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背后之人倒是谨慎,慧清进来了几个月也只查到了这些消息。
温陌垂下眸,遮住了眼底的寒凉。
她不过是离开了十年,便将玄门上下彻底渗透,真是好手段。
明日就是十五号,如今敌在明他们在暗,倒是可以来个引蛇出洞。
只是......桑枝和各位长老失踪了十年却无任何讯息,实在是匪夷所思。
温陌有些烦躁地抬手,还未触碰到耳朵,手就被人拉住。
“你这捏耳朵的坏习惯是什么时候养成的?”祁归捏了捏温陌的指尖,幽幽地盯着她,声音低沉。
温陌愣了几秒,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祁归轻叹口气,刚想说什么,结界忽然出现异动。
“谁在里面!”
两人相视一眼,站起身走到门口。
打开门的瞬间,一把峨眉刺骤然出现。
温陌推开祁归,两人分别退向左右两边。
“你们是何人?”
黑衣少女梳着高马尾,双手握着峨眉刺,皱着眉打量着温陌二人:“这里是长老弟子才可进入的静室,我怎么从未见过你们二人?”
祁归拉住温陌,上前一步,语气温和:“我们是紫苏长老的弟子。”
黑衣少女恍悟,冷笑一声:“原来就是你们,正巧,我也在找你们。”
“你!”她用峨眉刺指向温陌,勾着唇,“出来跟我打一架!”
温陌挑了挑眉,红唇轻启:“你是谁?”
黑衣少女眉头一皱,眼底尽是不屑:“你不认识我?”
“果然是从山下来的乞丐!”她冷哼一声,傲然扬起下巴,“我乃寂月长老座下弟子,符雪。”
“寂月长老?”温陌抬眸和祁归对视了一眼,眼中浮现出点点笑意,“寂月长老终日不在玄门,为何还会收徒?”
“这你就不懂了吧?师父本不打算收徒,但却看我资质超群,这才愿意破格收我为徒!”
符雪仰着头,高傲极了:“师父有她的事情要做,身为徒弟虽不能为她分忧,但是在日常修习上,像我这般天资卓绝之人,师父只需要将我领进门,其余的自学即可,何需劳烦师父?”
符雪注视着温陌,嘲讽地笑着:“不像某些人,因为天资太差,还需要让自家师父回到玄门助你们修习!真是笑话!”
温陌眸光闪烁,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师姐说得对,我有时也在庆幸,幸好我们遇到了一个好师父。可以一直陪着我们,还如此耗费心力地帮助我们修炼。”
“我听说寂月长老和寂日长老风月无双,实力是诸位长老中最强的两位,可惜他们二位不常出现在玄门,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到他们。”
“师姐既然是寂月长老的弟子,是不是也能时常见到寂日长老?”
符雪看到温陌眼中的钦佩和羡慕,双手环胸:“这是自然!”
“我还听说他们二位是双生兄妹,他们是否真的如传闻那般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符雪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那肯定啊!”
温陌唇角上扬,状似无意地感叹了一句:“师姐这般确实,是见过他们一起出现过吗?师姐可真是幸运呢。”
符雪一愣,忽然不说话了。
温陌疑惑地看着她,迟疑道:“师姐难道没有见过两位长老一起出现过吗?”
符雪怎么会允许有人质疑她。
她梗着脖子,狠狠瞪了温陌一眼:“师父和师叔事务繁忙,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以你的身份,恐怕是想见也见不到呢!”
“师姐说得是,也不知道两位长老什么时候能回来,我们好去请教一下两位长老。”
符雪嗤笑一声:“也不妨告诉你!我师父明日就会回来一趟!不过就算是这样,就你?还入不了我师父的眼!我劝你还是早日打消了这个念头吧!”
温陌低下了头,声音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地笑意:“师姐教训的是。”
手指在祁归掌心挠了挠,温陌偏了偏头,给他使了个眼色。
她突然出手,甩出一张符纸贴在了符雪额头。
符雪瞬间动弹不得。
“你干什么!”她震惊地看向温陌,先是愣住,而后脸色瞬间因为气愤而变得通红。
温陌浅浅地笑着:“师姐莫怪,我们自知实力不如师姐,与师姐打架恐怕也是在浪费师姐的时间。”
“委屈师姐十分钟,我们还有事,便先告辞了。”
说完,不再理会怒气冲冲的符雪,拉着祁归头也不回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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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温陌三人并不着急出发,而是在玄门各处闲逛了一番,最后停在了寂月长老的住处。
门外施了结界,不过对温陌来说都不算什么。
三人施了个隐匿术,悄无声息地潜了进去。
好巧不巧,正好撞见了符雪在告状。
“师父,他们真的太可恶了!整个玄门还没人敢欺负徒儿!他们怎么敢的!我去找掌门,可掌门却说不要让我招惹那个紫苏长老!师父,这个紫苏长老到底是什么人啊?”
榻上的女子半阖眸,支着头随意地靠在那里,乌色长发散落在胸前,遮住了那抹惹人遐思的春光。
女子身材高挑,身上穿着繁琐的古式黑裙,宛若画中人。
温紫苏眨了眨眼:“这寂月长得倒是美,不过......我怎么总感觉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奇怪的呢?”
温陌盯着女子那张惊为天人的脸,若有所思地垂下眸。
“师父,那我以后岂不是要任由那个花梨欺负!我现在甚至连她的实力如何都不知!”
符雪跪在榻前,拉住女子的手,轻轻地晃了晃:“师父,您可要为徒儿做主!”
女子缓缓睁开眼,眸色很浅,她抬手轻轻抚上符雪的脸,唇角微微上扬,声音平淡:“乖徒儿,那为师替你杀了他们,可好?”
符雪愣住,盯着寂月的毫无波澜的眸,蓦然打了个寒颤。
有些愕然的看着寂月,干笑一声:“师父,您在说笑吧?”
寂月轻轻一笑,从榻上坐起来,勾了勾手。
符雪被一股力量从地上托起来,放到了榻上。
寂月漫不经心地将符雪碎发拨开,浅笑着开口:“雪儿,你何曾见过为师跟你说笑?”
她勾起符雪的下巴,明明是在笑,可眸中却毫无波澜:“许久不见,雪儿又长大了些呢。为师都忘了,今天雪儿芳龄几何了?”
符雪耳根有些红,抿了抿唇,垂下眸低声道:“师父,徒儿今年恰好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