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历绍是神清气爽,通体舒畅,而赵叶则是好几天吃东西都没味道。
心虚的历绍赶紧对他百般讨好,赵叶只能甩给他几个白眼,这个坏人,什么亲亲啊!
两人就这么恩恩爱爱,每天养养娃的过着日子。
但是快乐的时光总是过的特别快,马上就到了九月中旬,十月十二就是历绍参加武举乡试的日子。
乡试在省城举行,从赵家村单程就要七八天,考试之前还要到考试点提前登记。
为了防止路上有什么特殊情况,历绍最晚十月一就要出发了。
历绍提过要带着赵叶一起去,但是孩子还这么小,带着他们的话,路上有个照顾不到,生病了或者有点儿别的什么的可就麻烦了。
历绍知道有着新世纪人类基因的孩子可没那么脆弱,但是叶哥儿不知道,他是绝对不会同意,让这么小的孩子跟着出远门。
至于把孩子留在家,那就更不放心了,赵叶虽然也很舍不得跟相公分开这么久。
但是他觉得考武举这可是大事,正事,相公也不应该带着他,免得分神。
便哄着历绍,“相公,别不高兴嘛,孩子们实在是还小。”
“而且我们跟着你会影响你的,你就安心的去考试吧,我跟孩子一定会好好在家等着你。”
历绍半个多人都压在了赵叶身上,这么大的块头还硬要在人家身上蹭,“叶哥儿,我这么舍不得你,你都不会舍不得我的,真伤心!”
“我当然也舍不得你!但是你这是去办正事,我不能给你拖后腿啊!”
“对了相公,你去参加乡试,就带着沈安吗?和其他考生结伴上路比较安全吧。”赵叶忙岔开话题。
“还有三个同行的考生,都是咱们周边的,本来我没想着跟他们一起,但是他们热情相邀,我觉得多认识些人也好,就答应了。”
“到时我们走的都是官路,不会有危险的,再说了,要是真遇上劫匪,危险的不知道是谁了。”
“知道你厉害,但是在外也要多小心,你这来来回回半个多月,得多带点儿银子。”
“我这两天就得开始给你收拾行李了,该带的都带上,外面不比家里,银子要舍得花,千万别亏待自己…”
听着他在耳边温柔的絮叨,再看看旁边睡觉的两个孩子,历绍觉得自己真是这世上最幸福的男人,同时更是不舍。
他决定在走之前要更加粘叶哥儿一些,马上就要有半个月看不到他,摸不到他了。
就在二人你侬我侬的时候,赵家又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儿,赵修文回娘家了。
赵家。
赵父依旧是坐在堂屋闷头抽着烟,赵田坐在一旁一言不发,孙娇两只眼睛滴溜滴溜转着。
赵母对着坐在椅子上,明显是被打了的赵修文,气愤的说道:“天老爷啊!哪儿有这样的女人,打自己男人,这是要上天啊!”
又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赵修文,“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就被媳妇给打成这样?被她打的跑回家,你给我说说,她凭啥打你?”
赵修文支支吾吾的半天没说话,只是捂着脸受气包一样的坐在那儿。
赵母眯起眼睛,一把拧上了赵修文的耳朵,“你不会是又赌钱,被巧云抓到了吧?”
其余几人也抬起头盯着他。
赵修文赶紧解释,“娘,你可别冤枉我,我现在哪儿敢啊!就巧云家的那个赌坊,我现在从门口过我都不敢。”
赵家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赵母恨恨的说道:“那你说说她到底为啥打你,平白无故的打人,我直接找亲家哥哥去,问问他,有他妹妹这样的吗?”
“娘,你别去,我没事儿,我回家也不是因为巧云打我,我就在家住几天就回去,你就别管我了。”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你鼻青脸肿的回来了,我们能不管吗?!”
赵父也开口说道:“修文啊,你有什么事儿就说出来,虽然咱家穷,但是也不是让他马家这么糟蹋的。”
赵田也想说点什么,被孙娇一把拉住,这个傻子,这个时候看戏就好了,插什么嘴。
赵母这个急脾气可看不得他吞吞吐吐,“你快说呀,你要急死我啊!你要是不说,明天我就跟你爹带你去找亲家哥哥,让他评评理!”
“娘,你别,我说。”赵修文好似下了很大决心,深吸一口气,说道:“巧云一直想要个孩子,就天天折腾我。”
“还让郎中给我号脉,那个破郎中说什么我身体有点儿虚,得调,她就天天让人给我熬那个苦药汤子喝,还天天逼我去武馆练武,说是练武身体就好了,然后晚上又天天折腾我。”
“我实在受不了了,真的!我就把药倒了,装病不去武馆,被巧云发现了,她就打了我一顿,我没怪她打我,我就是想回家躲两天。”
说完眼角还留下了几滴泪,不知是因为想起自己受的罪难受,还是在家人面前说这么羞耻的事儿臊的。
他说完之后,赵家几人都瞠目结舌,沉默了好久。
赵父烟都不抽了,赵田盯着他一直看,孙娇也直捂嘴,赵母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修文啊,你真的不行吗?!”
“娘,你说什么呢!都是那个郎中瞎说,你怎么也跟着起哄!”
这下赵父的烟真的是抽不下去了,赵母的心也拔凉拔凉的,这男人要是不能生孩子,那还叫个男人吗?
至于马巧云打他的事儿,赵家人也没脸提了。
半天赵母才说了一句,“修文啊,你在家住几天,就回去吧,要不巧云到时得担心你,还有啊,这个该喝药就喝药,有病咱得治。”
“娘!你说什么呢?!我没病,那个郎中说我只是有点儿虚,怎么到你这儿就成了有病了!”
“好好好,娘不说了,早点儿睡吧。”
说完就拉上赵父回屋了,孙娇也捂着嘴带着赵田回屋,一直忍着到屋里才笑出声。
赵修文一个人坐在堂屋,捂着脸沉默许久。
直到深夜,赵母还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老头子,你睡了吗?”
赵父闷声答道:“没有。”修文那样儿,他怎么睡的着。
“老头子,你说修文怎么就不能生孩子?!这巧云不会跟他和离吧。”
“瞎说什么,没听修文说不是不能生,只是有点儿虚,还有,明天就让他回去吧,拌两句嘴,就把媳妇扔在家,自己跑出来像什么样子。”
赵母寻思着,是呀,本来他家修文就矮巧云一头,现在又这个样子,还敢往外跑。
“我明天就说说他,不过老头子,你说修文这个病咱们是不是得给他找点儿偏方。”
“行了,有巧云给他请郎中,你就别跟着瞎掺和了,快睡觉,明天还得下地干活了。”
说着就不再出声,赵母见他不理自己,便没趣的躺在那儿,自己继续在心里盘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