有势的大头猪,于是心生贪婪之念,想要从他们的身上狠狠的宰一刀。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将张华等人逮捕入狱,试图从他们身上捞到一些好处。
进入大牢后,张华环顾四周,只见牢房内阴暗潮湿,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耳边不时传来其他囚犯痛苦的呼喊声,让他心如刀绞。他不禁为这些遭受苦难的人们感到难过,同时也对自己的遭遇感到无奈和愤怒。
张华和两个侍卫一行三人被关押在同一间牢房内,侍卫们看着眼前这破败不堪的牢房,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忧虑。他们深知张华身份尊贵,或许无法承受这样恶劣的环境。
正当侍卫们准备凭借自己过人的身手,强行打通这间牢房时,张华却拦住了他们。他目光坚定地说道:“难道这些普通百姓能够忍受这样的场景,而我却不能吗?如果连这点苦都受不了,还谈何报国尽忠?”侍卫们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张华接着说道:“你们若是实在难以忍受,可以先出去透透气。但我决定留在这里,我倒要见识一下这位所谓的忻州城县令究竟有多大的能耐,竟然能将如此繁华的城市变成一座令人毛骨悚然的鬼城!”
侍卫们无奈之下,只得听从张华的安排,与他一同待在牢房之中。尽管牢房内弥漫着腐朽的气息,但张华毫不畏惧,他坚信自己一定能好好的整顿这个鬼城,还百姓一个清白。
在此期间,张华在狱中度过了一段时光。在这段时间里,他不仅向自己所在牢房周围的几个人打探他们被关进来的原因,还询问了其他牢房中的囚犯。得到的回答几乎如出一辙:要么是因为交不起所谓的“保护费”,要么就是无法承担那些捏造出来的苛捐杂税而被抓捕入狱。
张华听完这些回答之后,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他万万没有料到,在这天子脚下,竟然会发生如此丧尽天良、毫无人道可言的事情!这种种不公和剥削,让他对当地官员感到无比失望和愤慨。他发誓等出去了定要让这个官员付出惨重的代价。
当马仔将张华三人下了大狱后,他就迫不及待地向姚司邀功,添油加醋地描述着这三个外地人的模样,强调他们一定是大头,身上肯定有不少油水可榨。姚司听了马仔的话,也是大喜,夸赞马仔这次干的不错,姚司坐在堂上,听着马仔的报告,心中暗自欢喜。他心想:“这可是件好事啊!”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他立刻下令让马仔将那几人带到公堂上来,准备给他们顺便安个罪名弄死以后好搜刮钱财。
于是姚司让马仔去将那几人带到公堂上来,准备好好的压榨。
不一会儿,张华三人就被带到了姚司的面前。姚司装出一副威严的模样,挺直了身子,大声呵斥道:“你可知罪?”他的声音震得整个公堂都微微颤动。
张华听后咧嘴笑道:“罪?我何罪之有?才来忻州城不过几个时辰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当地就被抓进大牢里,哪有时间犯罪。”
姚司心中暗笑:“不知何罪?等会儿你就知道了!”他咳嗽了一声,继续说道:“本官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来人啊,将他的罪状一一罗列出来!”
旁边的师爷赶紧拿起纸笔,装模作样地写了起来。姚司看着眼前的人,心想:“等我先收取一些钱财,再找个借口将你杀掉,这笔买卖真是划算啊!”他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险的笑容。
公堂之上,姚司继续装腔作势,企图利用这个人来获取更多的利益。然而,他却不知道,自己的贪婪和残忍最终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在公堂之上,马仔带着张华等三人站在一旁,神情严肃。
看着这一唱一和的姚司几人,张华心中已了然大半,于是觉得陪这个大官员好好的演一番戏。
姚司端坐堂上,目光犀利地审视着他们。张华三人面容镇定,对视一眼后,其中一人向前一步,拱手作揖,不卑不亢地答道:“大人,我们乃是路过忻州的商人,来此只是为了做些小买卖。”
姚司微微眯起眼睛,追问道:“可有何物证?”张华微笑着从怀中取出一份商契,扔给姚司。姚司接过商契,仔细查看,上面的字迹清晰,条款明确。
马仔见状,凑到姚司耳边低语道:“大人,不可轻信他们,需严加审问。”姚司点了点头,继续追问:“你们来忻州所为何事?是否有其他目的?”张华三人对视一眼,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
其中一人回答道:“大人,我们真的只是普通商人,无非是想在忻州寻些商机,还望大人明察。”张华看着马仔,心中觉得他的举动十分滑稽,不禁笑出声来。
姚司见状,拍案而起,怒喝道:“公堂之上,岂容你等嬉笑!如有虚假,定当严惩不贷!”张华连忙收敛笑容,好好地说道:“大人息怒啊~,小人绝无虚言的。”姚司沉思片刻,再次审视张华等人,最终挥手道:“先将他们押入大牢,待本官调查清楚再做定夺。”等来到这步的时候张华再也忍不住了,不禁大笑起来,陪着别人演戏了真辛苦啊。
姚司面沉似水,死死地盯着张华,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只见张华嘴角微微上扬,竟然在公堂上公然发笑,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姚司。
“你这是藐视公堂!来人,竹刑伺候!”姚司怒不可遏,厉声呵斥道。他的声音在大堂上回荡,令人不寒而栗。
听到姚司的命令,几个下人立刻向张华扑了过去。然而,就在他们即将动手之际,张华的两名护卫如闪电般出手了。他们身手矫健,招式凌厉,几下便将那几个下人全部打倒在地。
姚司见状,心中震惊不已,不由大喊道:“造反!你们竟敢在公堂上造反!”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恐惧。此时的大堂上,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出声。
张华挺直了背脊,毫无畏惧地看着县令,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
“县令大人,您如此大的官威,我们怎么敢造反呢?”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坚定。县令的脸色因为他的这句话而变得更加难看,但是张华却好像没有看到一样,继续说道:“您不是要查身份吗?我的包袱就在您那里,您怎么不打开看看呢?”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县令,仿佛在等着他做出回应。
县令的手紧紧握着,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愤怒和不甘。然而,在张华的坚定目光下,他最终还是无奈地挥了挥手,示意手下打开包袱。在紧张的气氛中,包袱被打开了,里面的东西一一展现在众人面前。
姚司满怀期待地打开包袱,目光首先落在了那些干粮和水上,随后他的目光被一个黑盒所吸引。他心中暗忖:“这个黑盒如此神秘,里面的东西肯定最值钱。”带着一丝兴奋,他轻轻地打开了黑盒。
然而,当他看到黑盒里的圣旨时,他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那张泛黄的圣旨静静地躺在盒子里,散发着一种庄严肃穆的气息。姚司小心翼翼地将圣旨取出,展开一看,上面的字迹清晰可辨,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一种权威和尊严。
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仿佛能感受到这道圣旨所承载的历史重量。姚司面容苍白,双眼瞪大,满脸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圣旨。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手中的圣旨仿佛有千斤重,使他几乎无法拿稳。
突然,他的腿一软,整个人从椅子上摔了下来。一旁的马仔见状,急忙上前询问:“大人,您怎么了?没事吧?”
然而,姚司根本无暇顾及马仔的关心,他一把推开马仔,然后迅速跪到张华面前,声音颤抖地说道:“大人,我……我错了,我向你道歉!请你原谅我!”他的头低垂着,不敢直视张华的眼睛,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张华静静地看着姚司,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他的沉默让姚司感到更加紧张和恐惧,姚司不断地叩头,恳求张华的原谅。整个场面异常安静,只有姚司的道歉声在空气中回荡。
马仔满心狐疑地看着姚司跪在张华面前,心中纳闷不已。他茫然失措,不知所措,眼神中透露出丝丝疑惑。然而,当他的目光也落在那道圣旨上时,一切都变得清晰明了。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一股绝望的感觉涌上心头。
马仔的膝盖不由自主地弯曲,他也紧跟着跪了下来,声音颤抖着说道:“这都是姚司逼我的!”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悔恨,仿佛意识到自己犯下了无可挽回的大祸。
张华的神情严肃而冷峻,他的目光如箭般射向马仔,让人不寒而栗。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片紧张的沉默中,只有马仔的喘息声在空气中回荡。此刻,马仔深感自己的无知和冲动,他后悔不已,但已无法改变眼前的局面。
张华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严。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你不是问我是何人吗?那我就来告诉你。我姓张,名华,乃京州人士,正德四年新晋状元郎,现任官位协办大学士,兼任蜀州钦差大臣,同知西南大都督。”他的话语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可忽视的力量。张华的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撑在膝盖上,仿佛在向两人展示着自己的权威。跪在地上的两人身体微微颤抖着,他们惊恐地看着张华,眼中充满了敬畏和恐惧。此刻,他们才意识到自己惹上了一个不该惹的人。
张华面色凝重,步伐坚定地朝着高堂走去。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威严和正义,仿佛要将所有的不公与邪恶都踩在脚下。
走到高堂的那把椅子前,张华毫不犹豫地坐下,他的身姿笔直,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
随后,他转头看向身边的侍卫,下达命令道:“速去告知全城还活着的百姓,若有冤情,尽可来县衙告知本巡抚。本巡抚定会替他们做主,严惩这几个人!”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如同惊雷一般在县衙中回荡。
侍卫领命而去,张华则静静地坐在那把椅子上,他的思绪已经飘向了全城的百姓。他深知百姓们遭受的冤屈和苦难,心中充满了愤慨。他暗暗发誓,一定要为百姓们伸张正义,让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同时他还知道大牢里还有许多被冤枉的无辜百姓,于是他转头对身边的另一个侍卫下达命令,声音中带着坚定:“快!去大牢将那些无辜百姓们解救出来,带到这大堂来。”
侍卫领命而去,张华紧接着匆匆走向粮库。粮库的门被他用力推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无视库中的昏暗,迅速找到为数不多的粮食,心中涌起一股感慨,这些粮食虽然不多,但在此时却显得格外珍贵。张华小心翼翼地将粮食搬出,他要用这些粮食为百姓们煮一锅救济粥,给他们带来一丝温暖和希望。
不要问姚司为什么不趁机杀了张华或者是趁机逃跑,开玩笑王朝时期多数是连坐制,你跑了没事,你家族可能就有事了,还有别问为什么粮库为什么是为数不多的粮食,开玩笑,那么多粮食不卖了换银子还等着干嘛呢,还有为什么有山贼,开玩笑,这都是默许的好吧,山贼打劫百姓,然后姚司一行人趁机向百姓索取财物然后跟山贼演一出戏,如果有人敢逃出忻州城的话,山贼就把他们杀了,这样不就没人逃出去了吗。
虽然张华只是孤身一人,但他的动作却异常迅速敏捷,并没有比别人慢上多少。就在那个侍卫把大牢里那些无辜的百姓带到大堂的时候,张华已经差不多准备好了救济粥。只见两口巨大的铁锅横在那里,张华将那为数不多的谷物和粮食统统倒入锅中,烧火煮沸,熬制成浓稠的热粥。
在这种艰难时刻,人们已经无法再去讲究什么了。能够有一口食物充饥,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事情了。当那些饿得只剩皮包骨头、甚至连走路都需要人搀扶的百姓,颤抖着双手接过张华递过来的热粥,喝下第一口的时候,他们的泪水如决堤般涌出,满脸都是感动与感激之情,别问为什么不怀疑什么粥里有毒什么的啊这是吃完就上路的断头饭啊,这个时候就算是吃饱了上路都很满足的好吧啊。此时此刻,语言似乎已经变得多余,只有那淅淅索索的喝粥声,在空气中回荡。
张华目睹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愤怒。他强忍着泪水,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然而,内心深处的怒火却愈发燃烧起来,仿佛要将整个忻州衙门都点燃。这些百姓本应过上平静安宁的生活,却因为姚司此人的种种贪欲而遭受如此苦难。张华暗暗发誓,一定要为他们讨回公道,让姚司等几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