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化田打量着面前两人，“你们有怨气，我能理解。”
    “但你们想杀我，就让我很不爽了。”
    说罢之后，雨化田就挥了挥手，左冷禅愣住，旋即心中明悟。
    “明白，大人，我先告退了。”
    怜悯地看了两位师兄弟一眼，左冷禅提溜着他们躬身后退。
    不多时，后院中传来两声惨叫。
    次日出发的时候，队伍中已经少了两人。
    数日之后。
    雨化田的队伍浩浩荡荡回到了京城，来到西厂外，还引起了一番轰动。
    “什么人？”
    马进良已经跟汪直回了京城，负责衙门防务。
    突然这么多气息浑厚的高手袭来。
    本来还在打瞌睡的他，连忙就一个哆嗦吓醒了。
    随即就看到雨化田从马车中迈步而出，目光顿时错愕。
    “咱们西厂什么时候这么兵强马壮了？连宗师都有。”
    马进良瞪大了眼睛。
    雨化田看到他，便知道汪直已经完成了任务，应该回来了。
    吩咐马进良将左冷禅等人登记造册，便去面见汪直。
    马进良有点懵逼，但依旧按照吩咐，带着众人前往！
    “什么名字？”
    “左冷禅，左边的左，冷漠的冷，打坐参禅的禅！”
    “哦？”马进良愣了一下，“你这名字取的不错啊，和嵩山派掌门一样。”
    “门派呢？”
    “嵩山派。”
    “呃……”
    马进良就是神经再大条，这会也反应过来了，“你是嵩山派掌门？”
    “对。”
    左冷禅如实回道：“我嵩山派因为违法，被大档头全部拿下，处以宫刑！”
    “大档头念在我等功夫还行，就收编了，让我担任档头。”
    听到左冷禅等人的叙述，马进良感觉人都麻了。
    拿笔的手都在发抖。
    不是吧，面前这帮看着普普通通的老头，最差都是先天。
    甚至宗师都有，还连带着嵩山派掌门。
    “大档头……牛逼！”
    这件事太难评了，马进良错愕了好久，最终只憋出这么五个字。
    而此时，雨化田也来到了督主公房。
    “义父，这趟出去还顺利吧？”雨化田走过去，双手一撑，屁股就坐在桌上。
    汪直正在处理公文，看到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事倒是办的挺顺利的，但是我回来之后，就不顺利了。”
    “你给我解释解释，我才走几天，你把朝廷搅的一团浆糊？”
    “户部尚书你说杀就杀，御史台的臭嘴，你也敢抓？”
    “给陛下做事嘛。”雨化田摊了摊手，“若非如此，我也不至于被逼得出去躲风头啊。”
    “你们呐……”
    汪直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无论是皇帝还是雨化田，都是惹祸的主。
    尤其是皇帝，手握生杀大权，偏偏还没有多少脑子。
    雨化田说什么就是什么，差点把朝廷这炸药桶都点爆了。
    “哼！”汪直冷哼一声，随即又瞥了一眼面前的文案，更是火大。
    “这也就罢了，我走了这么多天，你这些文案都不知道处理吗？”
    “我回来两天时间，除了撒尿的时候，就没从位置上挪过窝。”
    西厂现在的势力不大，但各种情报依旧源源不断汇总而来。
    一天不处理都能堆成山，更不要说这么多天了。
    “我哪会这个呀？”雨化田耸了耸肩，“我是莽夫，没脑子的。”
    “你也知道啊。”
    汪直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然后才问起他这次的案子。
    雨化田如实到来。
    “对了，我还给你弄了几个高手，嵩山派掌门人左冷禅。”
    “还有几个嵩山太保，都是先天、宗师水平的。”
    “怎么样？这个案子办的漂亮吧？我帅的一逼好吧。”
    “你把左冷禅绑过来当太监了？”汪直的表情瞬间愣住。
    雨化田耸耸肩，“也不叫绑吧，他们自愿的。”
    “去你妈的自愿。”
    汪直骂了一声，随即就召见了左冷禅等人，一番宽慰。
    说起来，两人也算是同龄人，可此时……也算同病相怜。
    “没事，不就少了个零件嘛，过段时间就习惯了。”
    汪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强行安慰。
    左冷禅无奈。
    随即，汪直便下令，给他们接风洗尘。
    雨化田觉得没意思，这会儿便跑到皇宫，跟小皇帝汇报。
    多日不见，小皇帝甚是思念。
    她这会儿正在御书房批奏折，眉头紧锁，嘴巴在咬笔杆子。
    “嘎吱！”
    房门打开，小皇帝抬头一看，顿时眼中闪过一道惊喜之色。
    连忙丢下笔杆，绕过桌子飞奔而出，如同乳燕归巢一般，扑进雨化田怀中。
    “我想死你了。”皇帝趴在他的怀中，嘟囔着嘴巴。
    雨化田轻轻一吻，随即小皇帝就搂住他的脖子，不肯松手。
    好半晌之后，两个人都脸红脖子粗，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门都还没关呢。”雨化田拍了拍他的龙臀，瞪了一眼。
    皇帝不以为然，门口的胡善祥则是满脸无奈。
    不过她早就预判到了这场面。
    所以雨化田来的时候，就将周围的太监宫女都打发走了。
    两人温存片刻，雨化田这才说起了刘正风这个案子。
    “嵩山十三太保之中的费彬、丁勉和赵四海都已经死了。”
    “另外还死了一些低阶弟子，其余人或是挖矿，或是阉了送进西厂！”
    “包括左冷禅和其他太保，这会儿都是我西厂的档头、掌班！”
    “此举应该也足以敲打江湖人了！”
    雨化田总结道。
    小皇帝满意地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干的不错，奖励你的。”
    “那不行，我要你多奖励一下……”
    雨化田一把将小皇帝扑倒在龙椅上，嬉闹了一会，小皇帝才说起朝堂上的变化。
    “东林党先是被你抓了户部尚书李三才，随后严党出手，又让他们好几个三四品官落马。”
    “经历这番打击，东林党颇有些一蹶不振的意思。”
    “你也不用担心他们的报复了！”
    “加上汪公公在魏忠贤留下的宝藏中，获得了一门神功。”
    “正打算借此突破，恐怕要闭关不少时间。”
    皇帝说到这里，嘻嘻一笑，“所以恭喜你了，我打算明日上朝，就宣布你担任西厂督主。”
    “不是吧？”雨化田有些迟疑，“这会不会太快了？”
    “我刚升任大档头都还没几天，这会儿又当上西厂督主。”
    “恐怕非议不少啊。”
    “怕什么？”小皇帝轻哼一声，随即又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我现在需要你帮我。”
    “虽然东林党被打压了，可此消彼长，严党势力越来越大。”
    “严世蕃当了户部尚书，工部尚书赵文华也是严嵩的人。”
    “换言之，现在六部之中，三分之一都归了严党。”
    “更不要说其他衙门以及地方上，还不知道有多少是严党门生。”
    “你不帮我的话，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