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成功将三组傀儡分别派送到艺术层、科技层和文学层的nemo终于在五分钟之后姗姗来迟。
    至于欲强……尽管在电梯门打开的那个时刻他就已经站回原位，但nemo刚刚脑海中宛若雷达一般的显示图中显示他已经开始研究周围的花纹了。
    〔听得到吗？听得到吗……〕
    〔闭嘴啊，你很烦哎！〕
    nemo表面不动声色，但在8点到马戏团的无名氏突然放声大笑，幸亏这个时候奥斯瓦尔德正在尝试着无名氏提出的名为“巡回演出”的主意并不在马戏团里。
    〔好了好了，不玩梗了，你那么做是想加入环指吗？〕
    欲强沉默了，除了他确实有这个想法外，最核心的还是无名氏手下流传的“无名氏对手指的态度”言论。
    除去没有遇到干脆也就不建立交往的小指，媳妇她姐工作在的中指，想要救一救指令传令员阳?比斯莫克的食指，喜欢遵循规矩到病态的拇指外，无名氏最讨厌的就是环指那些疯子。
    本来就没怎么接触过艺术的他完全不能理解在小提琴上钉几个钉子就能算是艺术。
    他一直以为艺术就是在看的一瞬间就可以从中感受到作者蕴含在内的丰富情绪，要不然就是用一个个不规则或规则的图像在画中呈现出让读者可以在一瞬间就有了个定义的东西。
    用另一种方式说艺术就是人主观意识的表达结果，而人是多种多样的。每个意识体都有出彩的认知，并且——这种原本就很笼统的概念真的有什么好定义的吗？
    这也导致第一次与环指的交流非常的不顺利，不过看在对面那个同样有些不喜欢上面人对于艺术定义的年轻人，无名氏还是选择先别撕破脸——最起码里面还有几个正常的，不是吗？
    然后他就看见了威廉和现在的鸣潮当时的威廉哥哥，在面对想要创造“艺术”来加入环指的学员，现在名为鸣潮的个体为了威廉让自己充当了名为“艺术”的原材料之一。
    最重要的是，面前这三个无论是受害者还是加害者，身上都有他的标记——被他管辖地区的人。
    无名氏发觉自己面对这种情况什么都改变不了的情况下，转身集结了分体连带着自己一起灭了这个“考场”。
    “以血易血！”
    这便是当时负责该地区的讲解员被兰顿的破火砍成两截前最后听到的话。
    虽然对于环指而言连伤筋动骨都不算——死的人相较于都市之间太少了。
    但让无名氏感到高血压的是自己这边的做法虽然来的人少了，但他们的质量高了——全他妈是的疯子和变态啊……
    而在疯子和变态不要命的拜访下，无名氏也承认了自己对于艺术的浅薄视界，以及强调自己绝对不能忍受以人作为原材料时，原材料本身不愿意的还要进行的创作。
    以及最后还是回复了与环指的沟通——虽然无名氏都不知道自己这个地头蛇有啥好建交。
    主要是环指不像食指和拇指就在门口，也不像中指一样有亲属在里面，它那地又远，人又见不到，无名氏直到现在也没想开。
    哦，对了，当初答应它还有一个原因——自己的用疯子和变态做出来的分体数量都快有一个连那么多了，自己都有些管不过来了。
    〔没错，毕竟我现在看来就蛮“艺术”的，并且按照我从你这里出去的背景便利，我也可以因此而变强。以及……你看待事物不也蛮刻板的吗？环指并非百害而无一利〕
    〔呵，人的观念不就是由无数的刻板印象组成的吗……你也是真敢想，要不是有个图书馆，就你这个样子往外走两步都得被鸣潮切成下酒菜卖给二十三号巷的家伙们。〕
    欲强摆弄着身上被在宪拿来当装饰的缠在身上的傀儡们，而在宪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他想着来都来了，再加点东西吧。
    “话说你是我的那一部分来着？”
    欲强身上的八个眼睛转了转，最后有六道视线集中到了无名氏身上。
    〔渴望强大……话说你现在啥记性啊？得老年痴呆了是吗？〕
    〔也许吧，毕竟中老年人我也吸收过不少。〕
    nemo用自己左手的中指指节敲了敲电梯。
    “走了。”
    〔这个地方可不是打架的地方……说真的，我现在还在意外于你的称谓居然真的是你的状态这一现实呢。〕
    〔呵，毕竟你从未下定决心去杀死那个小孩，不是吗？〕
    nemo左右微微摇晃的身姿停了下来，他看着正在一步步向着电梯走来的欲强。
    〔你在说什么？〕
    〔你直到到现在为止，你的内在依然还是那个十四岁的孩子：关心他人、天真、真诚……你，从未改变。〕
    钻进对他而言有点狭小的电梯中，欲强左侧的四颗眼睛注视着nemo，他身上的傀儡不停的活动着。
    〔现在你已经三十一岁了，多年的尝试已经成功的让你已经成功的成为了这个都市的一部分了……为什么就不能杀死那个天真烂漫的蠢小孩呢？〕
    “电梯开始上升了，来宾。”
    欲强继续在精神链接中说话。
    〔你学会了一切用利益来沟通，但是仍然觉得这里拥有着名为人情的东西。〕
    “叮！”
    〔你明明可以将所有分体都当成仆人，但是你又因为你的心底里残存的一点点善良给予了自主性。〕
    “叮！”
    〔你会拒绝任何人对于你内心的探索，但你又会在内心当中渴望着宣泄。〕
    “叮！”
    〔伊恩斯确实爱着你，你也爱着她，但是你们双方都在影响对方，改变着对方，不是吗？〕
    “叮！”
    〔你在疯狂的时候会尝试撕碎挡在你面前的任何东西，而且你理智的时候，哪怕面对最脑瘫的耗子都会倾听他的辱骂。〕
    “叮！”
    〔讨厌着在家庭当中作为你父母的扮演者所呈现的一切，但当你要扮演这一角色时，你又会从你父母身上取材。〕
    “叮！”
    〔你明明可以在他人面前塑造出一个无敌的暴君，但你非要在别人面前显露你那一点点可怜的善良来告诉别人你拥有着软肋。〕
    “叮！”
    〔无名氏，你的所作所为只不过是用无数层面具把那个曾经的自己掩盖了起来，你在压抑自己，渴望着在都市中活的如鱼得水又想着实现自己曾经的想法。〕
    “叮！”
    〔你要是再这么下去，你什么都做不到，你就会眼睁睁的看着一切从你手中流逝。〕
    “叮！”
    〔那么如果你来选择，你要做什么呢？〕
    nemo注视着欲强发问道。
    〔那当然是变强啊。〕
    “叮！”
    沉默……
    “叮！”
    电梯缓慢下来的速度仿佛是在告诉着来宾即将停下，nemo突然对着欲强笑了一下。
    〔你是敦煌吗？壁画那么多？浪费时间……还有，你看过速度与激情特别行动吗？〕
    〔等等，什……〕
    nemo攥紧左拳，一拳砸烂了旁边的急停按钮。
    电梯，开始下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