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中，蔡也紧盯着沈明完成的壁画不放，眼眸逐渐营造着水之法则，脸色变得狂热。
“对对对！就是这样！”
“哦？不对！哎呀，不对不对不对！”
“对对对……不对吧！”
“哦对对对，对的对！噢不对！唉不对！”
但很快，他一张脸扭曲在一起，身体好像一摊水，开始变形，裂缝迅速布满整座宫殿，从而蔓延到整个宫殿。
外面五个人发现炼化之力消失。
结果，还不等松下一口气，四面八方，无数个蔡也从法则之殿往这边而来。
气势汹汹，裹挟无穷无尽的杀机。
一眼看过去，足有数百个。
不过，离得足够近以后，这些蔡也浑身一震，在原地定住，好似癫痫发作似的，脸上肌肉疯狂抽搐，嘴里说着什么对和不对。
“模因污染，剑璃，你这有点厉害啊。”
沈明叹为观止，自己这位剑灵还是有两下子的，以后要给予足够敬意。
“……”
剑璃听不懂什么模因污染，知道这一切是因为沈明。
“本以为能争取到一线生机，没想到能做到这一步。”剑璃内心不平静。
沈明的能力实在太恐怖，不敢想象以后成为道主，传授自己武道会是什么样。
嘭嘭嘭！
蔡也们一个个爆炸，四分五裂，光彩碎片宛如烟花一般，格外绚丽。
关关目瞪口呆，宋真源向沈明投来一丝丝忌惮的目光。
这太诡异了，到底谁才是禁忌啊。
“出口，那是出口！”
李琪发现蔡也们爆裂过后，上面出现一个口子。
几人宛如置身于深渊之下，终于看到出口。
“我们走。”
沈明一拍彩云袋，界舟从中飞出，五人属于超载，但还是挤得下。
界舟无视着虚无之地的限制，一飞冲天，离得出口越来越近。
李淇激动地手舞足蹈，一双手抓着沈明衣襟不放。
最后面的丁鑫脸色难看。
能重见天日固然高兴，只是在外面，他和李琪身份有别，没法再亲芳泽。
下一秒，界舟急停下来，无法再向前半点。
五个人一个踉跄，差点摔下去。
低头一看，才发现下面的虚无之地，那些炸开的光彩化作一个黑洞。
界舟处于黑洞的正中央，宛如在一张巨兽的大嘴之下。
“虚无之地还有一层？！不不不！”李琪花容失色，没有比这更绝望的时刻。
突然，丁鑫捧起她的脸颊，用力亲上一口。
“记住我。”下一秒，他露出一笑，跳下界舟。
“御水·天河！”
绝世神通施展，他的身体化作无穷无尽水流，瞬间卷向那黑洞，宛如一条星空天河横亘于虚空，与那无尽深渊展开了激烈的对抗。
黑洞剧烈扭曲，吞噬之力疯狂运转，天河之水不断被吸入其中，化作虚无。
无尽天河却像是无穷无尽一般，硬生生减缓了界舟被拉扯的速度。
“丁鑫！你回来！我们做道侣！”
李琪反应过来，花容失色，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来不及了。”
宋真源皱眉道，丁鑫只是争取到一点时间。
沈明点头，什么都没有说，全速操控界舟朝着出口而去。
天河终于完全崩散，黑洞再次锁定住界舟。
同一时间，界舟已经顺利冲出虚无之地，好似一头扎进无垠的星河中。
苍穹如洗，漫天星光宛如倾泻的银河。
周围的死寂让人如梦初醒。
下一瞬，沈明的目光微微凝滞，盯向远方的虚空。
远处，一头庞然大物横亘在星河，是虚空鲲。
它的身躯浩大得难以想象，星河仿佛只是它的游弋之地，它的鳍摆动间搅动空间，尾翼轻扫便让时光震颤。
此刻，躯体表面浮现出一道道狰狞的裂痕，那裂痕如蛛网般蔓延，泛着令人心悸的虚无之光。
它的每一次喘息都引发空间波动，震荡星河。
随着一声悲鸣，虚空鲲体内的世界仿佛失去支撑的苍穹，无数碎片被狂暴的能量卷出。
有山岳在星空中崩塌，有城池碎块在虚空中飘散。
还有吞噬而来的飞舟、战舰支离破碎，化作一场滔天的星空乱流。
虚空鲲试图吞噬周围的一切恢复力量，但是一股更可怕的力量在将他摧毁。
两颗星球般的眼珠子浮现出短暂的挣扎与疯狂。
下一瞬，庞大的身躯如流星坠落般开始瓦解。
随之，它的躯体裂开，宛如星辰炸裂，无数流光伴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爆响扩散开来。
虚空中弥漫着毁灭与创造交织的景象。
众人感觉心神震撼，灵魂都为之颤抖。
此情此景，无数人穷其一生都无法看到。
如同罕见的天景，沈明收获到不少启发。
如果不是环境允许，他甚至想要顿悟吞噬符文。
因为，吞噬符文和虚空鲲的力量有相似之处。
“虚空鲲，传说之地，竟然就此陨落。”宋真源喃喃自语，看向沈明的目光极不平静。
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沈明意识到自己平日里对剑灵太过随意。
“剑璃大佬，平时喜欢喝什么茶？”他问道
换成是平时，剑璃肯定会很高兴沈明这个态度。
现在，剑璃心情难以言喻。
剑主强大固然是好，但这也强的不讲道理。
号称移动的生命禁区，肆虐九界长达数个纪元，就因为沈明一幅壁画成了这样子。
说出去没有人相信啊。
忽然，一道刺目的金光撕开虚空。
一头浑身燃烧着金色烈焰的巨鸟从星空尽头振翅而来，每一根羽毛仿佛都是由金色火焰凝聚而成。
“金乌大神！”宋真源惊呼一声。
它接近虚空鲲遗骸后，金焰猛然爆发，直接将一块漂浮的心核碎片吞噬炼化！
这是九界顶级存在闻讯赶来，要分食虚空鲲。
“别……”
沈明心里一紧，根据他所了解的，模因污染，那些碎片都不安全。
刚这样想，金乌大神发出一声愤怒的啼鸣。
远远看去，身躯开始不受控制地膨胀，羽毛一片片脱落，化作金色流火，散落星空。
下一瞬，金乌的躯体彻底崩溃，如同一轮超新星爆炸，无尽的火焰与黑暗能量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场毁灭性的冲击波。
“看我这乌鸦嘴。”沈明无奈摇头。
“……”剑璃在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