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汀晔深夜被叫走后,谈菀兮在床上辗转反侧半天好不容易才睡着时,忽而听到外边似乎有人在说话,朦朦胧胧间便又惊醒。
是萧汀晔回来了?
谈菀兮随手拿过外衣披在身上,而后走了出去,守夜的醒荷正睡着。
谈菀兮便没有叫醒她,轻轻将门打开。
听到门开的声音,微荷便也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看着谈菀兮的背影,“姑娘要去哪儿?”她揉了揉眼睛,当即便跟了上去。
院里远远地能看到两个灯笼浮在半空中,当是有人在说话。
谈菀兮走了过去,一看才知是秋澄和微影两个,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夫人?”看见谈菀兮起来了,微影忙迎了过去,“这才四更天,夫人怎么就起了?”
“听见你们在说话,便起来了。”说着,四下查看了一下,又迟疑了一瞬,才问:“可是萧汀晔回来了?他人呢?”
“大人没回来。”
“还没回来?”
听谈菀兮重复了一遍后,秋澄却又转而道:“倒也不是,是大人去了另一处宅子。”
她这话说得前后矛盾的,听得谈菀兮一头雾水,直觉着她似乎有所隐瞒,不由微微挑了一下眉毛,“是发生什么了?”
“没……”
对她此刻的话,谈菀兮自是不信的,蹙眉问道:“不愿同我说?”
一听这话,秋澄立即否认,“自然不是!”可话落后,她又为难地轻轻蹙起眉。
谈菀兮看着她们的神色,便明白她们不愿意叫自己知道,便淡淡地开口道:“既然是不能让我知道的事情,你们也不必为难,我只当没瞧见你们就是了。”
生怕谈菀兮会因此误会萧汀晔,秋澄便追上了要走的谈菀兮,解释道:“倒不是担心夫人您知道,只是怕您跟着担心罢了。”
“担心?”谈菀兮脚步一顿,转眸看着她,“皇帝罚他了?”
“……嗯。”
“他……伤得重不重?”
萧汀晔为她做了那么多,她不是没看在眼中,若非有芥蒂,想来……
总之,担心是人之常情。
谈菀兮一并说服自己,面上却带着丝毫掩饰不住的关切。
“方才宋北过来说了奴婢们才知道的,具体的也不是很清楚,但看宋北的神情,应当是不算很严重的。”
“叫大夫去看过没?”
“宋北说了,已经上过药了,说是那大夫开的药极好的,夫人放心去歇息就是了。”
“嗯。”
早晨起时,谈菀兮闲着没事,便倚在窗边捧着本书瞧,天已经渐暖了,叶儿舒展开绿芽,还有几只鸟落在屋檐上叽喳地叫着。
微雨进屋时,见谈菀兮捧着书有些怔怔地出神着,便问:“夫人可是在担心大人?”
“说不上是担心,是觉着他毕竟照顾过我这么些回了,若是……”“倒也说不过去。”
“那夫人可要过去看看大人?”
听了这话,谈菀兮不知怎么就呆呆地怔住,无意识地开口:“那就去看看吧。”说完,她自己便又愣了好一会儿。
“那奴婢这就去让人备车。”
谈菀兮想阻止时,微雨已经走到了门口,便见微影火急火燎地冲了过来,她也来不及顾上微雨,进了屋喊道:“夫人!”
听到微影如此火急火燎的这一句,谈菀兮也不觉抬高了声音,“怎么了?”
“大人出事了!”
一听说是萧汀晔出事了,谈菀兮微微一顿,说不上心里现在是什么感觉,忙问道:“怎么了,你且慢慢说。”
“今早宋北去查看时,发现大人怎么叫都不醒,大夫过来看了,才发现昨夜大人的伤口没处理好,越发严重了,才导致的高热惊厥。”她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着急。
谈菀兮脸色微沉,急忙吩咐道:“快备车,我过去瞧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