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其实可以大胆一点。”
姜且低声说:“不用在他面前太收敛自己的性格。”
“你怎么知道?!”萍萍探头出去,看了眼办公室里的同事。
收回脑袋,掩着嘴小声说,“他好像更喜欢温柔一点的。”
姜且摇了摇头:“你是什么样,他就喜欢什么样的。”
萍萍激动得跺脚。
主播小姐姐太会说话了吧!
“主播,那你帮我挑个告白日吧。”萍萍双手合十,“拜托你了。”
姜且眼睛弯弯,“不用你告白。”
“啊?”
萍萍话音刚落,一只修长的手推开了茶水间。
见到来人,她浑身僵住,脸上没褪去的绯红更浓了。
小狼狗是二组的人,不是早下班了吗?
“李戈,你怎么回来了……”
意识到声音有点冷,萍萍轻咳一声。
捏着嗓子柔声问,“是有东西忘了拿吗?”
李戈扫了眼她的手机,“她说的没错,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萍萍整个人石化在原地。
脸红成了熟透的番茄。
“你……是跟我表白吗?”
李戈走到她面前,神情看上去与平日无异,耳朵却很红。
“对,我喜欢你。”
他大胆的伸手握住萍萍的左手。
“学姐,你不记得我了吧,大一刚入学那天,你帮我指过路。”
萍萍茫然,一点印象也没有。
李戈笑了下:“不记得没关系,只要记住我是你男朋友就行。”
【啊啊啊啊啊土拔鼠尖叫啊啊啊啊】
【这波狗粮太好吃了呜呜呜呜】
【之前吃了口艹胃不舒服,现在被治愈了】
【别人的恋爱就是甜,我现在打的饱嗝都是心形的!】
姜且撑着下巴,笑眯眯地说:“祝二位相爱幸福,白头偕老。”
随即挂了连线。
弹幕嗑糖磕昏了,比自己谈恋爱还要激动。
【御姐和害羞小奶狗的婚后生活,啊啊啊我不敢想】
【对不起大家,我去擦个鼻血……】
姜且比他们淡定亿点点。
一边消化糖分,一边在众多连线请求中点开一个。
对面一露脸,她眉头轻微一皱。
男人看样子有四十多岁,大夏天的,居然在室内穿羽绒服。
他自我介绍说叫梁丰。
有水友问:【大叔怎么过冬天?咱们不在同一个纬度?】
梁丰刚要开口就打了个喷嚏。
发着抖说:“我也不想过这种日子,可是我这几天总是感觉冷,头闷胸痛,关节疼痛,还经常在半夜惊醒。”
“我去医院查过了,什么病也没有。”
“主播,我这是邪病吧?”
梁丰说完,又打了个喷嚏。
姜且开口:“你把光调暗一点,有点轻微反光。”
梁丰连忙关掉台灯,起身打开头顶的吊灯。
镜头对着的地方,放置着几筐码得整整齐齐的水果。
【大叔是果农吗,后面是桑葚和杨梅吧】
都是娇气的水果,采下来后本该放入冷库保存,可他实在太难受了。
勉强搬运了大部分,剩下的小部分实在搬不动了。
“对,这些都是我自己种的。”梁峰上下牙齿打架,咯咯直响。
属实有点夸张。
姜且仔细看着梁丰的脸,问:“最近有做噩梦吗?”
“有!”梁丰实在太冷了,又去找了件大衣披上。
这才继续说:“梦见我躺在地上,有人在我身上又踩又跳,咒我快点死。”
姜且思索片刻。
“你是中邪,但不是邪病。要找到源头才行,否则有生命危险。”
【是撞鬼的意思吗?】
【玄明不玄:中邪不一定是撞鬼,有可能是碰了不干净的东西,或者被人诅咒,下黑手】
梁丰确定自己没沾过晦气的东西,那只能是后者了。
苦思冥想一阵,无果。
他苦恼道:“我实在想不起和谁结过仇。”
姜且提醒:“你上个月跟人吵过架。”
梁丰一拍手,“对,隔壁村的罗大贵,他今年为了把果子卖出去,恶意降价。”
“大伙儿们要么跟着一起低价售卖,要么看果子烂在地里。”
“我因为这事儿,确实差点跟他打起来。”
梁丰不解。
因为这点事就要置他于死地?
不至于吧。
知道他在想什么,姜且叹了口气。
“人心隔肚皮,你现在拿上手机出门,按照我说的走。”
梁丰点点头,拿着手机站起来。
随后网友们便看见,他蹒跚地走到门后,拿起一根扁担。
“让老铁们见笑了,我实在走不动。”
【没事,慢慢走。安全要紧,别摔着。】
【梁大叔你的家人呢,不行就让他们来扶一下吧】
“我妻子和孩子都在市里,我怕他们看我这样担心,骗他们说最近去外面采购苗子了。”
好男人啊。
弹幕一顿夸。
等他出了门,姜且提醒:“你拍一下前面的路。”
画面翻转,梁家出去不远是一条岔道,梁丰用手电往两边照了照。
“姜小姐,我该怎么走?”
姜且:“先往左边走两步,然后把镜头转回来。”
梁丰照做。
姜且摇了摇头,“往右边走两步。”
这一次,梁丰身上灰色的邪气变浓了。
姜且:“继续往前走。”
照这个指路方式,梁丰来到进出村子必经的十字路口。
两条路各自通往两个村子,是为了方便运输水果,早年集资修的。
铺在上面的碎石被来往车辆碾进了泥里。
姜且让梁丰将摄像头对准十字路口。
最中央的位置,一团常人肉眼无法看到灰色烟雾,源源不断涌入梁丰的身体。
“用扁担把正中间那块地撬开。”
【路早就压实了,扁担撬不开吧?不如去找把锄头来】
【大叔有力气回去找锄头吗,就算有,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挖得动吗】
【扁担结实,还比锄头轻,应该行】
大叔来到十字路口中央,举起扁担刚要往下锄……
一道声音响起。
“梁叔,你怎么在这儿?”
来人正是和他发生争执的罗大贵。
罗大贵头发打了蜡,穿着新买的t恤和牛仔裤,脖子上挂着条金链子。
可见这两年靠催长素种出的水果,帮他赚了不少钱。
梁丰没有傻到实话实说。
“丢了东西,来找找。”
罗大贵“啧”了一声,“黑灯瞎火的,什么东西非得现在找,明天再来呗。”
梁丰隐隐感觉,他想支开自己。
“是结婚戒指。”他握着扁担在地上随意拨弄,假装很着急,“你先回去吧,我自己找。”
罗大贵的脸垮下来。
看着他的背影说:“太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我在这儿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