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碎的光芒,仍然有力量。
金城的道路交通,随着动物们的散开离场,慢慢步入正轨。
有不少人要上诉,寻求维护自己的权益,但都被南星辞拦下,或是调解,或是赔偿,动物们本就是冲她来的,索性对旁人也未造成其它实质性的伤害,这件事的后续,才能顺当地解决。
“你们要好好地活着,好好地照顾好自己,我……”
连轴转了五天的南星辞,救治了百名动物+的南星辞,终于累得昏睡过去了。
悬崖峭壁之上,天使在闪闪发光,这里,其它人不敢来,只有南星辞。
也只因为,南星辞。
像是一场旷别许久的盛大赴会,在这场盛宴里,人与动物和谐相处,自成一派昂然向上的美景。
那傲然屹立于悬崖峭壁之上的美不胜收的场面,世所罕见。
而南一再次自食恶果,她用自以为是的是非观,用自己那套根本不成立的逻辑,亲手将自己的未来埋葬。
嫉妒之心,熊熊燃烧,让人所不能自控!
世间不可得之人、之物太多,不是利欲熏心便可得。
所有非正常手段得来的,最终都会被返还。
而南一参悟这个道理时,早已经悔之晚矣……
她被关起来的时候,只有于洋去见了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所剩的可以包容她的人,算是她的侥幸。
“我早就和你说了,你就是不听,那些虚无的东西,你就这么在意?”
“不惜搭上自己的未来?你真是糊涂啊你!”
于洋气不打一处来,事已至此,她又能再说些什么。
说什么,都只是徒劳。
“对不起,洋洋……”
南一道歉,发自真心的,前几次也是真心,可都被她自己所毁约。
“见到我妈妈的话,帮我和她说声对不起,是我不孝,辜负了她这么多年的心血……再和南星辞说一声,对不起……”
“我做的错事太多,很抱歉出现在他们的生命里,让他们的生活变得污浊,对不起……”
被作为重点监视的犯人南一,和于洋说话的时间,也只不过短短三分钟,话说到这,便被急促地催着离开。
于洋眼里含着不舍,却无可奈何,目送着南一从她的视线中消失,去到一处她的世界不曾存在过的地方。
而当她踏出金城警局门口时,深感意外地碰上被提前释放的柳月……
“她还好吗?”
“还好,她让我和您说,她错了,对不起您的养育之恩。”
于洋连忙传话,生怕她的话说慢了,柳月转身就走。
当着小辈的面,柳月勉强稳定住情绪,却在点头示意后,转过身的瞬间,再次红了眼眶,母女连心,她又怎么可能做到真的不在乎…血缘关系的亲情,斩不断的联系……作孽,也是缘。
而南宫阙,自始至终无人问津,整个人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
到头来全是一场空……
对与错,是与非,落下帷幕。
有的人知道改,而有的人,不知道。
世间变化迷离,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世事无常,还请好好珍惜当下,好好珍惜手中团着的……小幸福。
-
又是一年春来到,却也是俏也不争春。
寒冷如凉的冬季翩然而过,像是没有存在过一样,就像人们记忆中的昨天,而细微之处留下的痕迹,是我们的现在,同过去所产生的唯一连接。
有的遗憾,便只能是遗憾,没有翻盘与更改的可能。
0201-南星辞和萧宴栩搭载上飞往国外的飞机,先斩后奏的来一招领证结婚,流程走得很快,一周后两位新人重新飞回金城时,已经从男女朋友的关系变为具有法律效益的夫妻关系。
刚下飞机,一阵春季的暖风便轻轻拂面而过,萧宴栩牵住南星辞的手,一同金城飞机场的站外走,显眼人群中等着他们的,是两人的父母,以及萧宴栩的哥哥萧甫煋。
订婚宴-0209.
挑选在两人落地的第二天,两家人简单地吃个饭,定在金城聚福斋。
208道菜品,琳琅满目,菜系横跨金木水火土五城,处处可见用心,但吃不了,是真的吃不了。
于是乎,路边的流浪猫猫狗狗变有福了。
“没想到我订婚的时候,还会有父母。”
南星辞握着手里面红得惹火的结婚证,感慨颇深地开口。
兜兜转转数十载,万幸没错过。
现在和家人们间的相处,也越来越融洽。
“现在星星可是有两个爸爸和两个妈妈的人啦。”
萧宴栩哄人道,南星辞点点头,“嗯!”
笑容与幸福是可以相互传染和传递的,她在笑,他便也跟着笑。
“星辞,这是未来婆婆,也是未来妈妈给你的红封,诺。”
穆桂豪\/豪气冲天的将手里准备许久的红封递到南星辞的手中。
南星辞一握,厚度一如既往的是加厚版,仍旧是卡。
再然后便是萧严,也是一红包的卡,挥卡如土,说的大抵便是如此吧?
而孟钟泰和齐白给萧宴栩,也是厚厚一沓的卡。
萧甫煋作为长辈,虽说是个还没成亲的单身汪,照例被爸妈催婚,走一遍流程。
“甫煋,你也该结婚了,咱们家也不是需要你奋斗的背景,遇见喜欢的,那就直接嫁了……阿不,是直接娶了。”
穆桂豪连忙轻轻拍拍嘴,小声改口。
“宴栩,你是我和你穆伯母看着长大的,孩子的品性没得挑,以后和星辞好好过日子,就是最好。”
孟钟泰开口道。
席间话说到一半,便有服务员陆陆续续地进屋来上菜,老闺蜜俩提前选好的各色菜系,逐一摆在超超超长的桌子上。
现场有摄影师、照相师等进行自然记录。
一场盛大而又普通简单的订婚宴,便这样开始。
结束时,两家长辈喝得酩酊大醉,各回各家的时候,都是被自家妻子搀扶着离开。
回到皎皎明月湾-海景房时,南星辞一进屋便躺在沙发上,拖鞋都没换。
萧宴栩关好门,便给人去换拖鞋,抱着人去洗漱。
“阿宴,我不知道最近怎么了,总是感觉特别困,特别乏累,特别想睡觉……”
南星辞闭着眼睛刷牙,萧宴栩就在一旁安静的看着她,手里拿着毛巾,随时准备给南星辞擦擦嘴角的泡沫。
“最近来回跑,星星辛苦啦~”
萧宴栩抬手摸摸南星辞柔软顺滑的发丝,出声道。
“那我明天申请睡个懒觉可以吗?”
南星辞眨眨眼,萧宴栩摇头,又点头,“又想偷懒啦?”
“就一天嘛,好不好嘛!”
南星辞环住萧宴栩的腰,软声甜语地撒娇,这种行为不知从何时开始,但一发不可收拾,且欲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意。
当她在悬崖峭壁之上晕倒时,她的系统也提升到满级,她可以统领动物,成为动物王,奖励便是获得与前世阿宴相见的机会。
再见面时,他们什么话也没说,从彼此的眼神里,便能知道对方想要说什么。
再然后,她见到了前世的自己,那个不管不顾的果敢女孩,热泪盈眶之际,只觉得还好……还好她重活一世,成功疗愈过往的伤疤。
原来她也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的。
再然后的然后,系统消失,她便再也看不见那个提示系统分数的显示,自然也无从和系统对话,突如其来的神速,和从前突然听不见阿宴心声,是一样的。
她变成了普通人,这样的话……好像也不错?
而那段关于前世的记忆,也在她和阿宴的日常相处中,逐渐被淡化,偶有记忆,却不甚清晰。
命运给你安排什么,那便顺势而为吧。
“好。”
萧宴栩点点头,淡淡笑着道。
刚才也不过是简单的开个玩笑,现在的幸福,真好。
“阿宴最好啦!”
南星辞双手环住萧宴栩的脖颈,“啵唧。”
不用想都知道是故意的,直接在萧宴栩刚洗干净的脸上留下白色泡沫,萧宴栩也不恼,甚至于说是一点小烦小躁都没有,“星星是故意的吗?”
“对啊。”南星辞很是理直气壮,微微凑近的眉眼,向上翘着的眼睫毛,极具挑衅意味。
“那星星能可以帮我擦掉吗?”
“不好。”
南星辞边拒绝,边拿过萧宴栩手中的毛巾,刚准备给萧宴栩擦擦脸,卧室内的手机铃声打断二人相伴着的温馨,“我掀起你的~”
“喂?”
南星辞咕噜咕噜漱漱口,擦干净嘴,顺手给萧宴栩也擦干净。
“我在你家楼下,问你点事。”
徐燃不着调的话音,今天听着格外着调。
萧宴栩顿时警铃大作,竖起耳朵认真听。
“行。”
南星辞挂断电话,披了件外套,便推开门下楼,“阿宴,我先下趟楼,徐燃有事找我。”
萧宴栩还没回话,就听见门被‘嘭’的一声关上。
再然后,萧宴栩想了下,还是决定去听听他们,就只是围观一下,如果发生什么事,他也好及时应对。
楼下,徐燃穿着喜庆的红色外套,手里叼着一根香烟形状的棒棒糖,冲着赶来的南星辞招招手。
“就问你一个问题。”
徐燃直接开口,南星辞点头。
“真不打算去国外发展吗?”
徐燃的问话,不止让南星辞沉默,刚赶来的萧宴栩也顿在原地。
现在星星虽说和他关系亲近点,但他们两人之间,始终有那层微妙的间隔存在。
“你养了几个月的大鹅们,现在已经逐步在国外形成产业链条,借着这个趋势,刚好可以大规模发展。”
“商业的眼光方面,我不如你,如果你能去海外的话,我相信未来,我们绝不会止步于此!”
徐燃带着点怂恿人的意思,躲在后面的萧宴栩没敢再继续听下去,他转过身,先行一步离开。
不敢听,不敢想,怕结果和自己的设想,截然相反。
如果星星去国外发展,那他……
萧宴栩这个假设还没抛出来,心里面便开始打退堂鼓,心神不定地坐在卧室的床上,墙壁上秒针滴答滴答地响着,明明是和平日里一样的频率,他却只觉得度秒如年……
楼下。
南星辞想了十几秒的时间,也没说拒绝,自然也没同意。
“这件事情,等我回去和阿宴商量一下,再给你答案。”
“行。”
徐燃潇洒地摆摆手,“理解理解,毕竟你现在是个有家室的人了,做决定自然不能像以前一样简单了。”
“那你呢?你和盛姝说了吗?”
“我们决定异地。”
“哈?”
南星辞讶然,“国外和国内的异地,可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除开地理位置上的差距,更有时差上的差距,风土人情方面的差距就更不必多说。
“我知道,但我希望我们在一起,不是谁去迁就谁,而是我们共同变成更好的自己。”
徐燃道,“其实心里面还是很舍不得的,但每个人……其实都是独立的个体,不能因为谈恋爱了,就抛却自身的独立性。”
“当然我们最终也会在一起就是了。”
徐燃很少说一些人生感悟,如今却显得格外成熟稳重。
路灯照射的光线下,南星辞看着眼前这人,从前稚嫩青涩的少年,如今器宇轩昂,不知不觉间也有了成年人的稳重。
时间所能改变的,太多太多。
“你说,我们现在是无聊的大人吗?”
南星辞看向天边那一轮明月,今晚的月亮很圆,很美。
周围被一层橘红色的光圈所笼罩,在距离地球的光年之外。
“有时候想想,如果一切看似没有生命的物体,突然被赋予生命的意义,就好像人生不再那么孤单……”
南星辞自言自语,徐燃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其实人生本来就挺无聊的,我也经常觉得恍惚。”
“所以在能确切感知当下的时候,便用尽全力去感知这片刻静谧的美好。”
“南星辞,往后的日子,你终于能轻松一点地过活了。”
徐燃沉声道,南星辞那段黯淡窘迫的惨淡日子,是他眼睁睁看着南星辞硬抗过来的,他比其它的旁人,对南星辞的遭遇有特别的感受。
好友便是如此,明里暗里都盼着她好。
“徐燃,你也一样。”
“既然心里面还是放心不下他(徐海山校长)的话,那不妨勇敢一点,去见他一面吧。”
“也许幸福,就在近在咫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