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萧宗纲在扬城湖重玄寺东侧举办文会,江东才俊悉数到场,咱们的李大才子怎么可能会错过这么好的装哔机会!那么他又会怎样装这波哔呢?我们一起往下看。
话说萧宗纲这边江东才子们的聚会聊得正欢,陆岩问道:“康王殿下不是说那北魏第一才子李羿会来参加文会么?怎么还不见他来啊?”
萧宗纲:“陆兄别急,李羿肯定会来,我猜他人就在附近。”
朱越笑道:“哦?殿下怎么这么肯定?”
萧宗纲:“他要在华光殿办一场晚会,是为了给灾民筹钱,想要结交我大梁豪绅权贵,让你们都去捧场,多捐些银钱呢!”
张合说道:“让我们捐钱?他一个魏人,凭什么要我们捐钱!他疯了吧!反正我是不捐!”
顾群笑道:“张兄莫要把话说得太满,若是殿下让你捐,你也不捐么?”
张合看向萧宗纲,后者一脸笑意,他问道:“殿下,为何这种扬名的好事要让一个魏人来做啊?殿下您自己为何不做啊?”
孙礼插话道:“张兄,你成天就知道画美人,其他的事一概不管,这件事若是殿下去做,咱们江东八姓岂不是成了冤大头?让他李羿来办,没准可以找到更多冤大头,筹到更多钱!咱们的陛下英明着呢!”
萧宗纲指着孙礼笑道:“孙兄,看破不说破,把话说明绝非智者所为!”
刘刚问道:“那咱们倒底是捐还是不捐啊?”
陈充冷声道:“咱们江东八姓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凭什么捐钱给他一个魏人,让他得好名声?若是殿下要捐我便捐了,旁的人,哼!做梦!”
萧宗纲摆手道:“陈兄,此言差矣,捐钱未必能得好名声,但不捐肯定会有麻烦。毕竟这钱是要赈灾用,朝廷现在没钱,好在这次受灾没有那么严重,灾民也少。也不知父皇用了什么手段能让李羿帮咱们筹钱赈灾。”
陈充问道:“殿下,您的意思是咱们都得出钱?”
萧宗纲点头道:“这是自然,不光你们,我也得出钱,不然父皇肯定会找我的麻烦。”
这边聊得起劲,咱们的李大才子就在重玄寺里闲逛呢。于久兴奋地跑过来报信道:“公子,找到了,他们就在东边的小河那!”
李羿点头道:“好,那咱们就该隆重登场了!”说完李羿、崔芷、江红玉和于久四人离开重玄寺往萧宗纲那边走去。
萧宗纲远远就看到李羿一行人往这边走,立刻笑道:“诸位快看,李羿他来了!咱们都别理他,先让他吃个瘪!”萧宗纲这是为了报李羿当初玩消失的仇。
众人会心一笑,自己装自己的,有人作诗,有人画画,有人看书,有人闭眼装睡,有人提壶自饮,总之谁都没往李羿那边看。当李羿快到近前,崔芷突然问道:“公子,想不到这扬城湖还挺美,比临江城的西湖大多了!”
李羿笑道:“那是自然,这扬城湖是古太湖的一部分,太湖退水而留,四周无山,独留一镜,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崔芷问道:“公子得见这般景致,何不赋诗一首?”
李羿摆手道:“写诗就算了吧,较于此间美景我还是更喜欢看你。”
崔芷娇羞道:“公子又取笑人家!”
于久指着萧宗纲那伙人高声道:“公子,你看他们都在那!”
李羿顺着于久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连忙摆手道:“这个热闹咱们就别去凑了,走,咱们去湖边。”说完李羿一行人来到湖边,他从麻布袋中取出花锦帆,额,改造之后就不能再叫花锦帆了。
anyway,随着噗通的落水声,李羿把船扔进了扬城湖,待到其他人登船,于久去烧锅炉,江红玉掌舵,而夹板上只剩下李羿与崔芷。李羿坐到船头凝气化物变出吉他,随后便弹奏起那首《阳光总在风雨后》,但这次他只是负奏伴奏和特效,真正唱歌的是崔芷。
人生路上甜苦和喜忧 愿与你分担所有
难免曾经跌倒和等候 要勇敢的抬头
(才气汇聚,李羿将这些才气压入湖中)
谁愿藏躲在避风的港口 宁有波涛汹涌的自由
(李羿用才气在船两侧的湖面上掀起与船同高的大浪,还在浪头上用才气凝成鱼儿形状逐浪而跃)
愿是你心中灯塔的守候 在迷雾中让你看透
(从湖中升起一颗光球,向是在指引着方向)
阳光总在风雨后 (才气在光球下方结成雨云,水滴在船前坠落,如雨如瀑)
乌云上有晴空 (雨停云散花船歇,而光球变得更加耀眼像是要爆炸一般)
珍惜所有的感动 每一份希望在你手中
(耀眼的光球散溢成无数的光点,崔芷随手握住一个捧在手心)
阳光总在风雨后 请相信有彩虹
(阳光在船前折射出一道彩虹宛如拱桥,而船径直驶向那里)
风风雨雨都接受 我一直会在你的左右
这一曲唱罢,正可谓婀娜轻歌逐浪游,霓虹映水随船走,凤吟鸾吹引鱼跃,此间美景最上头啊!当然了,上头的可不是李羿,而是那边的江东才子们,他们可都没见过这种特效,一个个都惊呆了。
连萧宗纲也是无奈地摇头笑道:“唉,这个李羿啊,在上京城时看他以才气化作云海如登缥缈仙境,现在看他用才气翻云覆雨,竟然还能造出虹桥来!”
朱越疑惑道:“殿下,他也没来参加咱们的文会啊,这是乘船去对岸了!”
孙礼笑道:“他是故意的,想让咱们主动邀请他来。”
陈充不悦道:“是他求咱们捐钱,他还卖上关子了!不来拉倒!哼!谁会在乎他?”
顾群笑道:“陈兄,话别说太早!还是有……”
不等顾群说完,张合已经是跑到了岸边,对着李羿等人的船挥手大喊道:“李乐府!李乐府回船呐!我们在这办文会呢!康王殿下也在,过来一起啊!”
刘刚看着张合叹道:“唉,张兄你那是想让他李羿来嘛,分明是想让那钱唐第一歌姬苏晓来吧!”
陈充嘲讽道:“张合,你本就是临江人,又不是没见过苏晓,何故如此失态!”
张合反怼道:“自从佑卫封了花锦帆,我都不敢去钱唐江上听曲了!好不容易见到苏姑娘,怎能不请她过来!”
众人鄙视着张合,后者不以为然,但见李羿的船停在原位,并没有折返的意思,他立刻对萧宗纲说道:“康王殿下,这李羿怎么不过来啊!我都请他了,他怎么还不来啊!”
萧宗纲无奈地摇头道:“张兄,你若是跟他说捐钱的事,他肯定就会过来了!你若多捐点,没准还能让他给你唱歌跳舞呢!”
陈充听到这话笑道:“哦?那岂不是可以借机羞辱这北魏第一才子?”
孙礼摆手道:“他筹钱又不是给自己用,是赈灾,羞辱?怎么可能,陈兄还是放弃这个念头吧。”
张合听懂了此间意思,转身对花船喊道:“李乐府,我张合愿意捐白银一百两,只要你带着苏晓姑娘过来一起谈谈风月就好!”
话音刚落,但见花船来了个原地掉头,好家伙那叫一个迅猛,若不是李羿拉住崔芷差点把美人甩出去。崔芷埋怨道:“公子,你干嘛!这才一百两银子至于嘛!”
李羿笑道:“等咱们到了那,那可就不是一百两的事了,你就瞧好吧!”说着李羿控制着才气推着花船快速停到岸边。萧宗纲笑着起身相迎向李羿介绍着众人,李羿与崔芷下船登岸一一行礼。
萧宗纲:“这位朱越是兵部朱尚书之子,更是儒道兵家的才子。这是张合乃是书画大家,最擅长画美人,其画功已是我大梁顶尖的存在了。”
崔芷对李羿笑道:“公子,张公子的画功了得,船上挂的那幅便是出自张公子之手。”张合听闻此言一脸得意。
李羿行礼道:“哦,那李某等下定要与张兄多喝几杯。”
萧宗纲继续介绍众人,直到一位躺在角落酣睡的才子,萧宗纲换上了恭敬的表情,正式地介绍道:“这位是陆家少主,江东八姓最年轻的族长,也是我的谋士,陆渊陆文博。”
李羿刚要上前行礼却被萧宗纲拦住,他笑道:“不必理他,让他睡会儿,昨晚花酒喝多了,这会儿还没清醒呢。”
李羿听闻顿生敬意,感觉这是同道中人,有机会定要交流一下经验。寒暄过后,众人入座,喝喝酒聊聊天。张合瞄了崔芷许久,终于忍不住说道:“李乐府,不瞒你说,我与苏姑娘本就相识,许久未见甚是想念,不知可否请苏姑娘唱上一曲为大家助助兴啊?”
李羿摆手道:“张兄不要误会,苏姑娘可不是李某的附属品,想请她唱歌,那得她同意才行。”
陈充插话道:“哦,那为何苏姑娘一直跟着李乐府啊?”
崔芷答道:“不瞒诸位,一来是之前与佑卫有些误会,幸好遇到了李乐府,这才得以解除危机;二来我现在正跟着李乐府学艺,自然要跟在他身边。”
顾群问道:“李乐府以诗歌成名,苏姑娘跟着李乐府一定学到不少东西吧?不知能否展示一二?”
崔芷笑道:“只要诸位答应过些日子去建康参加华光殿的慈善晚会,我自然愿意献唱。”
陈充似有调侃之意,玩味地说道:“我们去不去赴宴,那得看苏姑娘这一曲唱得如何,倘若足够惊艳,我们自然愿去!”
李羿插话道:“哦,既然如此,那李某可得卖把子力气,不能让诸位失望啊!苏晓,你我来个对唱,就唱那首《不甘》吧。”说完凝气化物变出吉他,随后开始弹奏。
李:红尘偏偏招惹人间贪嗔恨 众生浮浮沉沉转眼已半生
皱眉思念之苦未收敛半寸 糊涂不明就里将爱恨搅混
苏:你让我独自斟满这碗红尘的酒 借来晚风下口 敢与寂寞交手
李:那蠢蠢欲动却不曾愈合的伤口 来回试探思念的痛
苏:我为你斟上这碗沾满红尘的酒 可敢小酌一口 思量不见尽头
合:那垂垂不甘闭上泛起泪的眼眸 道尽多少爱恨情仇
间奏之时苏晓翩翩起舞,与李羿悦目而视,情转意至,欢愉更盛。
李:凡心碎碎叨叨对爱议纷纷 世间不得良人独点空心灯
喜怒不堪昨日妄为痴情人 糊涂不明就里将爱恨搅混
苏晓:你让我独自斟满这碗红尘的酒 借来晚风下口 敢与寂寞交手
李羿:那蠢蠢欲动却不曾愈合的伤口 来回试探思念的痛
苏晓:我为你斟上这碗沾满红尘的酒 可敢小酌一口 思量不见尽头
合:那垂垂不甘闭上泛起泪的眼眸 道尽多少爱恨情仇
苏:斟满一壶虚妄的消愁
李:痴心的人怎么喝不够
苏:相思落入杯中泪作酒
李:爱够不着罢不了弃之而意却难休
李羿随手一推,吉他悬停于空,又散出才气凝出其他乐器相合,各种乐器自行弹奏,李羿一人便是乐团!他与苏晓牵手而合,共唱副歌,将乐曲推向最高潮。
二人唱罢,但见紫气汇聚随后分作两道,崔芷本就是儒道入品之人,而李羿又让歌者成为儒道流派,这紫气很自然地就汇入了崔芷体内。这下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虽然他们没有听过这种曲风,但极具感染力的节奏,意境十足的歌词和二人精湛的唱功着实打动了他们。
崔芷一脸欢笑地问道:“诸位可还满意?”萧宗纲自斟自饮,其他江东才子也都愣在原地。崔芷疑惑地看向李羿,后者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这新鲜事物,总要给大家一点时间去消化。
张合看着崔芷,回想起之前她一袭白裙独立船头凝视彩虹的画面,突然喊道:“来人,展卷研墨!”几个侍从立刻搬来桌子铺好画卷,架笔研墨,准备工作就绪,张合立于桌前,看了一眼崔芷随即挥毫泼墨。
朱越笑道:“之前我们一帮大男人在这吟诗对张兄来说怕是无趣!苏姑娘与李乐府只唱一首,他便来了画兴,所以说还是得有美人啊!”
众人一阵欢笑,孙礼提议道:“既然这一曲让大家都来了兴致,张兄还得画些时间,咱们不如做个游戏等他如何?待他画完,咱们再一起欣赏张兄的画作!”
众人拍手称善,于是这帮文人就玩起了聚会的经典游戏曲水流觞,将一个装着酒壶的托盘放入水中,众人在岸边落坐,水流将托盘送到谁身边,谁就要饮酒作诗。
玩这种游戏,李羿当然不虚,但是几轮下来,他连酒都没喝着,光看其他人表演了。这些人还使坏,一个劲地把托盘往崔芷那边推,就这一会儿,崔芷已经题诗三首了,酒也喝了一壶。
李羿心里这个着急啊,他来干嘛来了,不就是忽悠这帮有钱人捐钱来的嘛,可现在没机会表现,那怎么能行。新一轮的游戏又开始了,原本在补觉的陆渊突然转了个身,手指一动,但见那托盘停在了李羿身前。
李羿发现了陆渊的小动作,虽然不理解他为何要帮自己,但眼下不能错过这个机会,于是凝聚才气吟诵道:
“湖光斜阳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磨。
遥望京口山水翠,金樽玉壶谁人得?”
一诗诵罢,紫气汇聚李羿抬手将紫气吸纳入体。众人也亲眼见证了北魏第一才子的才华,更听出了这首诗中的意味。所有人都没说话,幸好此时张合的画作完成,他笑道:“成了!诸位快来看看!”
沉寂被打破,众人围到桌旁看着张合的画作,那是一幅雨后美人图。虽然李羿并不是很喜欢这种以形画神,更重写意的风格,但不难看出张合的画功还是非常了得的。
崔芷看着画笑问道:“张公子,这幅画可是送我的?”
张合有些不舍,众人纷纷起哄,李羿笑道:“诸位,诸位,这幅画毕竟是张兄刚画的,自己还没看够,不舍也正常。张兄,依李某之见,不如让苏姑娘唱一首歌送于张兄,这样也算是扯平了,如何?”
张合为难道:“李乐府,不瞒你说,这幅画可是张某近几年少有的佳作了,当真……”
李羿摆手道:“张兄别急,咱们这样,你先听听苏姑娘这首曲子,若是满意,李某就把这词曲写下送于张兄,就当以书换画。”
陈充说道:“李乐府,张兄本就是书画双绝,你的书法怕是张兄瞧不上啊。”
这时传来了陆渊的声音,他走到近前看了一眼张合的画点头笑道:“张兄啊,这幅画确实不错,但李乐府的字也不是凡品!李乐府得书圣王儒的指点,掌握了墨斗术,在建康比试君子六艺,他的字甚至胜过了王涣之哦!”
众人用惊讶的眼神看着李羿,后者笑道:“陆兄言重了,那场比试不仅仅是比字,更是比术,比的是墨斗术,其实是李某的墨斗术胜了,并非是字胜了。”
陆渊摆手道:“胜了便是胜了,咱们先来听听苏姑娘这一曲如何,苏姑娘请吧!”众人落坐看向崔芷。
崔芷看向李羿说道:“既然张公子为我作画,今日高兴,我也得多出些力,就唱那首《美人画卷》吧,还请公子为我伴奏。”李羿点了点头,散出才气凝气化筝,随即开始弹奏。
一袭白裳梅花泪 一山水旁映一枚 厌红尘独怜花红眼眉
回首不见人痴嗔 那景那物触了神 春去秋来花开了几分
时光怎不经一生 浮浮沉沉已半生
一壶浊酒欲随风 一步一瞥似惊鸿
情字要如何追问 一指兰花为谁挽留
青山常伴绿水 燕雀已是南飞 美人画卷残留一丝青灰叹余美
回忆斑驳微醉 叹相思未随 几春几秋几段轮回
往昔鸳鸯戏水 而今不相依偎 美景良辰纵然妩媚亦徒留伤悲
越一步便一碎 春梦相伴入睡 莫染香氛莫谙世混沌
崔芷这一曲是边唱边舞,唱罢之后只见紫气汇聚随后分成两股汇入李羿与崔芷体内,众人见状皆是拍手称妙。这就是有美女和没有美女的区别,现场气氛已然达到了一个新高度。
李羿抬手示意众人安静,随后凝聚才气说道:“诸位,苏姑娘这人美,歌美,舞更美吧?正当是:
佳人举袖耀青蛾,掺掺擢手映鲜罗。
状似明月泛云河,体如轻风动流波。”
“好!”“好诗!”在众人的夸赞声中,李羿吸纳完才气。这时张合对李羿行礼道:“李乐府,你的才华张某是真心拜服,这样,劳烦李乐府把方才的诗题在画上,我们一起把这幅画送于苏姑娘,如何?”
李羿欣然答应,提笔落墨,潇洒自如。众人看到李羿的字,这才知道陆渊所言非虚,又是一阵夸赞吹捧之后,纷纷让李羿留下墨宝。李羿笑道:“既然如此,咱们不妨把诸位今日所作之诗,编成一本文集,就叫《重玄集》,李某来为这本诗集作序如何?”
萧宗纲笑道:“好啊,正好让大家伙再看看李乐府的文采。”
李羿心中笑道:你知道我当年写了多少遍《兰亭集序》嘛,今天就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叫不打没有准备的仗!于是李羿再次提笔,全神贯注地写道:
“大通二年,岁在癸丑,盛夏之初,会于会稽郡扬城之重玄寺,修禊事也。群贤毕至,少长咸集。此地虽无崇山峻岭,却有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带左右,引以为流觞曲水,列坐其次。再引丝竹管弦之盛,一觞一咏,一歌一舞,亦足以畅叙幽情。
是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
夫人之相与,俯仰一世。或取诸怀抱,悟言一室之内;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虽趣舍万殊,静躁不同,当其欣于所遇,暂得于己,快然自足,不知老之将至;及其所之既倦,情随事迁,感慨系之矣。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犹不能不以之兴怀,况修短随化,终期于尽!
古人云:“死生亦大矣。”岂不痛哉!
每览昔人兴感之由,若合一契,未尝不临文嗟悼,不能喻之于怀。固知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悲夫!故列叙时人,录其所述,虽世殊事异,所以兴怀,其致一也。后之览者,亦将有感于斯文。”
李羿这次落笔刻意使用了墨斗术,将才气与灵力汇聚于笔尖,使得他的字更加灵动,主笔苍劲,副笔露锋,点画相映,气脉相通,字赋灵韵,行段交错,细细看来当真是世之绝品。
这篇《重玄集序》更是直接引来了浩然正气,在场的可都是儒道中人,他们自然知道浩然正气与才气的区别,才气是人的认可,而浩然正气那可是上天的认可!既然是老天爷都认可了,他们除了惊叹和夸赞还能说些什么呢?
李羿真是装了一波好哔啊!这场文会就在李羿写完这篇《重玄集序》之后达到了最高潮,众人在李羿的激励下,纷纷落笔将自己的诗作赋予纸上。萧宗纲则是伸手示意李羿到凉亭旁叙话。
于是李羿、萧宗纲和陆渊三人坐到亭下,李羿向陆渊行礼道:“多谢文博兄之前出手相助,敢问文博兄可是儒道双修?”
陆渊还礼道:“举手之劳而矣,李乐府不必放在心上。话说现在李乐府以才学赢得了我们江东才子的认可,之前还在建康赢了君子六艺的比试,可以说是以一人之力震撼了我梁国儒道啊。”
李羿摆手道:“陆兄言重了,李某可不敢与梁国儒道角力。”
陆渊笑道:“我听说朱子好像要去建康了,似乎是张尚书特意请的。估计是想找回些面皮吧,朱子下场比的肯定不是诗词歌赋,而是礼学!李乐府可有把握能胜过朱子?”
李羿笑道:“张尚书还没死心啊?只不过朱子可是儒道魁首,又是超凡境,怎么能下场与我一个小辈辩礼,是不是太看得起李某了。”
萧宗纲说道:“现在谁还能轻视你李乐府?不过话说回来,李乐府你现在的处境也是很危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