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英想了好一会儿，依然没能想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这个id。
    于是就看向了直播间的弹幕：
    “琴棋书画，我牌最强，这id也太逗了，看着不像是小俞能想出来的啊。”
    “这应该是小俞朋友的账吧，难道说……是男朋友？”
    “应该是李杜的号吧，前几天看《心动的信号》，小俞不是还和李杜下了棋？”
    “不是，你们都没看杰宝的直播吗？这个就是杰宝那天想炸鱼时偶遇对手啊。”
    “哈哈哈，想起那天我就想笑，炸鱼的杰宝被鱼反杀三百目。”
    “这世界也太小了吧，那天下棋的是李杜？这也太巧了！”
    “看那天李杜和俞妹妹下棋，李杜棋力还可以的啊，没必要开狗下棋吧。”
    “可能李杜发现柯杰水平和账号不匹配，临时开的吧。”
    “我觉得是李杜发现对手是杰宝了，故意开狗整活，要不然在网上下棋还用狗，和作弊没啥区别啊。”
    “你们说的这么认真，这个人是不是李杜还不一定呢。”
    “杰宝开播了！大家快去叫他过来。”
    观众粉丝们众说纷纭，战英也回忆起了前几天看过的直播切片。
    柯杰炸鱼反被乱杀，这件事在围棋圈内也是成为了一件笑谈。
    大家都以为只是柯杰运气不好，想炸鱼结果碰到个用狗（ai）下棋的训犬师。
    可现在这情况……
    看着粉丝们的弹幕，战英暗自想道。
    如果当时和柯杰下棋的人真是李杜的话，是不是对他影响不太好啊。
    战英表面看起来很迟钝，实际上脑子转得飞快。
    她轻咳一声：“哎呀，我先去上个厕所。”
    然后赶紧把麦关了，走出屏幕外就拨通了俞利君的电话。
    俞利君正等着和战英下棋呢，忽然接到了她的电话，不明所以：
    “英姐，怎么了？”
    电话一接通，战英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小俞，这个‘琴棋书画，我牌最强’是谁的账号呀？”
    俞利君闻言很是莫名，下意识地扭头看了李杜一眼。
    由于李杜和俞利君此时距离极近，自然是清晰地听到了战英的问话。
    他直接插嘴道：
    “战老，我是李杜，你刚才说的这个是我的账号，怎么了？”
    战英忽然听到李杜的声音，很是惊讶。
    “你怎么和小俞在一块儿？”
    话一出口，战英又觉得自己问得有些多余，赶紧接着道：
    “算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前几天和柯杰在网上下棋的人是你吗？”
    “柯杰？我什么时候和他下棋了？”
    “那和他下棋的是谁？”
    “我怎么知道？”
    李杜一头雾水，战英也很是疑惑：
    “可和他下棋的，就是这个‘琴棋书画，我牌最强’啊。”
    “啊？”
    “要不然你上网搜一下当时的直播切片。不管是不是你，等下都让小俞换个号和我下棋吧。”
    战英说完，就急匆匆地挂断了电话。
    “英姐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俞利君疑惑不解地问道。
    李杜却是心中有了猜测，赶紧上b站搜了柯杰的直播录屏。
    果不其然，自己那天在网上平台测试棋力的时候，偶然遇到的“用点力”，居然就是围棋八冠王柯杰！
    这也太巧了吧！
    李杜也很是无语。
    咳，难怪自己当初感觉这个“用点力”棋力还不错。
    现在就有点尴尬了啊。
    被我乱杀的路人原来是世界冠军？
    李杜彻底明白了战英的意思。
    在网上下围棋爆杀柯杰，哪怕是在他不认真的情况下。
    不管在谁看来，这肯定都是开狗作弊了啊。
    虽然自己不是职业棋手，就算开狗下网棋也算不得啥，但多少影响不太好。
    可问题是，我真没开狗啊！
    李杜觉得自己很冤枉。
    不过随即就释然了。
    反正自己也没打算一直藏下去，暴露了就暴露了吧。
    面对俞利君的好奇眼神，李杜耸了耸肩：
    “如果我说，那天的棋是我自己下的，你信吗？”
    俞利君很是惊诧，但她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我当然相信李大哥啦。”
    她展颜一笑：“难怪李大哥说人可以战胜ai，你说的是不是就是你自己？”
    李杜摊了摊手：“或许吧，我还没有和最强的ai下过棋，我也不知道。”
    “那这次就是个好机会呀，李大哥你可以去找柯杰，他有权限使用华夏棋院的ai。”
    俞利君此时自己也没有了和战英下棋的心思，于是就提议道。
    对于俞利君的提议，李杜问道：“战英她没有吗？”
    俞利君没有说话。
    李杜也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蠢了。
    以战老的江湖地位和身份，那当然是没有了……
    战英直播间。
    在她消失的这一小段时间里，直播间的热度不降反增，粉丝们尽情地输出着弹幕。
    很多言论让战英看了之后瞬间两眼一黑：
    “你们才掉马桶里了呢！”
    “我洗手了，当然洗手了！为什么手不是湿的，因为我洗完就擦干了！”
    “什么，杰宝也来我直播间了？”
    “你们不要谎报军情啊，啊，他要和我连麦？”
    “他说要复仇？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当收到柯杰的连麦邀请时，战英犹豫片刻，还是选择了同意。
    “英姐，原来你认识那个‘琴棋书画，我牌最强’啊，听说就是李杜？”
    柯杰开门见山，战英连忙摇头否认：
    “我可不知道。”
    对于战英的否认，柯杰也没有追问。
    这几天他反复研究了当天的棋谱，也用ai跑了好几遍，甚至还找棋院试了各种不同的ai。
    最后得出了统一的结论。
    这个对手的下法，没有狗味！
    也就是说，这个“琴棋书画，我牌最强”要么是更强、更新一代的ai，要么……就是人！
    在棋院的人看来，这个答案显然毋庸置疑，绝对又是有机构在研发新ai，测试新算法。
    但柯杰却抱着一种缥缈的希望。
    他希望这个对手是人……
    因为，在他看来，ai时代的围棋实在太无趣了。
    柯杰渴望和人对弈，哪怕这个人的棋力强大到可以轻松虐杀他。
    正当他这么想着。
    战英又收到了新的连麦邀请，正是小俞。
    只不过，在接通后，却是李杜的声音：
    “没想到居然刚好能遇到杰宝，正好我有件事想要请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