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略显简陋的住处里,昏黄的灯光在风雨的肆虐下摇曳不定。
我原本满心盘算着继续前往岑家的赌场闯荡一番,心里头还一个劲儿地琢磨着能不能在那碰到皮皮。
可就在我即将踏出房门的刹那,天空像是被谁突然捅破了巨大的水袋,倾盆大雨毫无征兆地倒了下来。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窗户玻璃上,仿佛要将这世界都给淹没。
我站在门口,望着那如注的雨幕,心里犯起了嘀咕,犹豫再三后,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心想这雨势实在太猛,算了吧,今天这运气怕是不宜出门去赌场碰运气。
就在我转身准备回屋的时候,老黑和陆斌两人从外边回来了。
只见他们浑身湿透,头发一缕缕地贴在脸颊上,水珠不停地从衣角、裤脚滑落,滴答滴答地在地上形成了一小片水渍,那模样活脱脱像两只刚被水淹过的落汤鸡。
我瞧见他们这副狼狈样,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然而,这笑声还未在屋内完全散开,仅仅过了一秒,我的脸上便瞬间被凝重所取代。
因为我一眼就瞥见了两人身上那不同程度的伤。
老黑的手臂上有一道长长的划痕,虽然伤口不深,但在雨水的浸泡下,泛着微微的红色。
陆斌的额头上肿起了一个大包,眼角还有一块淤青,衣服也被扯破了几处。
虽说都是些轻伤,可在这平静的住处里,却显得格外刺眼。
我不由得皱了下眉头,满心疑惑与担忧地问两人道:
“你们这怎么回事?老黑受伤我还能理解,陆斌你怎么也受伤了?”
老黑那黝黑的脸上泛起一丝憨厚的嘿嘿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说道:
“初六爷,我们先洗个澡换身衣服,这浑身湿透又带着伤的,实在难受,等会再跟你说。”
我看着他们这般模样,无奈地微微叹气,缓缓坐在凳子上,从兜里掏出烟盒,弹出一根烟叼在嘴上。
“啪”地一声点燃打火机,深深吸了一口,烟雾在这略显局促的空间里缓缓弥漫开来。
不一会儿,两人先后洗完澡出来。
陆斌神色严肃,一本正经地正襟危坐,说道:
“初六爷,我跟黑哥去了一趟黑台角,那地方鱼龙混杂,这伤也是在那里弄的。”
老黑在一旁连连点头,表示认同,头发上还挂着未擦干的水珠,顺着脸颊滑落。
突然,老黑像是突然被一道灵光击中,想起什么似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说道:
“对了,我们在黑台角看到一个人,那个人跟陆斌一样,瘦弱瘦弱的,但打起架来可威猛了。那出手速度极快,招式又凌厉,好多人都近不了他的身。”
听到老黑的这句话,我原本随意的神情瞬间愣住了。
心中暗自思忖,按照老黑的描述来说,这人不就是皮皮吗?
一想到皮皮是蔡宾语的人,而蔡宾语又与我有着诸多纠葛,一个念头在我心中涌起,既然他是蔡宾语的人,那么可得好好弄一下他。
于是我微微眯起眼睛,开口说道:
“下次你们再遇到他,看看能不能把他给弄废了。务必要小心行事,不可莽撞,那黑台角本就不是善地,别再把自己搭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