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筠好奇地询问姜明远的集训生活。
    姜明远简单地分享了一下后，便把话题转到了高筠身上。
    高筠手舞足蹈地给他描绘新学期里发生的事情。
    姜明远时不时地点头回应，听得很是认真。
    没走多远就到了集训地点。
    这里比高筠想象中大得多。
    姜明远带着她进了校区左边的大楼。
    两人在会客大厅选了个位置坐下，开始吃饭。
    高筠把便当一层层地从袋子里拿出来打开：“我妈还非要多做两盒甜点，你可要多吃一点。”
    七层便当铺满桌面。
    两层的白饭和三层的家常菜在盒子里压得紧实，还有两层放了好些水果和小蛋糕，看起来实在馋人。
    但是这分量还是把姜明远逗笑了。
    他无奈地摇摇头，开始给高筠分饭。
    “我好像来太晚了，你着急吗？”高筠有些担心自己耽误了姜明远的时间，手忙脚乱地往姜明远的碗里狂夹菜。
    姜明远更加忍不住笑声，他用自己的筷子挡住了高筠的筷子，制止住她：“今天没关系。”
    “今天我们六点才上课，下午自由活动。”
    高筠缓了一口气，这才放心地开饭：“那就行。”
    高筠的饭量并不小。
    尤其是在经历了一上午的学习之后，她总觉得自己的身体虚弱，非常需要能量补充。
    两人风卷残云地吃完饭菜。
    高筠满足地晃着腿，边吃水果边和姜明远聊天。
    姜明远用纸巾擦了擦嘴。
    高筠惊讶地发现，他的手掌边上有些黑色的痕迹：“明远哥哥，你的手怎么有点脏。”
    姜明远的脸一红，他像触电似的缩回手来。
    他不好意思地回答道：“着急接你，随便搓了两下，可能没洗干净。”
    “其实……我们每天画画，身上很容易弄脏的。”
    高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是你的衣服就很干净。”
    姜明远的脸更红了。
    但是他这回没解释，只是慌乱地避开了高筠的目光，假装用纸巾擦着手上的铅笔印。
    大厅的墙壁上贴着许多的优秀作品。
    高筠看着这些画作，不自觉地开口感慨道：“真好。”
    姜明远看了看画，又看向高筠：“你想学画画吗？”
    高筠马上摇了摇头，解释道：“不是，我是觉得你们都有目标了。”
    “而我，到现在都不清楚自己以后要做什么。”
    姜明远陷入遥远的记忆里，他掰着手指头数起来：“老师、餐厅老板、悠悠球手——”
    反应过来的高筠红透了脸，大叫一声打断他。
    她不好意思到结巴：“你、你怎么还记得这么清楚！”
    姜明远哈哈大笑起来，高筠连忙解释道：“那都是我小时候乱说的！”
    “想当老师是因为我小学的班主任对我可凶了……我就想有朝一日我也要做老师训别人。”
    “餐厅老板是因为当时那家炸鸡店太好吃了，还有可乐自助！”
    “我以为当老板就能够吃一辈子的炸鸡可乐。”
    “悠悠球是、是……”
    “是因为你当时太喜欢看火力少年王了。”姜明远接上高筠的话。
    “对！”高筠连连点头，“我都快忘记名字了，当时跟着文哥哥一起看的。”
    高筠轻拍桌子，她的语气写满了不可思议：“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姜明远挑了挑眉，一副骄傲的表情对着高筠眨了眨眼，然后继续吃着饭盒里的圣女果。
    高筠叹了口气，又接着感慨道：“但是那都不是认真的……”
    “我现在是真的对未来很迷茫，我不知道我以后要做什么。”
    见高筠消沉起来，姜明远想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高筠的接受能力很强，但是她对什么事情都是三分钟热度。
    从小到大报的兴趣班没有一个坚持过一年。
    在学习上也是兴趣乏乏，没有一门热爱的学科。
    现在离她高中毕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她会开始焦虑未来也很正常。
    姜明远用一枚小蛋糕唤回她的注意力：“其实没关系的，因为世界上很多人都是这样的。”
    “没有目标就代表随机性很大，这样充满可能性的人生，说不定也别有一番乐趣。”
    高筠点点头，但是姜明远安慰的话语并不能完全缓解她的焦虑。
    她索性把这个问题扔到一边，开始聊别的话题：“对了，明远哥哥，上次你给我的画我收到了，超级好看！”
    “不过你后来给我发消——”
    高筠的话还没说完，一颗圣女果就被姜明远塞进了她的嘴里。
    她疑惑地看着姜明远，后者正慌张地站起来对着她身后的人打招呼：“老师好。”
    “倒也不用站起来跟我打招呼吧。”被姜明远称作老师的人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然后转过头看向高筠，“这是你……妹妹？”
    姜明远尴尬地擦擦手，点了点头。
    等到老师走出大厅后，他才像是松了口气一般地坐回原位。
    见高筠依旧一脸迷茫，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悄声说道：“我都是偷偷给你发消息的，我们这里不给用手机。”
    高筠这才了然地点点头，难怪他那么紧张。
    然后她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
    没想到姜明远也有这样偷偷摸摸的时候。
    一想到他刚刚慌张的样子，高筠就觉得既新鲜又好笑。
    被高筠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姜明远红着脸收拾着桌上的空饭盒，然后提出要带高筠出去转转。
    这里虽然偏僻，但是吃喝的东西还不少。
    校区旁的奶茶店生意火爆，高筠和姜明远排了会儿队才买到两杯招牌饮品。
    姜明远还想带高筠去另一家炸鸡店坐下来吃点小吃，但被高筠拒绝了。
    高筠怕自己打扰姜明远太久，会耽误到他的学习。
    最后两人在校区散了会儿步后便准备离开了。
    高筠坐在公交车上，收到姜明远给自己发的短信：
    [你不用担心会打扰我，我很需要你打扰我。]
    [不然在这里我可要闷死了(┬＿┬)↘有时间再来找我。]
    “这颜表情是什么啊。”高筠没忍住笑出了声。
    高筠马上打字回复他。
    她还学着姜承文的样子，在后面加上了一堆可爱的颜表情。
    发完短信后，她便转头开始欣赏窗外的风景。
    能和明远哥哥见面真好。
    感觉心情都变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