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第一反应是石溶月瘦了,不是说怀孕了吗怎么反而瘦了?
这个念头一出,太子猛地攥紧手,一股羞恼的情绪瞬间涌入心头,那个轻浮恶毒的女人下场更凄惨才好,那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然而心里这么想,太子眼睛却还是不由自主的落在石溶月身上,眸色深沉,让人看不清情绪。
大阿哥最讨厌太子处处仗着身份领头,明明他才是皇阿玛的长子,也因此他最关注太子,所以太子看向石溶月的目光和异样第一时间被他捕捉到了。
先是惊诧,难不成太子还在惦记曾经的石家大格格?人家如今可是老四的侧福晋了!
随之而来的就是讥讽和嘲笑,一个女人而已,没想到他这位尊贵的太子二弟还是位情种!
眼珠子一转,大阿哥歪嘴邪笑,故意问:
“太子二弟怎么不走了?”
说着似才发现,跟着看向石溶月,当即哟了一声:
“这不是石大格格吗?”
刚说完又赶紧打嘴:
“瞧爷这记性,石大格格已经嫁给老四做了侧福晋,听说还有了身孕,真是恭喜四弟啊!”
石溶月还沉浸在石南溪怎么突然和皇太后关系亲密上的不解中,连康熙他们到的时候都没什么反应,直到听到大阿哥的话,她才下意识抬眸望去。
结果一下对上了太子精致风流的桃花眼里,她吓了一跳,随即赶紧偏过头。
对于太子之前在仙楼那样的情况下还愿意成全她和四阿哥,她还是有些心虚的,要知道她在现代可从来没骗过男人感情。
不见面还好,她故意把这件事抛到脑后不去想,谁知现在被大阿哥当众提及,她偏过头后,就是恼羞成怒,顿时看向大阿哥。
“没想到大哥年纪轻轻就记性不好,看来妾身要跟大嫂说说,让大嫂给大哥好好补一补脑子了。”
四周顿时一静。
大阿哥没想到石溶月敢当众反讥他,心头顿时大怒,立刻看向身后的四阿哥。
“老四,你就这么管教侧福晋的,爷们说话哪有她一个侧室插嘴的份,真是不懂规矩,爷回去让你大嫂派人好好教一教你这位侧福晋规矩,免得以后冲撞了贵人不自知。”
四阿哥冷着脸,含着冰霜的眸子看了眼石溶月,又看向大阿哥,正要说话,却被石溶月抢先了。
只见她一手抱着肚子,一手扶住桌上,看着大阿哥,嘴角含着讥笑:
“大哥这是说的什么话,妾身有什么不妥之处,自有四爷处置,就不劳大哥插手了!”
这话再次让四周一静,谁也没想到石侧福晋这么大胆,竟敢当众顶撞大阿哥,不过话说的也有理,石侧福晋是四阿哥侧福晋,犯错与否,怎么处置,轮不到大阿哥插手。
大阿哥气的身子都在抖,眼睛瞪大了,一脸不敢置信。
太子和四阿哥也在看石溶月,两人眼神有些恍惚,好像回到了复选时期,那时的石溶月大胆又别出心裁。
石溶月摸着肚子,暗暗翻了一个白眼,她如今身怀有孕还怕什么,再说大阿哥现在好像很厉害,以后还不是被四阿哥圈禁了一辈子,她一点也不怕得罪他。
顾嬷嬷吓得腿肚子都在打颤,打死她也没想到侧福晋竟然当众与大阿哥争执。
这边的动静已经引起了康熙等人注意,康熙看的眉头皱了起来,而皇太后是又怒又心疼,怒是的对大阿哥,怎么能拿石溶月去刺激太子,心疼是对太子。
石南溪自然也注意了,她嘴唇一下抿成了直线,视线只是扫了一眼太子等人,就落在了太子和四阿哥的坐席上,明明她特意让人将两人坐席分开,为何现在却连在了一起?
杨嬷嬷接到娘娘使来的眼色,心头一紧,赶紧上前矮下身子,等听完娘娘命令,她立刻转身亲自带人去搬桌椅。
而就石南溪吩咐杨嬷嬷的空档,钮祜禄贵妃见缝插针的开口:
“哟,太子那边怎么回事,马上就要开唱了,还不快坐下来,难道是座位安排的有问题?”
她说完,拿着帕子压住嘴角的笑,看了一眼石南溪,她让人安排时就猜到会有这样的效果,没想到实际效果更佳。
惠妃看着说话的钮祜禄贵妃眼阴沉如水,钮祜禄氏,肯定是这位做了手脚,她相信娴妃不会犯这种小错误。
随即眼神担忧的看向大阿哥,钮祜禄氏这是在拿大阿哥当抢使啊!
康熙和皇太后听到钮祜禄贵妃的话神色更加不好看。
就在皇太后要忍不住说话时,石南溪起身请罪:
“都怪臣妾,臣妾第一次安排戏宴,经验不足,有所疏忽,太子殿下的坐席该是在皇上下方,还请太子殿下移步,臣妾能力有所不足还请皇上、皇太后、太子殿下见谅。”
下一刻,杨嬷嬷带着宫人小心翼翼的抬了一个席位放在了康熙下方位置。
康熙脸色好了些,安抚的看了一眼石南溪,随即沉声开口:
“保成,到这边来。”
皇太后也赶紧道:
“哀家好些日子没有与保成亲近了,你坐近些,咱们祖孙也能亲香一二。”
本来望着石溶月恍惚的太子,在钮祜禄贵妃开口时猛然回神,赶紧移开视线,悄然攥紧了手。
心头正厌弃懊恼着,突然听到娴妃的解围,他忙压下杂乱的思绪,松开手,转身拱手道:
“娴额娘言重了。”又道:“皇阿玛,皇玛嬷,保成这就过来。”
看着太子脱离阿哥队伍朝康熙那边走去,石南溪看向脸色难看的钮祜禄贵妃,嘴角微勾,转向大阿哥等人。
“时辰不早了,戏要开了,大阿哥快领着身后的弟弟们入座吧!”
大阿哥脸色有些不好看,这时,康熙不轻不重的声音紧随而来:
“胤禔,没听到你娴额娘的话,还不快领你弟弟们入座,”
脸色不好的大阿哥一惊,赶紧敛神,领着身后的阿哥们入座。
等他们入座了,石南溪收回视线,使了一个眼色,下一刻,戏班子上台开唱。
“[东翁,就是这个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