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理他,就是贱。”夏先觉骂完,如斯总结。
“对,真贱!”韩再暖陪着咬牙切齿。
“……你可以不用附和。”
“啊?不是说你啊。”
“……呵呵。”
韩再暖偷笑了一下,想到了要紧事:“哦对了,现在你也是传话的吧!”
“对,说。”
“我决定让教授韩被发现,快点拆了她的芯片,让魂穿停止!”
“……说点有建设性的。”
“什么?这个没有吗?”
“难道到现在就这点你俩还没达成共识?”
“……那她有说过怎么做吗?”
“不知道,据说因为那个芯片,教授韩做核磁共振都很危险,其他检测好像都不大行,所以我觉得拆除芯片是迟早的事,最大的问题反而是拆除芯片有没有生命危险,如果有,尽量保证你俩不会在最后时刻在那个身体里。”
“应该是有的。”
“什么?”
“生命危险。”韩再暖沉重道,“教授韩之前已经两次开颅了,第一次植入芯片,第二次车祸治疗,如果要拆芯片,得第三次,这就是为什么手术一直没进行的原因,芯片影响拍片,看不清芯片位置,所以要开颅盲拆……”
“???”夏先觉瞪大了眼,“是我太小看当下医学技术了?这可能吗?”
“反正我听着不大可能。”
“……你等等,”夏先觉解锁手机,直接拨了屈乔的电话,手机连着车内音响,等待声响起。
韩再暖屏气凝神。
几下后,屈乔接了:“怎么了?”
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扩音,充斥着整个车厢,韩再暖有些不自在的挪了挪,换来夏先觉挑眉一瞥。
“你说我说?”夏先觉张了张嘴,居然先问韩再暖。
韩再暖朝他连连抬手。
夏先觉扯了扯嘴角,对着手机道:“屈乔,人能开三次颅吗?”
“只要活着开几次都行。”屈乔道,“但难度是一次比一次大……怎么了,再再这是吃定医学选题了?哪儿找来的要开三次颅的人?”
“呃,她有一个朋友,”夏先觉这句异常重音。
“……好,知道了,那还有问题吗?没有我挂了。”
他没好奇心的吗?!夏先觉和韩再暖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对屈乔人性的震惊。
“等等等等!”夏先觉连忙叫住屈乔,“还有呢!”
“三次颅我不开,”屈乔斩钉截铁,“找第一次和第二次的去。”
“你等我说完!不是找你开颅!”
“那不找我开颅还有什么可说,难道我还能指导?”
“嘶……”夏先觉龇牙咧嘴,“你怎么……”
“他是不是一会儿有手术?”韩再暖灵光一现,压低声音问。
夏先觉恍然,问:“你有事要忙?”
“对,十分钟后有个脑袋要把它的第一次给我。”
“……那我速战速决?还是一会儿说?”
“快放!”
“好好好,”夏先觉皱着眉头似乎在快速组织语言,韩再暖忍不住了,开口道:“屈乔!”
“……哦你在啊。”
“对,你听我说,【我有一个朋友】,她第一次开颅脑子植入了芯片,后来出车祸做了次开颅减压去积水什么的,但后来治疗发现芯片移位,对核磁和ct都有影响,现在商量把那个芯片取出来,这意味着……”
“侵入式?”屈乔秒懂了,他的声调甚至高了一点,“你哪来这样的朋友?国外的?”
“……不是。”
“那是谁?我不可能不认识。”
“为什么?”
“现在国内外研究脑机接口的就这么几家,论文就他们在发,进度到哪了大家都有数,植入方式分侵入、非侵入式和半侵入式,其中侵入式最难,需要开颅,目前走到临床应用只有国外,有两例,这玩意涉及伦理,偷偷做是违法的。国内现在有这胆子的没这实力,有这实力的没这胆子,就我所知没人在做,因为一旦做了是需要招受体和公示的。不管你朋友是谁,如果没有通过审批,那给你朋友做手术的人是摊上事了。”屈乔的语气很严肃,“韩再暖,接下来的话,你想清楚再说。”
“……我就问你如果是你,片子定位有点马赛克的情况下能不能开颅掏出芯片吧。”
“很难,我拒绝,我没必要冒这个风险。”
“……”韩再暖捏了捏拳头,看了一眼夏先觉,此时车已经停在了办公楼下,夏先觉神色有些凝重,但遇到她的目光,有露出一丝疑惑,韩再暖朝他快速的笑了笑,一字一顿的问,“那如果,是给我做呢?”
夏先觉瞪眼,不自觉的朝着手机凑近了点。
屈乔沉默了许久,缓慢的回答:“那个人的病例发我,我手术做完看看。”
说罢,他挂了电话。
车中瞬间安静了,只留两人不大均匀的呼吸声。
半晌,夏先觉道:“他有点生气。”
韩再暖:“……嗯。”
“之后如果我们没发病例,他会更生气。”
“……嗯。”
“靠,你好的不学,你学教授韩留烂摊子?”
“多大点事儿,”韩再暖故作镇定,“老婆重要还是屈乔重要?”
夏先觉冷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那边的屈乔是一对,对你们来说我最不重要!”
“哪有你这么跨着次元制造矛盾的?我在那儿好歹把事情都跟我们那夏先觉都说了呢,你俩都不跟屈乔说,你俩是真把屈乔当外人!”
“那是因为没必要呀。”
“什么没必要,你们的钱宇灿不也车祸了吗?为什么教授韩就盯着我们那的钱宇灿,不盯你们这的啊!”
夏先觉一愣。
韩再暖心生不妙:“怎么了?”
“我们的钱宇灿……没了。”
“……”韩再暖晃了一下,感到一阵耳鸣,她有点喘不上气,追问道,“什么叫,没了?”
“就昨晚,突发衰竭,抢救无效。”夏先觉定定的看着她,眼中也有一丝叹惋,“自从说开后,我们也一直关注他的情况,还托屈乔多去照顾,但是……他这样的患者,可能各项报告看着好好的,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突然……昨天晚上发现不对,抢救时,医生问要不要插管,他的家人拒绝了……给。”
他抽了两张纸巾递给韩再暖。
韩再暖接过,覆在眼睛上,没一会儿,纸巾就湿透了。
一个毫不相干的钱宇灿死了,她依然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