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对象？！”
自己出现幻听了？
沈栖姻看着香兰一脸激动的表情，心里不禁萌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测，于是便向她求证道：“你知道是什么意思？”
“如果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那我当然知道了！”香兰心说没人比我更知道了。
“那系统呢？”
“系统？！”香兰脸上震惊的表情越来越夸张：“小姐你连系统都知道？！”
她一把拉住沈栖姻的手：“你该不会也是穿来的吧？”
“一杯宫廷玉液酒加一记大锤，再减去一记小锤等于多少？”
沈栖姻愣住。
她一脸呆萌地眨巴了两下眼睛，然后默默伸出手贴上了香兰的额头。
见状，香兰叹了口气，认命道：“好叭，不是。”
方才小姐忽然提到了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话术，再加上她之前性格大变，她便以为她是跟自己一样穿越导致的呢。
事实证明，是自己想多了。
不过——
“小姐怎么知道攻略对象和系统的？”难道她是这个空间的任务执行者？
“我……”沈栖姻迟疑一瞬，然后才说：“听到的。”
“听谁说的？”
“一个叫‘系统’的家伙。”
香兰吃惊地捂住嘴巴，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的大秘密：“你果然是任务执行者！”
沈栖姻想了想她这句话，然后缓缓摇头：“我不是，霍凡霜才是。”
“霍凡霜？！”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每次见到霍凡霜，我都能听见那个自称‘系统’的人在同她说话，但也只能听到他的，听不到霍凡霜说了什么。”
接下来，沈栖姻将自己这几日的经历和发现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香兰。
她总觉得，香兰既然能听懂那些词，那多半就会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毕竟她平日的用词就同那个系统一样古怪。
从始至终，香兰的嘴巴就没有闭上过。
一直到沈栖姻的话音落下，她才抬手朝她示意了一下，说：“……等、等一下，信息量太大，容我消化消化。”
她原本以为，自己能穿越就已经够离奇的了，没想到这还有更离奇的！
小姐居然能听见系统说了什么，这不妥妥加大加粗的金手指嘛！
将事情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捋了一遍，香兰尽可能清楚地给沈栖姻解释了一下何为系统、何为攻略任务。
“根据我看话本子的经验，大多数攻略者都是被迫接受任务，只有完成任务，才能回归到现实世界当中。”
“但依小姐你听到的系统说的那番话，霍凡霜并不是。”
“她接受攻略任务，是为了完成身份晋升，这和我了解到的有所不同。”
“还有，攻略任务大多发生在异性之间，攻略目的，是为了让对方爱上自己，或者……”
“或者？”
“或者是修正偏离的剧情，使故事的发展方向恢复到应有的轨道。”
香兰目露深思：“根据霍凡霜的种种表现来看，还有系统所谓的好感度，她应该是想向你示好，进而成为你的朋友。”
话至此处，香兰忽然一愣。
诶？
成为朋友的方式有很多种，霍凡霜为何每次都试图对小姐进行说教，好像她做了什么本不该做的错事一样。
难道在系统的认知里，小姐不该出现现如今的这些行为？
香兰迷惑了：“难道是第二种情况？”
相比起她的不确定，沈栖姻的语气就笃定多了：“是。”
“小姐怎么知道？！”还这么肯定。
“因为事情的发展，脱离了你方才所谓的设定。”
她，重生了！
一切打从自己拒绝去秦府开始，就都变得不再一样。
霍凡霜的出现，或许正是因此。
也就是说，她想要修正的剧情，是让自己像废人一样无法再插手任何事，最终死在两年后。
或者更干脆一点，无需等到两年后，她就是要自己去死！
可随即她就又想不通了。
倘若真是自己猜的这样，那她为何不直接杀了自己呢？
“小姐？”香兰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想什么呢？”
“我怀疑霍凡霜最终的目的是想让我死，但又想不通，她为何不自己动手。”摇了摇头，她轻声道：“许是我猜错了。”
但香兰听后，却激动地拍了下手掌：“就是这个！”
她忽然盯着沈栖姻，一脸正色地问道：“小姐，你回答奴婢一个问题，一定不要有任何隐瞒，因为这很重要。”
“你说。”
“你……”香兰咽了下口水，紧张道：“你是不是死过一次了？”
沈栖姻眸光凝住。
香兰追问道：“我们老家的话，叫重生！”
“你是不是重生了？”
她的性情较之之前简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除了穿越，就只可能是重生了。
这样一来，也能解释得通霍凡霜究竟是来修正什么剧情的了。
四目相对，沈栖姻默然一瞬，最终淡声道：“不止你们老家，在这也叫重生。”
“真的？！”
“嗯。”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其实深究起来，也没什么好怕人知道的，唯一的问题，大概就是对于不相信的人来讲，解释起来会有些麻烦。
但她瞧香兰这个样子，好像都不用她说什么，她自己就全都想明白了。
“小姐，我想，霍凡霜没有直接向你动手，大概是因为，如果你死于非命，这个时空会乱掉的。”
“嗯？”
她又不是皇帝，是死是活能有多大影响？
香兰掰着指头给她细数：“旁人也就罢了，萧大人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别说一个霍凡霜，怕是整个将军府都得没了。
“还有魏昭、大壮师兄，忍冬，他们谁能当作无事发生？”
到了那个时候，不定闹成什么样呢。
除非——
是小姐自愿死的。
比如，是为了救谁，失去了性命。
电光火石之际，香兰猛然惊醒：“所以霍凡霜才要赢得小姐的好感度！她要你把她当作至交好友，好到能够为她死的程度！”
如此一来，既达到了修复剧情的目的，也不会引起别的麻烦。
这是唯一解！
这一点，沈栖姻也想到了。
她这会子倒是很好奇另外一个问题：“所以，在你老家，一杯宫廷玉液酒加一记大锤，再减去一记小锤，究竟是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