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阮承鸿订了一家港式牛肉火锅,这是今日在从机场接他们回家的路上阮昱茗提到的,她在国外这么久,很是想念这一口。
所以阮承鸿记在了心里,晚上特地带他们来尝尝。
这家餐厅是京城里味道很正宗的港式餐厅之一,阮承鸿在里面有股份,因为老板闵锴是他在港城的旧识。
“这家什么时候开的,我怎么不知道?”何昭昭疑惑地问阮承鸿。
阮承鸿牵着她的手,笑着提醒道:“去年阿锴在京城第一家店开业的时候我们在马代度假,当时让秘书送了花篮过去,这家是新开不久的分店。”
“这倒离家不远。”
“那以后想吃可以叫人送家里去。”这家新店刚好在开在国贸商圈,离东宸花园不过五分钟的车程。
阮昱茗坐在轮椅上,抬眼看了看餐厅大门的牌匾,传统古朴的装修风格,低调中透露着奢华大气。
“阮董,阮太太,楼上包厢已经准备好了,这边请!”经理亲自出来将四人迎进去。
“不用包厢啦,要不就坐大厅吧。”走进大厅,何昭昭拦住还在往前走的阮承鸿,阮昱承推着阮昱茗的轮椅也顿住脚步。
何昭昭看了看大厅的环境,跟经理指了指露台外的一桌空位,这桌客人刚走,服务员正在收拾,“我们坐那可以吗?”
经理看了眼阮承鸿,有些纠结,阮董的身份,哪能坐大厅啊。
阮承鸿向来以自己老婆为先,满足何昭昭的一切要求,开口道:“那就坐那吧,方便吗?”
阮董都同意了,经理哪有拒绝的道理,“当然方便,阮总,阮太太,请。”
露台边的一张方桌刚好坐下四人,服务员贴心地将一方椅子撤掉,方便轮椅进出。
“妈咪,怎么想起坐这?”刚坐下,阮昱承就在询问他妈原因。
这里是室外露台,没有空调,虽然晚风袭袭,但依旧盖不住火锅蒸腾的热气。
何昭昭撑着下巴,抬头看着露台外的街景,路上行人匆匆,街上人山人海,四周高楼林立,夜景霓虹璀璨,坐在这儿,能将都市的繁华与喧嚣尽收眼底。
“牛肉火锅嘛,就是要在人多的氛围里吃才热闹呀!”何昭昭眯着眼笑起来,全然不顾此刻正被热得扯着短袖领口一直扇风的自己儿子的死活。
“老公,你还记得吗?我们谈恋爱那会儿,约会最爱去的就是y国和港城的大街小巷里的各种小餐馆,味道正宗,又有烟火气。”
阮承鸿看着她,伸手帮她将垂散下的几缕秀发撩至耳后,隔着镜片都能看见他眼底的温柔,“自然记得!印象最深的是,当时还有家很火的餐厅刚开业,然后我们排了两小时才吃上。”
“你俩好有闲情逸致啊!”阮昱茗艳羡不来,她就没这样的体会。
“那会儿还是在上大学,基本上每天都是你爸爸下厨做饭。”
“爸爸还会做饭?”这是兄妹俩第一次听说,讶异地看着自己的父母。
阮承鸿点完菜,将菜单递给服务员后转过身,觉得他俩的反应很是大惊小怪,“这有什么可奇怪的?”
“您在家从没进过厨房啊,我以为您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哎!”
“现在是没时间下厨了,而且十指不沾阳春水那是你们妈咪,蔬菜只知道绿色,剩下的就不认识了。”
“这确实是。”阮昱承点头承认他爸的这番吐槽。
何昭昭不乐意了,“怎么说得像我个白痴。”
她好歹也是世界顶尖院校毕业的,专业上的能力一点儿也不输阮承鸿。
“哪有说你是白痴,我老婆这么优秀,长得漂亮,学历又高,自己的事业还经营得风生水起,你要是白痴了,那我们是什么啊!”阮承鸿是个很会提供情绪价值的人,简单几句就将何昭昭哄得心花怒放。
“阿承,学着点,怎么哄女孩子开心。”阮昱茗对她哥挑眉,似笑非笑道。
“没大没小!”
等到火锅端上桌,桌上摆满了现切的牛肉,所有食材都是当日最新鲜的,以保证最美味的口感。
“鸿哥,嫂子!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打断了一家四口吃饭。
闻声,四人都抬头看向来人。
闵锴如若不是此时笑得憨态可掬,阮昱茗看见他的形象还以为是黑社会老大来了。他的右手的五根手指上都戴着金戒指,其数量和耀眼程度同何昭昭有的一拼。
“这是阿承和阿茗吧!”闵锴对他们也不陌生,虽然不常见,但一看兄妹俩的脸就自然知道是随谁了。
“锴叔好!”阮昱承率先招呼闵锴,听见阮昱承的称呼,阮昱茗紧随其后也知道该怎么叫人。
“阿锴,你怎么来了?”阮承鸿扯过张纸巾斯文地擦了下嘴角,然后询问闵锴。
他来之前,经理就跟他说今日老板不在,谁料闵锴就出现在这。
“听说阿茗在m国受伤了,经理跟我说你们一家四口在这吃饭,我就赶来看看,阿茗伤得严重不?”闵锴接过身后秘书递上的一束鲜花送给阮昱茗。
阮昱茗笑着接过,“谢谢锴叔关心,并无大碍,头上的伤口过两天就拆线了,掉下来时右脚骨折了,休养段时间就好了。”
“小姑娘真勇敢!在家好好休息,需要什么跟锴叔说,想吃什么打个电话,锴叔安排人给你送家里去。”闵锴豪爽地说道,他的餐饮商业版图可不止这点,除了粤菜,全国各大菜系他都有餐厅产业。
阮昱茗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端着水杯对闵锴高高举起笑道:“锴叔大气,那我在这先跟锴叔道谢啦,祝锴叔恭喜发财、财源滚滚、事业飞黄腾达,万事如意!”
“嘿,好好好,鸿哥,你这女儿养得真讨喜!”生意人最爱吉利话,闵锴现在高兴得心花怒放,对阮昱茗也是喜欢得不得了。
“哈哈哈哈,见笑了,阿茗性子活泼一些。”
“阿锴坐呀,边吃边聊。”
阮昱承起身将自己的位置让给闵锴坐,自己则跟阮昱茗坐到一边。
他坐下时,附在阮昱茗的耳边悄声嘀咕:“可算知道爸爸那张惯会哄何女士的嘴遗传给谁了。”
有闵锴在,这顿饭不知不觉吃了很久。
所以在晚饭时间的这两三个小时,谈愿都没能如愿地等到对面房间亮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