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通往外界的门，在杜小军眼前关闭。
    母亲的声音被隔绝在门外。
    杜小军听见她嘀咕着，“好好的犯什么病，说话也不知道回，父子俩一个德行！”
    女鬼不声不响地挡在门口，冲他咧嘴一笑。
    杜小军后退两步，拔腿窜进了卫生间，反锁上门。
    神经质的自言自语：“世界上没有鬼，没有鬼。”
    不知道在卫生间待了多久。
    他推开一条门缝看出去，女鬼不见了。
    杜小军松了口气，烦躁的扯了几下t恤领子。
    心跳过快的缘故，体温逐渐升高了。
    他觉得热，脱了衣服进入卫生间冲凉。
    冲到一半的，听到外面有脚步声。
    下意识以为是他妈，“不是说了没我的允许，不准随便进我房间吗！”
    杜小军关掉水，发现脚步声由远及近。
    来到浴室门口。
    他今天受了惊吓，心里正烦躁，随意擦干水套上衣服走出去。
    “你……”
    浴室外没人。
    他疾步走出房间，看到周亚娟正在拖地。
    “你刚刚进我房间了？”杜小军问。
    “进去拖地了。”周亚娟知道他脾气怪，连忙说，“我敲了门，你没听见。”
    杜小军吐了口长长的浊气。
    请了个所谓的笔仙而已，怎么变得神经兮兮的。
    周亚娟觑着他的脸色，“儿子，你怎么了？是不是跟韩素闹矛盾了？”
    杜小军摆了摆手，又回了房间。
    他平躺到床上，脑子里总是想起那个恐怖的女人。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取出手机点开监控。
    韩素刚出去扔完垃圾回来，穿着一条藏蓝色的连衣裙，身材凹凸有致，特别漂亮。
    皮肤也白净。
    杜小军反复观看她上下楼的画面，又放大了视频，专注看某些部位的特写。
    越看，他就越热。
    “装清高的臭表子，总有一天老子要拿下你。”
    他说着，手放到了被子里。
    手机画面跳了一下，韩素的身形扭曲，突然站定转过头来。
    这段监控杜小军看了不下五遍，根本没有这个镜头。
    怎么回事？
    正想退出重新进，手机自动退到桌面，弹出了蓝星app。
    然后打开了姜且的直播回放！
    “艹！中病毒了？”
    杜小军坐起来，用力点击手机。
    始终无法退出。
    画面中的男人也玩了笔仙，请出来一只溺死的水鬼。
    杜小军的双眼不受控制的，死死盯着屏幕，受了蛊惑般将自己带入进去。
    那种恐惧太过真实。
    回放一结束，他立刻找出厚厚的被子，将自己裹成一团。
    汗水湿透了他衣服和被子，杜小军死死闭着眼，不知不觉睡着了。
    他做了个梦。
    梦里韩素穿着藏蓝色的连衣裙，泡在游泳池里。
    她上身趴在岸边，仰头冲他笑。
    一双手暧昧的抓住他的脚踝，对他说：“别愣着，下来陪我。”
    杜小军顺着那股力跌入泳池。
    用力抱住韩素，气势汹汹地亲上去。
    温热的嘴唇渐渐变得冰凉，湿哒哒的。
    像阴湿的毒蛇，又像在水里泡了很久的……尸体。
    杜小军想起睡前看过的回放，迅速睁眼。
    发现自己不在泳池，而是在直播回放中的那间屋子。
    这间屋子有鬼。
    她无处不在。
    害怕的情绪让杜小军神魂不稳，与他一同出现在的韩素缠上来。
    用双手死死箍住他。
    “亲爱的，我们继续。”
    杜小军浑身发抖，“算，算了吧……”
    他拼命地掐自己的大腿。
    很疼。
    可就是醒不过来。
    是梦魇。
    “韩素”却不肯放过他，一只手亲昵的落到杜小军的头顶正中。
    尖利的指甲贴着他的头皮剐蹭。
    杜小军快吓尿了，有湿热的液体顺着头顶流下来。
    是血。
    “韩素”的手指刺穿了他的头骨。
    杜小军痛得呼吸困难，五官逐渐钝化、麻木，眼前阵阵发黑。
    “找到了。”
    轻柔地女声贴着他的耳朵说。
    杜小军心里的恐惧不断放大，潜意识察觉了什么，促使他哭着求饶。
    “别拿走，我求求你别拿走他。”
    “我不想变成废物……”
    “儿子，儿子你怎么了？！”周亚娟听到声音冲进来。
    杜小军突然睁开眼睛。
    短暂的出神后一把掀开被子。
    周亚娟担忧道：“你倒是说话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杜小军粗暴地推开母亲，冲进卫生间。
    他忙活了很久，想尽了各种办法都没用。
    那块成了一团死物。
    杜小军失魂落魄地走出来，跪坐在地上，“我不信，我不信。”
    周亚娟：“有什么事情你说出来，爸爸妈妈帮你一起承担。”
    “滚！”杜小军被她吵得烦，撞开母亲冲了出去。
    他开车来到最近的男科医院，挂了急诊。
    这种私立医院不是很正规，值班医生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给他一个小杯子，一本画册，让他自己去卫生间。
    两小时后，杜小军离开医院。
    功能障碍。
    原因不明。
    他们家这辈子都别想抱孙子了……
    树梢上，两只麻雀叽叽喳喳，太阳正式升起前，姜且房间的窗户被轻轻叩响。
    她下床打开窗。
    临时招来帮忙的女鬼，攥着杜小军的魄飘在半空。
    韩素的情况报警没用，最好的办法，就是从源头解决问题。
    而现实社会又没有物理阉割。
    姜且只能另外想办法。
    三魂七魄中的雀阴魄，主管肾经。
    抽走了它，杜小军就成了太监。
    作为帮忙的交换，姜且要替女鬼超度，随后招来鬼差接引。
    顺便把雀阴魄一并带去地府。
    这个点大家都还没起，姜且准备先出去逛一逛。
    刚出门，就见自己的摄像师匆匆跑来。
    “姜小姐起这么早？”摄像师神色尴尬，他是按导演要求，来叫姜且起床的。
    姜且疑惑：“怎么了吗？”
    摄像师：“有临时任务。”
    说着，递上一张任务卡。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请以最快的速度赶到xx早餐点，第一名可免费享用无限量早餐，第二名、第三名可享半价优惠，余下三名全价支付】
    姜且合上任务卡，拉上摄像师就是跑。
    清理任务完成后，共发放三张生活券。
    若是消费别的，就无法满足今天的正常三餐。
    姜且馋小蛋糕了。
    这个第一名必须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