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你可知罪?”
郓城县,宋江还是被在他家蹲守的衙役逮回了县衙。
面对这个结局,宋江满脸的不甘,心中却是满满的全是卧槽。
家父不当人子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
本还以为老爹没了,到最后才发现,是他自己没了。
当时,心情沉重的他紧赶慢赶的在头七这天赶回了家。
然后一进家门,自家老父却是精神抖擞的在院中烤着鸡翅膀吃,老弟还在身后帮忙扇扇子,那小日子别提多滋润了。
当时宋江就懵了。
还不待他感受老父死而复生的喜悦时,忽然间,四周冒出了一群衙役,顿时就把他给绑了。
那时的他怎么说呢,心情就好像是过山车,一上一下的,差点没直接脑溢血嗝屁了。
就是说,自家老父还能这样玩的吗?
自己不死他睡不着还是怎么地?
面对知县相公的喝问,宋江无力的点了点头。
“宋江知罪,全凭相公发落……”
“唉……”
县令看着这个昔日在自己手下当差的黑皮,无奈的叹了口气,公事公办的说道。
“本县押司宋江,二月前新纳阎氏婆惜为妾。”
“谁知该妾行为不端,另有新欢,宋江酒后与其争辩,失手误杀阎婆惜。”
“宋江因此畏罪潜逃在外,今日幡然悔悟,前来投案自首,理当减刑才是。”
县令说到这里,抬眼扫了堂下一圈。
美髯公朱仝和插翅虎雷横一看,纷纷点头附和。
朱仝:“相公所言极是,便该如此。”
雷横:“对啊对啊,公明哥……宋江已然知错,正所谓,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
县令点了点头,继续说。
“既然如此,那便脊杖二十,刺配江州。”
这话落下,宋江很自然的趴在了地上,乖乖等着打板板。
这个结果很出乎他的意料,但可以明白的是,相公似乎还不知道他在青州做了山大王的事。
感谢他们没有手机!
而两旁的朱仝和雷横却是对视一眼,忍不住幽怨的看向了县令。
“相公,我观押司似乎脸色发青,想来是身体不适……”
一听这话,县令无奈的叹了口气,挥了挥手。
“那便记下,暂且先免了。”
不多时,县令直接退堂离开了这边,待得堂内只剩下这三人时,朱仝方才来到宋江的身边,握紧了宋江的双手。
“哥哥!”
“月余时间不见,兄弟甚是想念啊!”
一旁的雷横一看,连忙也把手搭了上去,情真意切的说。
“俺也一样啊!”
宋江打量了二人一眼,也不禁有些唏嘘。
“二位兄弟,我宋江何德何能,能让二位如此牵挂。”
“自此之后,我宋江便是罪人,怕不能再和二位以兄弟相称,唯恐误了二位的前程。”
朱仝不满的沉声道:
“哥哥所言差矣,一日是兄弟,一辈子都是兄弟,我辈男儿,岂可行背信弃义之举?”
“无论哥哥日后如何,你永远都是我朱仝的哥哥!”
雷横听的一懵,心下大呼卧槽。
好家伙,会说话你就少说点!
你说这么多我说什么?
我这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啊!
不行,可不能让公明哥哥觉得俺生了异心!
心念至此,雷横脑中急转,直到憋的脸红脖子粗后,方才认真的道。
“俺也一样!”
看着两人一脸认真的神色,宋江心里感触良多。
于是,三人开始叙起了旧,难免谈起以往三人一同抵足而眠的经历。
说多了都是泪啊!
回不去了!
叙旧完毕,宋江方才说起了正事。
“二位兄弟,时间差不多了,带我去刑房吧。”
不久,宋江躺在板板上,一脸死灰之色。
刺印之后,他的前途算是一片灰暗了。
无论如何,再也爬不高了,他是个有前科的人。
这是一种耻辱,还是抹不去的那种耻辱。
虽然如此,但宋江心中的那团火却是永远也不会熄灭滴。
他是个有本事的人,不管别人怎么看他,反正他觉得自己一直很有才华,只是运气有些不好。
或许,这次发配到江州不见得是一件坏事呢?
据他所知,蔡相的小儿子就在江州任职,若是自己操作的好,或许能见到他呢?
如果见到了,凭借自己的名气和才华,想必一定能征服他。
而只要征服了他,自己就能搭上蔡相的这条大船,从今往后,他还不一飞冲天?
什么?回清风山?
开什么玩笑,当强盗是没有前途的。
或许可以等朝廷招安,但鬼知道要等多久?
反正,这个清风山谁爱回谁回吧,反正他是不打算回去了。
只要他是金子,走哪都会发光的。
……
东方露出鱼肚白,乳白色的雾气自水泊那边缓缓升起,从梁山这边望去,水泊那处仿佛人间仙境。
几艘小船自雾气中穿梭而过,岸边的晁盖一脸严肃的指挥着众人开始搬箱子。
箱子很多,有的是银钱,有的则是外边购来的生活所需物,但更多的其实还是一些刀具。
直到蒋敬将货物都记上了小本本后,晁盖方才点了点头,笑着和那些汉子道了声谢。
“大家辛苦了,今日食堂饭食随便打,记我账上。”
能看出来,晁盖今天的心情不错,或许不能说是今天,应该说是每一天晁盖的心情都很不错。
原因很简单,只要能看着梁山日渐壮大,他的心情就非常不错,就是这么的朴实无华。
待得蒋敬收好了账本,晁盖方才笑着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先生,走,去食堂吃饭,我请客。”
蒋敬笑着点了点头。
“那哥哥可得多准备点饭卡才是。”
晁盖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起来,爽朗的笑声在水泊处传来了阵阵回声。
正所谓,笑的有多欢,一会眉头皱的就有多深。
笑声还未停下,怀中的手机却是传来了滴滴滴滴的声音。
晁盖笑着摸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眉头陡然拧紧。
与此同时,陈二牛乘着小船也靠了岸,老远就朝晁盖喊了起来。
“二大王,不好了,粗大事了!”
晁盖扭头看了他一眼,不用听汇报也知道发生了什么,湫湫上都说明白了。
宋江被官府捉走了!
晁盖就想不明白了,宋江在清风山好好的怎么会被捉了呢?
也没听说清风山被朝廷大军给平了的事啊。
湫湫上没说太多,等陈二牛跑近之后,晁盖方才询问起来,不多时,了解了前因后果。
说实话,晁盖还是有些服了这宋江。
山大王出门不带保镖的吗?
奔丧没事,这是身为人子该尽的孝道,但是,一个人就这么回去了像话吗?
真是活该啊,人家不捉你捉谁去?
兄弟操作很让人迷惑怎么办?
大不了救回来打一顿就好了。
对此,晁盖很不理解宋江的迷惑行为,但是,人他还必须要救。
这是恩人,也是兄弟。
不救就真不当人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