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能上节目吗?”
“别具一格啊!”阮昱茗觉得无所谓,她是音乐人,又不是偶像派,音乐好听就行了。
“那你是想z国的观众一眼记住你坐在轮椅上、腿瘸的形象?需不需要我再给你包装一个人设,比如身残志坚的天才歌手?”
周凯丽觉得她简直在异想天开,现在这个时代,拥有一副漂亮的皮囊同音乐才能同样重要。
阮昱茗:“……”
她第一次这么主动想工作的想法就被周凯丽无情地扼杀在摇篮里。
挂断电话,周凯丽终于可以安心地睡过去,明天她还有一堆的事等着她处理。
而阮昱茗郁闷地坐在钢琴前,随意地弹了一段将心里积攒的烦闷发泄出来。
“再使劲,钢琴都要被你敲烂了!”门外,阮昱承双手抱胸倚靠在门框边,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阮昱茗听见声音,坐在钢琴前探出头看向门口的阮昱承问道。
下午就她一个人在家,何昭昭约了黎太太逛街去了,阿姨们都在一楼不会随意上来打扰她,所以她在琴房就没有关门。
“会议结束我就提前回来了,妈咪说你一个人在家,让我回来陪陪你。”阮昱承放下手揣进兜里,朝她走进来。
阮昱茗主动给他让出凳子的一半,两人并肩坐在钢琴前。
“一起弹一首?”看着眼前这架白色钢琴,阮昱承也有些手痒,主动邀请她一起合弹一首。
“好啊,弹什么?”
“《卡农》吧。”
这首曲子是钢琴初学阶段学的,是阮昱承印象最深的一首曲子,也是他目前为数不多能完整记得钢琴谱的曲子。
“你真的完整记得?”阮昱茗很质疑她哥。
这个家里音乐天赋最好的就是阮昱茗,这首《卡农》她只听完老师弹过一遍,就能将整首曲子弹出来,而阮昱承当时却练了一星期。
这一星期的速成,还是因为当时七岁的阮昱承不想被人嘲笑自己竟然比不过年仅四岁的妹妹。
“当然,别怀疑你哥!”他想给阮昱茗的头上来一爆栗,但想到她还是伤者,就忍住了。
两人的双手在黑白琴键上来回穿梭,在弹奏过程中,左右两只手总是慢慢靠近后又慢慢远离,接着再次向彼此靠近,但始终不会相遇,正如这首《卡农》的规律,一个声部的曲调自始至终追逐着另一声部,直到最后的一个小节,最后的一个和弦,融合在一起,给人以一个神圣的意境。
“怎么样?”阮昱承对两人的这次四手联弹的表演十分满意,他冲阮昱茗挑眉,那表情仿佛在说“哥厉害吧!”
“你总共弹错了四个音,节奏、力度、表现力都还行,考试的话只能算勉强及格。”阮昱茗认真地点评道。
“行吧行吧,不愧是我阮昱承的妹妹,真棒!”他朝她竖起大拇指。
阮昱承对她的专业能力彻底甘拜下风,自己在弹的同时还能注意到他弹错的音,而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表演里都忽略了这些错误。
“那哥哥,还有什么事吗?”她都陪阮昱承弹完了,这态度就是阮昱茗准备撵人了。
“没事,你先练习吧,晚上出去吃饭!”阮昱承站起身,颀长的身姿迫使阮昱茗不得不抬起头看着他。
“又出去吃?爸爸妈咪不回来?”
“嗯,爸爸让我先回来陪你,晚上接你去吃饭,跟锴叔他们。”阮昱承解释道。
昨晚阮承鸿和闵锴两人去喝酒喝到半夜才回家,今日跟他俩一起喝酒的几位阮承鸿的朋友非要让各家带上家属再聚一次。
位置就定在京城郊区的一处度假村酒店内,这处度假村酒店也是一处山庄别院,内有温泉、洗浴、餐饮、酒店等一条龙服务,满足了多数人在周末郊区休闲放松的度假需求。
“这是谁的产业?”还没等下车,阮昱茗就一脸震惊地隔着车窗看着这座金碧辉煌的度假村温泉酒店,整座山庄采用中式园林设计,里面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价值不菲,从进门口就透露出这座山庄的壕气。
“爸爸的朋友,也是我们家的合作伙伴,齐叔的。”阮昱承解释道,“这座山庄本来他是想买来当私人度假村的,但近年来随着旅游业的发展,就拿出来做度假酒店了。”
“难怪这里面处处散发金钱的味道。”阮昱茗暗暗咂舌。
不知为何阮承鸿的朋友们都是这种土豪类型,同阮承鸿本人温文涵养的外表不同,倒是很对何昭昭女士的品味。
她这样想的,也这样问了出来。
这让阮昱承忍不住笑了起来,“可别让妈咪知道你在背后这么吐槽她的品味,不然有你好受的。”
“这当然,这二十几年了,看何女士这品味都看顺眼了。”阮昱茗白了他一眼,她又不傻,才不会主动在何女士面前找骂。
“那这可能就说明爸爸喜欢这一款。”阮昱承想了想,回到她的上一个问题。
“那爸爸的品味还挺别致,奶奶肯定想不通。”兄妹俩吐槽起来,家里的每一个人都不放过。
很快,车辆就穿过园林行驶到酒店大堂前,门童很有眼力见地上前帮忙打开车门,训练有素地邀请客人下车。
门外八个身穿暗红色制服的门童齐刷刷地站成一排,除此之外,大门外和大堂内还配备十几个保安巡逻,这阵仗将阮昱茗看得一愣一愣的。
“这是担心被抢还是被偷啊?”她都感觉那些保安时刻一脸防备的眼神盯着她。
“进去你就知道了。”阮昱承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领着她走进大堂内。
一进去,金钱的气息扑面而来,阮昱茗总算理解了为啥要配置这么多安保人员了。
酒店大堂悬挂着一块巨大黄金牌匾,在大堂一盏价值几十万的巨型水晶吊灯明亮灯光的照耀下,牌匾折射的金光简直要亮瞎她的双眼。
阮昱承看了眼她都要瞪直的双眼,嗤笑一声,“别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
阮昱茗忍不住地抽了抽嘴角,“确实没见过这样的世面。”
几十万的水晶吊灯在这张牌匾的衬托下都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