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舟一口气接连点了四个肉菜,一份肉汤,大有一副还要继续的架势,吓得姜婉宁赶紧阻止了他。
谢辞舟看她一眼,想起刚刚她在门外闻着肉香味那迷糊样,开口说道:
“没事,你看看想吃什么今天都可以点。”
姜婉宁一听这话就察觉到了不对,“怎么个意思?就今天能吃,以后不能想吃什么吃什么?”
这不妥妥的今天吃好,不管明天吗?
那还说什么让她衣食无忧,吃穿不愁?
谢辞舟还没说话,负责开单的服务员大姐先笑着开了口:
“小同志,你俩是夫妻吧?你男人偶尔带你来吃吃就不错了,这样式的菜哪能天天吃呐,再有钱也遭不住哇。”
姜婉宁虽已接受和谢辞舟结婚,但毕竟还没结,服务员大姐说话太直白,搞得姜婉宁被自己口水呛到,咳了两声。
“别着急,你想吃都可以吃。”谢辞舟不急不缓告诉她。
姜婉宁:?
她不是急!
她只是被口水呛到了,好吗?!
“哎哟,小同志好福气,你男人对你真好。”
服务员大姐大嗓门的说话声,引得周围吃饭的人都纷纷朝她看来。
大姐对此好像还很满意,满脸带笑,意味深长的看着姜婉宁。
姜婉宁不喜当吃瓜主角,尴尬的笑笑,“你点吧,我去坐着等你。”
扔下这句话给谢辞舟,姜婉宁当起甩手掌柜,去椅子上坐下。
谢辞舟脸上依旧没有多余的表情,对服务员大姐的调侃一听而过。
他又点了一份麻婆豆腐,一份蒜蓉青菜和米饭,都点好后掏出钱包,爽快的付了钱和粮票。
“同志,你和你媳妇能吃的了这么多吗?”
服务员大姐很热心肠,见他们只有两个人,点这么多菜肯定吃不完,就提醒了一句。
“没事,待会儿还有人来,能吃完。”
见人家都说还有人来,能吃完了,服务员大姐也没多说什么,“那你先去坐一下,今天人有点多,可能要稍微等一会啊。”
谢辞舟点点头,“没事,那我先过去了。”
望着高大的男人转身,坐到自己小媳妇儿旁边,大姐啧啧两声,这对小夫妻男的俊女的靓,男的面冷女的表情丰富,般配的嘞。
两人等了一会儿,服务员逐渐把菜端了上来。
看着这实实在在的分量,闻着这喷香四溢的肉香,姜婉宁不得不感叹这时候的人真是淳朴,用的食材很纯正,大厨手艺很不错,菜看上去就好吃。
菜上的差不多的时候,姜婉宁朝门外一看,心想宋国强一家怎么这么磨叽,这么久还不来,就看到三人都换了衣服,正迎面朝国营饭店走来。
姜婉宁和谢辞舟两人都起身相迎。
几人都坐下后,姜婉宁才发现宋清清不仅穿了粉色的布拉吉裙子,还擦了口红,这样子显然是认真打扮过的。
姜婉宁挑眉,沉思几秒,就把宋清清这点小心思分析得清清楚楚。
这女人之前扮乞丐是怕谢辞舟跟那个王二麻长得一样磕碜,这才故意扮丑吧?
刚才见到了谢辞舟的真实面容,又心花怒放,这才打扮一番,想引起谢辞舟的注意吧?
她在心里嗤笑一声,准备静观其变。
宋国强看着桌上放满了菜,还有好几个是肉菜,满意的点点头。
动筷后,宋国强问谢辞舟,“小谢,你和宁宁的结婚报告还没批下来吧?”
谢辞舟点头,“还没下来,不过后天应该能下来了。”
这么快?这是宋国强没料到的。
林玉凤见宋国强问了这么一句就不说话了,她又开了口:
“小谢,你觉得我们清清怎么样?”
谢辞舟听到这话眉头紧皱,不知道她问他这些是什么意思?
“挺好。”
他声音冷淡,脸色冷了几分,敷衍的吐出两个字。
林玉凤笑了笑,又问,“那你觉得宁宁怎么样呢?”
“也挺好。”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林玉凤满意的笑了,偷偷朝宋清清使了个眼色。
宋清清会意,点点头,然后用自己的筷子夹起一块红烧肉递给谢辞舟。
“谢……谢大哥,你多吃点肉。”
宋清清夹着声音,脸上做出自认为最美的表情。
谢辞舟冷眼一扫,下意识地移开自己的碗,眉头紧皱,语气冰冷,“谢谢,不用了,你自己吃吧!”
“噗!”
姜婉宁来这这么些天,在宋家完全没吃上肉,之前陈深送的饭菜里有肉,但没吃痛快。
今天托谢辞舟的福,她化身干饭人,一口接一口,满足的吃着肉。
听到宋清清嗲着声音要给谢辞舟夹红烧肉的时候,姜婉宁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但她没有动作,准备看看谢辞舟会怎么应付,毕竟这人可是有些洁癖在身的!
果然,谢辞舟没让她失望。而她也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反倒是旁边的宋清清被谢辞舟这番动作搞得有些尴尬,悻悻地收回自己夹着肉的手。
“抱歉,我不太习惯别人给我夹菜。”
因自己动作有些大,几人都盯着他,谢辞舟开口解释了一句。
宋清清心有不甘,她之前打扮成那副样子,现在又打扮的这么好看,反差太大了,也许是他没认出自己?
想到这,她一脸委屈不满、幽怨的看着谢辞舟。
“谢大哥,你是不是没认出我来,我是宋清清。”
“嗯。”
谢辞舟嗯了一声,夹起一块香酥鸡塞进嘴里,吃完才又想起她来似的,“就是今天穿灰布衫的姑娘?”
宋清清有些惊喜,终于认出她来了吗?她连忙点头,“对对对,是我。”
一听这话,谢辞舟立即转过脸去问姜婉宁:
“你要坐过来些吗?免得闻到什么怪味又难受?”
姜婉宁惊了一下,她着实没想到谢辞舟嘴里能说出这话。
虽然他语气冷淡,不带情感,可这杀伤力已经很强了!
这是知道她不喜欢宋清清,故意配合她演戏呢?
姜婉宁顿时笑弯了眼,装模作样把自己的板凳往谢辞舟那边挪了挪,“也好。”
谢辞舟见她挪了凳子和没挪之前也没啥差别,还在原来的位置上,嘴角抽了抽,不懂她的操作。
谢辞舟虽然这么说了,但姜婉宁可是知道他有洁癖的,万一挨他太近,他又洁癖发作,跳出老远,那她岂不是很尴尬。