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前世人生最后的几年里,养成一个好习惯,躺床上观想,既省电又睡得快。
双目缓缓闭上凝神静气,在脑海中轻车熟路般,勾勒出一尊,双耳四足青铜鼎。
造型庄重古朴,鼎身为四方形,线条笔直硬朗,四面分别有铭文兽首,祭祀图和云纹雷箓。
鼎口平整开阔,能纳八方之气,鼎足粗壮有力,好似擎天巨柱,稳如泰山。
这方法比数绵羊有效,很快就沉睡过去,大早上福利院阿姨,跑来掀被子才醒。
打哈欠伸懒腰,穿好衣服洗脸刷牙,迎着朝阳做早操,只感觉神清气爽。
“真奇怪,前世修炼生灵祭天兽面祀鼎观想法,没发现这种奇效,难不成转世投胎,有额外福利”
原因实在想不通,也懒得去想了,正好也到上课时间,听讲是不可能,依旧在角落神游太虚。
福利院里日子难熬,许沉深有体会,如今有这套观想法,晚上助眠,白天打发时间,生活倒还挺惬意。
前世五年神棍生涯,让他心态也发生些变化,很享受独处时光。
日子过得好,代价就是在福利院阿姨眼中,他成了性格孤僻,整天没精打采的智障低能儿。
以至于到八岁,都没有人愿意收养,完完全全成了,不受待见的废物累赘。
嫌弃白眼儿没少过,但这都无所谓,跟上辈子打工相比,已经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在孤立和排挤中,又是度过一年,按照进入福利院的时间算,今天该是九岁生日。
很可惜孤儿没有这特权,许沉也没奢望,阿姨们能买个大蛋糕庆祝。
课余时间,依旧在角落里,观想兽面祀鼎,原本一切正常,但谁曾想忽然产生异变。
脑海中刚勾勒完青铜方鼎,耀眼夺目的金色光芒,瞬间占据整个意识。
紧闭双目也满眼冒金星,待片刻恍惚过后,只见一尊古朴祭祀方鼎,在脑海中缓缓旋转。
曾经用四年去观想,如今好似天上神器,也能百分之百确定,这就是生灵祭天兽面祀鼎。
“到底怎么回事,上辈子练了五年,一点事没有,难不成这辈子犯邪性了”
未等他想出个所以然,从鼎中又升起一道金光,这回没晃眼,却在脑海中展开成万余文字。
乃是一种很古老的畿文,平常人不认识,可架不住跟老神棍学了五年,这种文字属于基础。
全部看完以后,差点没把他吓死,浑身忍不住颤抖,一会站起,一会坐下,还又笑又呆。
表现跟个疯子似的,好在福利院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个傻子,懒得去搭理,自己也乐得清静。
“成仙之法,老神棍真没骗我,里面还真有成仙之法”
万余文字,却记载上古时期仙法,令凡人摆脱寿元之皓戊,超脱生死之外,遨游天地,逍遥于世。
上辈子当九九六社畜,这辈子本已决定随心而活,孤身一人也行,别过那么累。
现在成仙机缘摆在面前,不好好把握住,亲自走上一遭,那就是纯粹傻子二百五。
兴奋过后却有点迟疑,皆因此观想法需生灵献祭。
注意,这里说的生灵,并非牛羊猪狗,鸡鸭驴马,而是活生生的万物之灵。
具体做法,缘自于上古殷商时期,其内容完全颠覆三观。
祭鼎中展现的万余文字,分为两部分,前面属于修炼功法,乃一切根本。
后面为具体方法,各阶段所需仪式各有不同,非常全面,令人毛骨悚然。
“难不成将来,真要做个滔天大魔头,这可一点都不好玩,被抓到就死定了”
作为单身社畜,五好青年,基本三观很正常,接受不了颠覆性转变。
独自待到太阳落山也没人叫他,天空下起小雨,才想起来回去睡觉。
躺床上的一瞬间,自己也完全想通了,干大事得心狠,而且没必要乱杀无辜。
福利院里读了几年书,没好好听讲,却也大致了解,当前所处国家。
文化风俗一模一样,政体大相径庭,表面民主实际独裁,大大小小的世家把控一切。
官商勾结,扶持黑恶势力,更有邪教穿插其中,蛊惑人心。
反正社会上,猪狗不如的畜生一抓一大把,拿这些人来献祭,也算积德行善。
打定主意,往后修炼越加勤奋,除此之外,许沉脑海中也开始浮想联翩。
“左道亦道,旁门有仙,破书中记载二十七种道法,莫非皆如同观想法一般,那我可发大财了”
当然也只是想想,对九岁孩子来说,光一门光想法,就无法再分出多余精力。
生活依旧如此,他还是福利院里出名的智障儿童,搞得院长和阿姨,都想申请特殊补助。
然而她们并不知道,很快就可以甩开,许沉这个大麻烦。
魔都市人尽皆知的富人别墅区,明耀花园内,有户人家正闹得鸡飞狗跳。
“姓许的,结婚这么多年,我哪对不起你,干这畜生事你有良心吗”
吵架的是夫妻俩,老婆明艳大美人,一边骂一边砸东西,就差没动刀子。
丈夫西装挺拔,气度非凡,站在原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楼梯上有五个儿女,分成两拨,大女儿十二岁,护着三个妹妹。
一个九岁儿子,脸上有道巴掌印,独自缩在墙角哭泣。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女人终于熄火,深呼吸几下,双眼盯着丈夫,手指着九岁男孩。
“马上把这小畜生弄走,儿子给我找回来,否则咱俩就离婚,以后各走各路”
“已经派人去找了,很快会有结果,你别太激动,这件事是我的错但也别离婚,咱们还有四个女儿呢”
丈夫低声下气安慰妻子,又为自己辩解道“我也没想到,那个女人心肠歹毒”
“放心,我绝对不会放过她,至于这个孩子,明天就送走,你千万消消气,别伤了身子”
夫妻俩在家里演伦理大剧,另外一边也是出人间惨剧。
魔都公立医院,住院部的一条走廊里,有两个女人见面,窃窃私语谈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