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罗兰带着歇息一会就好多了的nemo来到文学层时,前来打招呼的是位有着冰蓝色头发,一口鲨鱼牙的男助理司书。
“你好,鸿伦。”
“你好,nemo先生……哎哎,先把书给我,没必要这样。”
鸿伦一边说,一边把罗兰手里的书全拿了过去,然后nemo跟鸿伦一起去找个地方闲聊,顺便整理书籍。最后只留下罗兰一人在原地凌乱。
“谢谢你,罗兰先生。”
hod亲切的问候,将罗兰拉回现实。
“跟我客气啥呀?不用加上‘先生’啦,直接叫我罗兰就好。”
“这样好吗?罗兰?”
“感觉好多了。”
罗兰笑着回答,而hod有些羞涩的说。
“像这样说话……果然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慢慢会习惯的。顺带一提,分类工作还算顺利吗?我怎么想都不觉得都市里会有像样的‘文字’。”
见罗兰对此不解,hod微笑的解释道。
“我认为,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一部文学着作。人们就像书一样续写着属于自己的人生。悲剧和喜剧各自交_织在一起。既没有纯粹的‘恶’,也没有纯粹的‘善’。”
“大家有各有各的情况嘛。”
hod犹豫着,像是在想着是否要说出这些事情,过了几秒钟之后才缓缓开口。
“所以我很苦恼,我不明白,无缘无故对人恶意相向究竟是对是错……”
“街灯事务所的收尾人相处得很融洽,就像家人一样。但为了得到他们的书,我们不得不亲手杀掉他们……”
hod抿了抿嘴后继续说道。
“我明白,来到这里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我们也有非实现不可的目标,但是……”
hod她那有些凝重的面容,突然微笑了一下。
“……这话听着像在给自己找借口似的。”
“hod呀,关注这么多人的私事只会让你觉得头大。所以你会时不时的冒出这类摸不着头脑的问题。不管发生什么,只要一和道德规范啊根本原因什么的扯上关系,立马就会变得含糊不清。”
罗兰此时就像个心理老师在帮hod排忧解难。
“一直以来,你胸口的情感包袱太过沉重了。释放你的心,到时你自然会明白的。有些事情,你既不需要,也没必要去深入了解。这样你才能活的轻松些……”
“这是罗兰以收尾人的身份给出的建议吗?”
听见hod 的问句,罗兰笑着说。
“当然啦!有句话我特别喜欢——‘一码归一码’。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不可能完美的包容每一个人。”
“听起来就像放弃了挣扎似的。”
hod面容有些僵硬,但罗兰依然笑着说。
“可不是嘛,我一早就放弃了!随波逐流,顺其自然,以这种心态过活真的很轻松。”
“谢谢你的建议,我会好好思考一番的。只是……”
看着hod 的犹豫,罗兰问道。
“怎么了?”
“‘一码归一码’虽然能暂时安慰自己,但他终究不能成为拯救人生的格言。”
听完这句话,罗兰的表情也僵硬了一下。
“啊……毕竟同一句话,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嘛。书籍已经送完了,今后也请多多关照啦。”
随后罗兰乘坐电梯离开。
那么,nemo在干嘛呢?
实际上,在他过来找到一处空位之后就让鸿伦就干自己该干的事情去了。
nemo,又或者说是无名氏,他需要处理目前的类似排异反应的情况。
之前他将意识转移到其他躯体内的时候,都会出现腐化的症状。唯独这副图书馆的身躯没有出现。
他以为这是件好事,但随着自己的异常化越来越严重,这个图书馆的身体也开始出现了大量的不适症状。
就像是昏迷和流血这些,并且之后也许会更加严重。
“真麻烦,早知道这个弄多点后备计划的。”
思索了一阵,nemo突然发现自己刚刚疑似断片的状态:明明鸿伦在他认知中刚刚还在左边的书架收拾,只是眼一睁一闭,他就来到了右边搬书。
“不能再拖了,现在得歇歇,老用这个身体的话,这身体迟早崩溃。”
他在几分钟之后回到了了自己的层级的休息区,就在他安置好自己身体后进行精神转移的时候,hod和鸿伦也再此时进入了红舞鞋的书页中。
只不过hod睁眼就看见脸色发黑的鸿伦,而鸿伦在看着一堆从小腿初被切除并且浑身是血的‘人偶’杂乱无章的堆在地上,以及放在架子上整整齐齐放着被切除部分。
“鸿伦……”
这一声呼唤成功的让鸿伦回过神来。
“……抱歉,我想到了一些很不妙的东西。”
随着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响起,hod和鸿伦同时举起了zwai 的双手剑朝向声源。
这份华丽,独属于我。
一左一右的两条腿发出的声音就像是一个正常人走路时高跟碰到地板一样,而这两条腿除了比其他的小腿多了一对红舞鞋外,它们还多了一截大腿骨和反曲的膝盖骨,而这两条腿的切除区还在流血。
“手册上说过……这是红舞鞋……”
见鸿伦的脸色更黑了,hod说道。
“……看见那双鞋的会被欲望蒙蔽双眼,疯狂劈砍对方的脚踝。”
“谢了……”
鸿伦举剑试图挡下左鞋的利斧,但他从那嵌在骨头上的斧头中感受到难以置信的力量,被左鞋砍在自己的左肩,他看着上狰狞的骨刺和那红舞鞋上的利齿皱紧了眉头。
我渴望……更加迷人的鲜红,不献予我吗?
鸿伦见左鞋再次抬起斧子,他后退一步躲开攻击后用双手剑将它拍飞出去。
〔意外的收获……〕
鸿伦想到,而对hod发动晚攻击的右鞋却在这时冲向了他。
鸿伦试图再次阻挡,但他却从右鞋上感受到了更大的力量作用在他身上。
鲜血的美妙难以言喻。
鸿伦对它砍一剑后再次拍开它,而这时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行动牵扯到了伤口,这令他再次感到不快。
他转过头看见了同样中招的hod,而右鞋也和左鞋一起向hod发动攻击。
鸿伦直接用剑面对着右鞋反曲的膝盖骨来拍去,意外的是右鞋被攻击后直接倒在地上,并且变得脆弱了。
如此鲜美的红色,不觉得晃眼吗?
他瞥了眼被他砍成骨头渣子的右鞋,转身去帮已经开始单方面对付左鞋的hod。
若世间再无能跻入这对舞鞋的脚……
“结束了吗?”
见hod摇着头并且开始在周围的人偶翻翻找找,被这么找出来的鸿伦也清楚了接下来要干什么。
“千万不要是琳赖啊……”
“琳赖……?”
刚刚发出疑问的hod刚想叫鸿伦一起来帮忙,结果就看见鸿伦一副要驾鹤西去的模样。
“没事,部……hod女士。”
成功平复心情后,鸿伦抓住琳赖的伸出左手和hod一起把睁着眼睛的她拖了出来。
〔我想死。〕
鸿伦面不改色的试图把右手抽回,他甚至在用左手扣她的手掌就为了把手抽回,但他的这些努力也仅仅只是让满脸笑容的红发女司书顺势起身。
“鸿伦!我我我真的好~想你啊!!!”
鸿伦,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