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然后？还能咋的？他们找到我了呗。”
有福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侧身摊在了办公椅上：“原本我打算直接卖个人情，跟拇指协商一下就打算把这一群家伙打包扔到中职那边去。”
“但是？”
“……但是我只是回头点个烟的功夫，桌子上就多了个邀请函，我问邀请函怎么来的，结果丧家犬那三个人刚刚那段时间一直在低着头，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桌子上什么时候多个邀请函。”
坐在他对面名为任宇，写作无名氏的人伸出左手拍了拍他的左膝盖：“继续啊。”
“你……”
有福缓缓的抬起身子，瞥了一眼留在膝盖上的黑色粘稠物：“……是什么情况？”
“我？我还能有什么情况？”
“哎……然后我就给了他们两个选择：一个是我违反承诺出场跟拇指打交道——最后活多少不保证，二就是在规定时间内，完成对图书馆的探索，并且拿出书——如果成功了的话，那就不存在他们欠我人情了。”
有福的左手娴熟的从桌上的罐子中捻出几缕烟丝，放入右手点燃的烟斗中：“然后他们就选择第二个。嘶～呼。话说……”
“等等，我马上回来。”
话音刚落，任宇往椅子上一摊，只剩下有福看着那些黑色的粘稠物不断的从他身上滴落，不过半晌，便已覆盖了这个办公室的地板。
“你个死破该啊……”
?
“跟收尾人不同，帮派杀起人来可没那么多顾忌。他们在后巷嚣张跋扈， 无恶不作。”
刚刚上楼的nemo正好听到了“九阶收尾人”先生正十分认真的履行着“都市向导”的职责，向着“有点不那么天真无邪但还是天真无邪的机械崽子”以闲谈的方式介绍都市。
“这些人究竟在打什么算盘？难道想把清道夫和拇指也搅和进来？”
“清道夫，我了解它们。”
安吉拉想起了曾经在脑叶公司时期，主管x与靛青色的正午——清道夫“打成一片”的时光。
“是吗？毕竟清道夫很有名。”
“我曾见过它们把人切碎当成燃料使用，在外界也是如此？”
面对安吉拉的提问，罗兰自然给出回答：“差不多吧。清道夫很强悍，但真正可怕的要数它们的组织能力；每到夜晚，他们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冒出来，悄悄清扫后巷。而且他们的具体规模也无从得知，不管拿下多少，第二夜又会出现更多。”
“来宾到了。”
安吉拉又一次在罗兰面前表演了“大变活人”，刚打算回到总类层等来宾的罗兰转头就看见了一具“尸体”。
“卧槽……nemo？”
“不然呢？这个图书馆里面就我现在常驻重伤状态啊。”
罗兰再度观察了nemo，最后指了下他的头。：“你这里……怎么有色差？”
“安吉拉给我补的……虽然只有止血作用就是了。”
安吉拉不久前的打补丁对向来喜欢黑与白的nemo可以说的上是重创——现在他全身上下大概有四分之三的地方都在微微的发着金光。
“快进来，罗兰，不管怎样都要做好招待来宾的准备啊。”
“来了。”
?
迪诺活动着自己的肌肉：“能及时赶回去吗？时间会不会有点紧？”
“没剩多少时间了，但赶回去应该不成问题。”
祖鲁说完话后看了眼景美——这位丧家犬老大此刻浑身的纹身都在发光 。
安吉拉随着一声响指出现在丧家犬成员的面前：“各位来宾，欢迎你们的到来。我叫安吉拉，是图书馆的馆长兼司书。”
祖鲁的目光在面前这个馆长和他们的头儿之间来回跳动，最后停留在了景美身上——直接告诉他，景美要出事。
“赶紧让你老子进去！老子没时间跟你哗哗！”
“我知道您有一些……”
“闭肛！”
相较于安吉拉的微微皱眉，景美的情绪表达已经可以用“大开大合”来形容了。
“现在就让你老子进去！”
清楚了对面无法正常交流的安吉拉选择了放弃：“愿您找到想要的书。”
安吉拉侧身看向nemo，微微颔首。
nemo笑着向她比了个“ok”的手势：“请各位来宾乘坐电梯。”
“啪！”
景美直接走到nemo面前：“快点！”
“应当如此。”
他微笑着按下了代表着艺术层的按钮。
?
“嗯？到我们了？”
萨恩还在活动着化为沉重傀儡的身躯，司则是一言不发的检查着配备了娜琏书页的身躯。
“唉，烦死了……早点结束可以延长休息时间吗。”
司向着换上无趣书页的netzach微微俯身：“我尽量，先生。”
“我……唉。”
“但我想折磨折磨他们啊，你说……”
“啪！”
司面不改色的看着转过身来的萨恩——他唯独保留了头部，慢慢的将鞭子收回：“大的归你管，小的我们来。”
“嘿！这才合适嘛。”
“叮！”
nemo退至电梯一角：“请。”
景美最后瞥了眼这个莫名让他感到有些熟悉的电梯管理员，他只从boss那有过这样的感觉。
〔不管了，让弟兄们活下去才是正事。〕
“跟我一起砸烂他们这群死人脑袋！”
景美率先出击，身后的丧家犬成员们一起冲锋。
迪诺朝着祖鲁摇了摇头，也跟着景美一起冲了上去。
“要是死在这我跟你没完。”
祖鲁说完一同冲向netzach他们。
就在此时，萨恩操控着身躯飘飞到景美面前勾了勾手指：“来。”
「再来再来」
「受压肉体」
?
“回来……唉，你咋不动啊？”
重新恢复行动能力的任宇一睁眼就看见一动不动的有福，有福听见这句话当时就怒目圆睁地看向他，随后又看向下面全黑的地板。
“哦哦，抱歉，这些没有管控好。”
有福注视着黑色一点一点的退去，直到消失那刻，将手中早已熄灭的烟斗放在桌上说。
“还想问些什么吗？”
“普鲁托是……”
有福抄起烟斗往桌子上敲了敲：“公司管不过来了，所以我请他来当我们的财务总监。”
“那伊莲娜和在宪……”
有福看着他，眼神中满是失望：“……你忘了我曾经在你失控之后向你说过公司人手已经被爪牙弄的严重不足了吗？”
他愣了一下，突然理解了为什么有福会说这件事：“……是我？是因为我从未忘记但也从未想到的原因？”
“不然呢？你他妈的从来没有忘记过任何事情。是任！何”！
有福站起来，俯视着在桌对面的“无名氏”说道。
“你只是在折磨自己！外物的影响你完全无视，然后又将一切归咎于你自身的原因！你到底在干什么！”
有福不断的敲击桌面：“你要是再这样下去，再不调整自己的状态，到时候我们只会重蹈覆辙！到时候来【修剪枝叶】就不是爪牙了！”
“这是，我和哈克西登的协议。”
有福缓慢的坐回办公椅：“说正事：有一家公司已经被我们转让给了紫收。你怎么看？”
“为什么？”
“啊？智商刚上线就下线了？”
有福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解释：“九十万人……这是活着的分体数量。而无名氏！也就是你！只有一个。而他们又只和你有协议！”
有福又一次点燃了刚刚匆忙放入烟丝的烟斗，他甚至因此被烫到食指。
“秋后算账，我们不可不防。”
他挑了挑眉，站起来俯视着有福。
“为了活下去，这无可厚非，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这才是主体该有的样子嘛……你接下来打算干什么？”
他又一次挠了挠头道。
“……你不用知道这些，反正到时候你会在残响乐团那里找到我的。”
“行吧，下次再见。”
说完话的有福直接转动座椅，透过原本在自己身后的窗户俯瞰着后巷。
“等下，我借用这个身躯的是谁？”
“一个犯了事的拇指喽啰而已，他是因为调侃了教父然后被我拉过来当活祭品用了。”
良久无言，等到有福转身方才发现无名氏已经离开。
〔终于有许可了。〕
有福最后将目光放在宛如柳絮一样飘飞在空中和在地面摊开的白色和黑色物体。
“额，有福先生，这里的项目麻烦你……有福先生？”
无忧推开房门正打算汇报，没想到有福直接当着他的面倒地不起。
“半小时之后你再来找我。”
“哦哦，好的先生。”
直到无忧带上们离开这里，有福依然没能缓过来。
〔无名氏，我收回我的话，那个头不是让小弟受苦的？你他妈自己独自受苦是什么玩意？！〕
前所未有的感觉在无忧开门的一瞬间随风作用在有福身上，兴奋与喜悦直接让他倒地不起，而后过来的悔恨和绝望更是让他七窍流血。
而且有福敢说这些东西绝对不止他所感受的那几种，过了几分钟才缓过来的有福躺在地板上呢喃。
“妈的，这些都够承受能力弱的变的大罪衍生物了。”
?
“谁他妈知道我一巴掌下去他就混乱了啊？我还没玩两下他就死了。”
“你该。”
司恰到好处的吐槽成功的让萨恩停下了对netzach的打扰，转选择过来骚扰司。
虽说这也正是司想看见的。
?
“一直这样你会觉得厌烦吗？”
听到罗兰的疑问，安吉拉反问道。
“一直听你说一大堆废话？”
“当然不是，我是指，应付那些来宾说的话。”
罗兰想起之前安吉拉前去接待来宾遭遇攻击和辱骂的事：“有些人会毫不犹豫地对你恶言相向，我很惊讶你居然能忍住不还口。”
“他们是我们邀请来的贵宾，应当以礼相待。更何况我已经习惯像这样迎合他人了。”
安吉拉的礼貌让罗兰都有了一种不真实感，他吐槽道。
“你的职业素养还真是透彻得让人敬佩啊。如果有机会，你真该去给后巷的餐馆老板们做个有关服务业的演讲，大家能从你身上学到不少东西。”
罗兰顿了顿，接着比较中肯地说。
“但是呢……我觉得对待不同类型的来宾你大可随机应变，而不是对谁都这么礼貌。当然了，这只是建议而已。”
“我会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