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婧洳垂下了眼眸,看了一眼尚未有变化的小腹,难以想象此时竟然有一个小生命在此,“嗯。”
一个字音仿佛便用尽了周婧洳全身的力气。
“我们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到时候我请假一天陪你去。”舒静妤伸手抱住了人缓缓的说道。
昨天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她已经提前在网上搜索做了功课。
这种情况是要吃药药流的,如果没有流干净的话,就会再次做清宫手术。
虽然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但是舒静妤还是想在周婧洳脆弱的时候陪在她身边。
“谢谢你,静妤……如果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周婧洳哽咽着说道。
舒静妤安慰着人,“我们关系这么好,我当然会和你统一战线了!”
周婧洳想着无辜的孩子和无能为力的自己,心里如同刀割一般。
但是她说不出什么矫情的话,周婧洳深知自己做不到自私的将他带到这个世界上来。
周婧洳更怕孩子从小在一个不完整的家庭里长大。
—— ——
贺尔清是在周婧洳住院的第三天才知道的。
忙得昏天黑地的她刚从工作中脱身,想约着舒静妤两人出来吃饭,这才知道事情经过。
贺尔清不好说周婧洳这个病人,转头对着舒静妤发难。
“妤妤这么大的事情,你们怎么都没有人告诉我啊……”
声音里还带着无限的懊恼和委屈……
婧洳那么好的女孩子,为什么还要经历这么多的委屈?
因为周婧洳的事情,连带着谢思嘉也不受贺尔清的待见。
要不是因为那个劳什子周宴,婧洳才不会遭这么大的罪!贺尔清气鼓鼓的想着。
这天谢思嘉好不容易早下班一次,心想着过过二人世界。
想得挺美,就是没想到会被兄弟牵连。
“媳妇儿!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回来了?”谢思嘉打开门,献宝的喊道。
没听到人答应的谢思嘉有些懵,不在家?不应该啊?不是说今天不加班吗?
换了鞋子,转头就看见媳妇儿搁沙发上坐着呢!
正睁着一双大大的杏眼,气鼓鼓的看着自己。
“谁惹我们家小媳妇儿生气了?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
谢思嘉一边说着,一边朝着人走了过去,“快看我给你买了什么?大闸蟹!”
献宝似的将“君御”家的木盒提到了贺尔清面前,脸色是缓和了,但也还是没能笑出来。
谢思嘉见状将餐盒放在桌子上,自己先去厨房洗了手。
出来揽住人的肩膀,耐心的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都怪你的好兄弟,害得婧洳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贺尔清知道这事和谢思嘉无关,但是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一听这话谢思嘉便明白是什么由头了,打开了食盒,拿出一只螃蟹慢条斯理的剥了起来。
谢思嘉在家也是个受宠的主儿,很少干什么活儿,一双手也是修长白皙的。
配上此刻赏心悦目的动作,倒是显得格外吸引人。
“尔清,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像你我这般的,他们两个的关系本就不同于寻常人。”
谢思嘉顿了顿,再次开口道,“他们都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人,遭一时的罪总好过遭一世的罪。”
事情谢思嘉是了解的,这事怨不到周宴头上,本来就是意外。
只不过遭罪的人是女孩子,而潇洒提裤子的周宴难免会被误解迁怒。
贺尔清抿了抿嘴,道理都明白,可是还是有些难过。
明明婧洳已经够懂事了,为什么还要经历那些苦难……
“好了,小祖宗不气了,明天我们就去医院看看她行不行?”
闻言贺尔清终于侧过来睁眼看了看谢思嘉,“你说的!”
“对,我说的!”
谢思嘉松了一口气,这算是无妄之灾了。
在心里咆哮:周宴欠自己的!拿什么还!!
小情侣俩腻腻歪歪的吃了螃蟹。
别说,这九月中底的大闸蟹就是鲜甜肥美。
第二天一早,谢思嘉就将贺尔清送到了医院门口,自己没上去,准备就楼下溜达着等她。
没想到没一会儿,就看见周宴没开自己那辆宾利,反倒从宋辞礼的车上走了下来。
谢思嘉抱着双臂,看着停好车下来的宋辞礼,揶揄着开口,“宋老师什么时候转行给人当起司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